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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全靠脑补

作者:馄饨不要皮 | 分类:现言 | 字数:8.4万

11.chapter11

书名:恋爱全靠脑补 作者:馄饨不要皮 字数:3948 更新时间:2024-10-10 14:27:25

陈羽还在吐槽,沈辉同学已经长腿一迈向另一个方向走的飞快。

陈羽一脸懵.比,小跑着追上仿佛脚踩风火轮的沈同学。

早上没课的顾盼早早买完了饭,打包好了准备带回宿舍,选择困难症仲洁同学还在里面千挑万选,于是顾盼就站在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等她。

等着等着她就看见了沈辉。

那时他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了眼中情绪,正面无表情的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只额上一缕碎发轻轻跳跃在这十一月微凉的风中。

他忽然抬眼轻飘飘地向着食堂的方向看来,略过她的位置时眼神未有丝毫停顿,仿佛一柄拂尘轻轻拂下一粒寻常微末的尘埃。

顾盼忽然有些不自在,仲洁这大爷今天也太慢了点,选个菜跟大姑娘出嫁似的,还对食堂念念不舍了咋滴?

顾盼低着头拨弄着手里的餐盒包装袋,身旁有人流擦肩而过,她拼命压低了脑袋扮鸵鸟,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人应该已经过去了,才微微抬头监测了一下周围环境。

顾盼同学终于得以抬头挺胸、远目四周,刚想感慨一句周围环境安全,却远远地看见了沈同学向着食堂反方向疾步离去的背影……

仲洁心满意足地拎着五花八门的食物推开了食堂门,就看见顾盼同学不玩手机也不看风景,只站在台阶上盯着地面发呆,神思恍惚的样子。

仲洁上前冷不丁就是一掌,顾盼吓得差点蹦哒起来。

“顾二盼,你什么情况啊,昨晚喝的那几口啤酒不会让你恍惚到现在吧,后劲儿这么足?”仲洁日常开怼。

顾盼定了定神,还是有些没精打采:“仲姐,你说我是不是特烦人特让人反感啊。”

仲洁抬着眉、仰着鼻孔一脸茫然:“你这一眨眼儿的功夫是经历了啥沧桑啊?”

顾盼一对清淡的眉微微聚拢,眼神固执地瞧着仲洁,重复:“是不是?”

仲洁被她看得一身鸡皮疙瘩:“没有的事啊,我们舍花人见人爱,谁敢嫌弃?”

顾盼撇开眼,挽了仲洁的胳膊就走,几秒后抬头笑得狡黠:“不这样卖惨,你能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你爱我的事实?”

仲洁无语凝噎:“卧.槽,你个二百五套路可真深!再被你妖言蛊惑,我就是狗子。”

顾盼同学一副小人得志的美滋滋样。

这年头疫苗都可以真假参半了,那这嘴里说的话到底是真里掺假还是假里掺真又有多重要呢?

晚上六点半,乐队例行排练。

顾盼晚饭吃的是滚烫的黄焖鸡米饭,从食堂窗口端到座位上时,那碗黄焖鸡还在“咕咕”冒泡,被烫了无数次舌头之后,她终于选择屈服于黄焖鸡热情的温度下,开始细嚼慢咽。

所以这直接导致她到训练室的时候有点晚,训练室几乎已经坐满了人,耳边充斥着的是二胡乌拉乌拉的调音声,伴着笛子长一声短一声的吹奏试音声,以及几架古筝也发出“梆、梆、绑”的调音声。

顾盼从琴袋里搬出自己的那架古筝,摆好架子,架上古筝,摸出琴盒里的调音器时她忽然一顿,总觉得热闹的琴房里少了某种声音,抬头去看右前方那个角落。

角落里,只一台架子鼓静静立着,仿佛训练室的热闹都与它无关,它只负责冷眼旁观。

架子鼓后面的那张圆凳上也空落落的。

顾盼瞅了瞅手机屏保上的时间,18:40,已经超过训练开始时间十分钟了。

训练室那扇半开的窗,时不时漏进几阵冷冷清清的风,吹得顾盼有点瑟瑟。

今晚真冷啊,冷的顾盼觉得自己排练的激情都被冻僵了。她拧着古筝扳手,觉得今晚的古筝琴弦的音可能也被冻住了,一个两个全都要她抡起扳手好好调.教才能完全调准。

副队长许迟走到最前面拍了拍手:“大家静一下,我来点个名。”

