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传奇
作者:水静流喧 | 分类:游戏 | 字数:1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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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风绪岂无痕
第十五章 风绪岂无痕
昏昏沉沉爬起来,洗漱完毕,晃晃荡荡地飘去教室,脑袋空空的直视黑板一节课,下课收工,飘去值班室。刚在椅子上摊了一会儿,就看到主席大人黑着一张脸踢开办公室的门横冲直撞地走进来,把手里的文件夹拍在桌子上,粗暴地拉开椅子坐下去。这种情况,识相的都知道不要往上凑,办公室里的人一霎那间作鸟兽散,走的清洁溜溜,就只剩下我一个不怕死的坐在这里。我看看了神仙的脸色,决定还是溜之大吉,以免惹祸上身。
“回来,你跑什么?”
“额,圣上龙颜不悦,臣还是先告退了吧。”
“坐下,乖乖在办公室里呆着,别出去乱逛!
“哦……”
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闲人都没有,神仙黑着脸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在翻文件还是在拿文件泄愤,整个人笼罩在阴郁的气场之中。我坐在离黑色气场最远的一个角落里还是觉得压抑,看来伦家的小宇宙还不够抗……我现在最想呐喊的一句话是————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正在这边纠结,沉默许久的神仙终于出声了,只是这一句话就华丽丽的把我炸飞了,他说:穆谨言回来了。
……穆谨言,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他又不能一辈子都呆在国外……”
“他回学校来了。”
“……我这几天没什么不能逃的的课。”
“学校承办了一个研讨会,他是主宾,校长指定你负责陪同。”
话说到这份上大概就明白了,能帮我推掉他一定不会让我再靠近穆谨言,只是不知道穆谨言使了什么手段让神仙大人都推不掉。也不知道穆谨言在想什么,当时都已经把话说到那种地步了,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吧。
神仙大人窝火也是很有道理的,校长一向很给面子,这次居然宁可得罪他也要把我卖掉来讨穆谨言的欢心,亲疏高下,已然明了。
“这事好办,不去不就完了。”
“问起来怎么说?校长可是把话说死了,你要是故意不去,闹不好他真给你个处分。”
“就告诉那个老小子,姑奶奶大姨妈来了,血流成河,痛不欲生,不宜出行!!”耍无赖我还怕你?!大不了我就不在学生会混了,就这种事我不信你能给我开学籍处分!
“…………”
“你可真不含蓄……我真照你原话说了啊……”
说起来这是是十分十分非常非常的让连风绪火大,本来像这种事是一句话就可以打发的,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樊夏撇得一干二净。偏偏那个穆谨言不知道那根筋抽风,非要找樊夏作陪,还对校长明示暗示,恐吓加威胁。说樊夏有事很忙,他就说他蓄意打压下属;说樊夏学业紧张,他就暗示校长樊夏学力不济,不宜继续学生会的工作;说樊夏身体不适,他倒先倒打一耙,死活就是非要拖樊夏下水。明明那个时候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后悔了又想来干什么?!
这几天的课,任课老师都比较上道,请个假就过去了。宿管的阿姨是做了许多年的老人,面慈心善,就是有一条绝不宽待——男生不准进女宿!所以每次检查卫生,卫生部都只能把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干事派过来。吃饭嘛,反正梓歆这几天都在,可以充分压榨劳动力。很好,只要我老老实实地窝在宿舍里,在这为期五天的研讨会里是绝不会有机会见到穆谨言那只妖精的。我打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老天一道晴空霹雳把我从九霄云外迫(音PAI,就是迫击炮的那个字,发音很微妙)回地面。
一只闪亮亮的妖精堵在宿舍楼下的门房里。
这个阴险的家伙巧妙的选择了门房里一个奇妙的的地理位置,从外面根本看不见人,让你毫无警惕地自投罗网,然后神兵天降,出奇制胜。不得不说,穆谨言一定仔细研究过我们宿舍楼的结构图,并且制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他有效的利用楼梯间的墙壁和楼梯下的空间把人堵得进退不能,同时利用采光角度,既光明正大得让宿管阿姨放心,又暧昧亲密得让闲人退避三舍,实在是……可恨啊~~~~
两个人相对无言,穆谨言一如往昔的挂着完美的微笑,我却连个浅浅的弧度都挂不出来。条件反射是很容易建立但是很难抹消的,而我看到这个人的条件反射就是想逃跑。现在跑又跑不掉,又没话可说,光是站在他跟前就觉得浑身难受。
“小夏……”
……!!!多少年没听见他的声音了,与少年时不同,略微低沉,清润优雅,可是就是这如同天籁的声音却让我如遭雷击!!我曾多少次听到这个声音温柔地唤我的名字,多少次听这声音的主人愉悦的爽朗笑声,多少次它的主人就用这声音与我打趣笑谈……
我绝不会错认,这声音的主人在那愉快的往昔里曾告诉我他的名字——龙吟水啸。
胸口像是踩了一只大象,而且这只大象还在原地散步。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非常惊悚,因为穆谨言的表情十分精彩,说不上来是他的表情更像见到鬼还是我更像,我只是觉得头晕,胸闷,眼前冒雪花。我想宿管阿姨不会再让穆谨言靠近宿舍楼半径一百米之内了,因为我让她见识了穆谨言可以一句话就搞晕一个人。
我逃不掉的,他一直都在,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从过去逃离出来,可是我错了。时间自顾自的流逝,我却还是在一眼就对他一见倾心,又一次。我不在乎他的目的,不在乎他的再次出现,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正面直视他的存在。坦白说,我一点都不恨他,对我来说,真正喜欢过的人要去恨他,也是一件很难的事。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我现在还是喜欢他,如果我真的能就这样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我才要鄙视自己薄情。我不能忍受的是,我在一条沟里翻了两次船!
昏沉中,另一个人的脸浮现在眼前,一张表情鲜活的脸,会装腔作势,会愁眉苦脸,会笑里藏刀,也会,温情如水。我真是笨蛋,怎么竟会眼睛抽筋到把那样明显的感情错认为友谊。风绪无痕,似无痕,岂无痕,原来一直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一直陪着我,护着我,一直一直。
眼前最后的景像是宿管阿姨老母鸡一样扑过来的身影,和穆谨言破天荒惊慌失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