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走了，把阳阳接回家了，吴漾看着只围着浴巾的韩岂川，把他连带着阳阳一起送入浴室。

“给阳阳洗干净再出来。”

吴漾给阳阳把小睡衣找着送进去。

“把他伺候好了，出来咱们再聊。”

一大一小在浴室干瞪眼，阳阳自觉开始脱衣服，“其实我不用你帮忙，我在福利院的时候都是自己洗的，很多事情我都能自己干。”

说不用帮忙，韩岂川就在一旁看着，接话道：“那是，你还可会找人了。”

冷不丁家里多了一个人，虽然他早有准备，虽然那声好是他自己说的，但是跟这小不点对上了，韩岂川无话可说，但怨气还是从眼睛里滋滋往外冒。

阳阳动作利索，一点也看不出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

他把衣服脱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然后糯糯的声音在浴室响起：

“叔叔，你给我把花洒打开一下。”

他喊得诚心诚意的，韩岂川听得简直重塑人生观，他在小鬼面前蹲下，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喊我什么？叔叔？”

阳阳乖巧地点头，“对啊叔叔，请你帮我一下。”

还有礼貌得很。

韩岂川：“你喊饶聿什么。”

“哥哥。”

韩岂川咬牙，“喊吴漾什么？”

“漾漾姐姐啊。”

“那你喊我叔叔，合适吗？”

“那...”阳阳大眼睛滋溜转悠，“那我喊你爷爷可以吗？可是我觉得你有点不老，喊爷爷太老了，喊哥哥太小了...”

韩岂川懒得理他，但他又想快点出去，只好把人放进浴缸里，亲自上手给他洗澡，虽然过程中有诸多不顺，但总好过跟他说话被气死的好。

抱着湿漉漉的阳阳出去的韩岂川大赖赖地坐在沙发上，吴漾端着两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呀，阳阳洗完澡啦。”

跟小孩说话的时候，吴漾都不自觉夹起来了。

把切得很小的那盘水果递给阳阳，让他乖乖吃水果，哪知道阳阳叉了一块苹果递到韩岂川嘴边。

“大伯，吃水果。”

韩岂川：“......”

吴漾：“......”

韩岂川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看向阳阳了，刚才把人瞪哭后的无措还历历在目，他无奈道：“怎么称呼又变了？”

“那我再换一个。”

“别，随便你怎么叫。”

韩岂川真是怕了。

把阳阳放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吴漾带韩岂川进了卧室，两人嘀嘀咕咕地说话。

“吴漾，还能不能玩浪漫了，我前一天出发你把我当贼，还要带个让人心梗的小不点睡我们中间？”

沉重的打击接二连三，对于已经禁欲半个月的韩岂川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噩耗，他把吴漾压在床上，埋在她的脖颈里亲吻。

吴漾一边承受他刻意的挑|逗，一边想方设法地说服他。

“侧卧硬得你吵架分房都不睡的，他怎么睡啊。”

韩岂川动作一顿，泄气般地平躺在床上。

“......”

“他太小了，一个人睡我不放心，还是睡一起吧。”

吴漾为了安抚韩岂川给他来了个法式深吻，两人在床上玩嘴唇都玩得不亦乐乎，最后吴漾气喘吁吁地趴在韩岂川胸口。

“阳阳到底给你想了多少种称呼？”

“叔叔，爷爷，舅舅，舅公，大伯...目前有五个，我觉得幼儿园先暂停，让他去上几节伦理课比较实际。”

吴漾没忍住笑倒在他的怀里，“喊爷爷有点离谱了啊，估计是在故意逗你呢。”

韩岂川：“真的吗，在逗我？虽然感觉他在逗我，但我又不觉得是故意在逗我。”

吴漾：“虽然你在说话，但我觉得你还是先闭嘴。”

那一晚，韩岂川提前练习了一下有娃后的生活，阳阳睡在中间四仰八叉的，小小的人儿，腿脚还有劲儿，在他大腿上蹬了一脚第二天起来看，已经青了一大块了。

当然最痛苦的还是阳阳霸占了吴漾。

他睡在中间机灵得很，只要韩岂川的手横过他搭上吴漾的肩，就开始闹，没办法韩岂川只能老实地睡在床边。

他发誓，这辈子他与孩子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