“姚竹。”

“到。”

“李青。”

“到。”

……

“顾盼。”

顾盼托着腮,兴致缺缺,声音倦怠:“到。”

“沈辉。”

“……”

“沈辉?”

“……”

许迟皱了皱眉,提笔在名单上做了个记号。

……

点名完毕后,顾盼继续调起古筝那令人神魂颠倒的音准。

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一条信息,心烦意乱的顾盼瞄了一眼,发现是队长许迟在乐队群里发的消息:

【钢琴许迟副队长:@架子鼓沈辉,今晚是有事吗,怎么没来训练?有事怎么不请假?刚刚私聊你也没回,所以我在群里问一下?】

顾盼滑动屏幕解锁手机,刷新了一下聊天界面,没见到卡姿兰大眼睛的回复。

大概过了三分钟,顾盼终于把古筝的二十一根弦调完,慢吞吞从包里扒拉出上次发的曲谱搁在谱架上。

她不自觉地又望了望右前方的角落,角落的里架子鼓在灯光下发出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一直到排练结束,乐队群里还是静悄悄的,沈同学没有一句回应。

不过架子鼓缺席一两次排练也属正常,毕竟架子鼓选手一向是游离在曲谱之外的人员,他不需要看谱,只负责配合大部队的整体节奏,确实是不需要每次都到场。

可是卡姿兰大眼睛从开学至今却一次排练也未缺席过,除了今天。

排练散场的时候,弹古筝的几位姐妹已经习惯最迟离开,因为要将琴搬回原位,还要卸下手上裹着的假指甲,所以顾盼没急着离开,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卸假指甲。

副队长许迟也没走,正坐在钢琴前拨弄手机。

顾盼的手机又亮了一下。

消息还是来自乐队群:【@全体成员今天排练出现了某位同学没有请假却擅自缺席的情况,如果这位同学不能给出合理的理由,我将与队长商议扣除这位同学的考勤分。】

顾盼皱着眉看完了消息,总觉得许迟的做法有点小题大做,或许沈辉真的有急事,没来得及请假也没时间看消息而已,更何况沈辉也不是惯犯,只偶尔一次缺席,这位副队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群里指名道姓地批评,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咄咄逼人了?

顾盼同学此时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掺杂了多少个人情感倾向,只觉得自己实在很有些侠女情怀……

这次大概过了五分钟,顾盼已经卸完了指甲,搬完了琴。

等她回头再看手机的时候,屏幕上终于有了沈辉的回复,只一个字:“哦。”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一个无所谓的“哦”字,直接带上了“老子知道了,然后呢?”的挑衅意味。

顾盼觉得卡姿兰大眼睛这位仁兄的属性越来越是个谜了,他这人其实是不锈钢做的吧,没理由现编一个也行啊何必跟“领导阶层”硬杠呢?

顾盼抬头悄悄瞄了一眼,果然,许迟副队长正坐在钢琴前看着手机,脸黑如漆。

你瞧瞧,好好的当个能屈能伸的抽屉不好吗,非得当块不锈钢的硬铁板……

为此操碎了心的顾盼抿着唇,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无能为力地拎着包和几个弹古筝的姑娘一起离开了训练室。

第二天上午有一节系专业大课,组织与胚胎学。

顾盼从昨晚开始就觉得自己心烦意乱的很,在床上翻烙饼似的睡不着,今天早上更是没等闹铃响起就早早自然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烦躁个什么劲,可能是比较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她闭上眼,翻了几个身也没酝酿出啥睡意,索性早早背着包拎着保温杯去了教室占座。

因为时间太早,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零星坐着几个人。

顾盼心满意足地坐上了教室的黄金第六排,其火爆指数常年稳居占座最佳选择榜首。

顾盼放下包,旋开保温瓶盖抿了一口养生必备枸杞茶,又掏出组胚书,准备伏在桌上温习一下。

右手边的桌面忽然被敲了两下,顾盼翻书的手一顿,抬头看来人,是一个面生的男生,男生一头板寸,笑起来露两颗耀眼闪亮的大白牙,让顾盼莫名想念起大白兔奶糖。

只见他指了指顾盼左侧用书占的座,笑着问她:“同学,这排还能坐几个人呀?”

顾盼给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除了自己左手边的三个座,右边的都可以随意坐。

男生笑容更大了,明晃晃的的大白牙连带着红红的牙床一齐漏出来,瞧着喜庆的不行。

顾盼也被他地主家傻儿子的样子逗乐了,找个座儿都能找出如此巨大的幸福感,这哥们简直无敌。

那喜庆哥们坐在了顾盼这一排座位的最右侧,和顾盼之间隔了两个座。

刚坐下还没十秒钟,他就“嚯”的从座位上弹起来,活动椅“哐当”一声落了回去,顾盼趴在桌上的脑袋侧了侧,闻声看向他的方向,如果不是看到他只是站起身给刚来的一个男生让道,她都要深深怀疑这哥们是不是被椅子上的钉子戳中了屁.股,这一惊一乍的劲头儿可太足了。

那位刚来的男生坐了下来,和顾盼之间只隔了一个座,二人的谈话声格外清晰的传到她的耳边。

喜庆哥的声音颇有点忧国忧民的气息:“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们辉弟呢?你没陪他去医院?”

刚来的男生随手拍了一张纸条在桌上:“我有什么办法,渣辉死也不要我陪着他,就扔我一张请假条就,走的那叫一个潇洒无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敢死队先锋呢。”

喜庆哥继续焦虑:“39度高烧不退,已经烧的神志不清的人的话你也听?”

刚来的男生挠挠头:“那怎么办,现在都这样了,我们只能祈祷他路上被车撞只伤不残呗。”

喜庆哥沉默几秒:“辉弟最近太不正常了,你说他是不是遇到渣女为情所伤啊?”

刚来的男生从包里捞出组胚书,摇头否定:“我觉得,他恐怕是做渣男太久,背负情债过重,终于遭了报应的可能性比较大。”

喜庆哥摇头碎碎念:“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仲洁带着宿舍魔女们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上课前两分钟。

仲洁风风火火地将包塞到桌肚里,气喘吁吁:“多亏我的旋风无敌脚速,学生会监察部大佬还有三秒到达战场查岗。”

话音刚落,监察部大佬们已经推门进来了。

监察部的大佬拿着名单,宣布今天点的是二班的名单。

二班的同学从教室里各个角落哗啦啦站起来,顾盼右手边的两个男生也闻声站了起来。

“1号沈辉。”

顾盼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没看见卡姿兰大眼睛,却看到喜庆哥一把从桌上捞起一张纸片,举起跟讲台前的监察部查课人员挥舞,身姿摇曳地比扭秧歌的大妈还要卖力:“沈辉生病了,假条在这里。”

监察部大佬推了推眼镜:“好,请这位同学点名结束后把假条送到讲台。”

仲洁在点名的空隙和顾盼说话,一个人嘴叭叭了半天,也没听见旁边的顾盼有啥反应,转头却见顾盼同学左手肘支在桌子上,以手托腮,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仲洁觉得顾盼这二百五自从那次喝完酒后就一直精神不太正常,估计那晚的酒是用脑子喝的吧?

仲洁暂时放弃了唤醒面前这位精神障碍患者的想法,有这功夫不如节省时间玩会儿手机。

可是精神障碍患者本人却在此时忽的放下托腮的手,“嚯”地转头对着右手边一座相隔的男生说起话来:“同学,沈辉他...病的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