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栈桥,跃上云霄
作者:杠上暗花 | 分类:历史 | 字数:46.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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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撒泼
宁州大营里,凌牧之已经歇下了,突然侍卫来报四公子来了。凌牧之颇为诧异,让侍卫点燃烛火便披衣起身,侍卫刚退出去,凌曜就进来了。
“曜儿,你啥时候回来的?咋没见你的信?”凌牧之问道。
“总兵大人,我今儿刚回营,一刻没停就来了,这是梧州参将印,您收了吧。”凌曜举着印,单膝跪下给他爹行了个礼,也不等凌牧之说话便站了起来将帅印放到了桌上。
“嘿,你个死崽子,抽啥疯呢这是?”凌牧之瞅着他一脸的来者不善的表情。
“爹!您之前是咋应允我的?”凌曜抬眼问。
“啥?我应允你啥?”
“您说,”凌曜这会儿忽然觉得委屈,声音有点儿哽咽,“您说,您跟师傅商议我和阿枫的婚事。”
“是啊,我是商议了啊,这不是等着你们回来的嘛。”
“既然已经跟师傅商议了,那为啥还不请旨?还要等皇上下旨真让我娶什么郡主不成?”凌曜直这脖颈的喊。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哼。”凌牧之明白了,“怎么,小江笠嘴快了?”
“他要嘴快告诉我就成,可他偏生嘴快快到了阿枫那里,这下好了,阿枫不见了,您说咋办吧。”
“嗯,难怪我说呢上次见着枫儿,连你徐叔都瞧出她情绪低落。”凌牧之缓缓说道。
“你们瞧出她情绪低落了还不闻不问?还让她在清江替老朱忙碌?”凌曜无端端的嗓门儿就大了起来。
“嘿你个死崽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我就算问了她会说吗?你这一大晚上的是来这儿跟我撒泼呢?”
隔壁营房的徐式听见动静也过来了,“四公子,老爷已经给皇上回信了……”
凌曜也不等徐式说完,继续横,“我不在乎您跟皇上说了啥,帅印我放下了,皇上要是真下旨,那我就闹上金銮殿,脱籍入民我也要抗旨。”
“混账!”凌牧之被他闹得头疼,“金銮殿是你说闹就闹的?户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要不在乎我说了啥,那你闹啥?”
“我,我……”凌曜瞬间有些气结,他喘了口气理了理思绪,说道,“爹,您知道么?咱们每个人都拥有太多的东西了,爵位、军功、品级、府邸……啥都有,可是阿枫不一样,阿枫她只有我,你们就忍心把她唯一拥有的东西都给抢了么?”
“哎呀,四公子!”徐式总算逮个机会插了句话,“老爷已经明确的拒绝了皇上的提议了,已经把你和枫儿的婚事提到御前了,最近估计皇上的批示就要下达了,你这,你这闹啥啊?”
“啥?”凌曜一下瞪大了眼睛,“爹,您,您咋刚才不说?”
“哼!你给我机会说了吗?一上来就撒泼打诨的,我有几张嘴?从小就这样,自己想着啥就是啥,哼。”凌牧之没好气的连哼了几声。
“回去给我打江笠十个板子,啥不好?就嘴快。”凌牧之恨恨的说。
“他就在外面,我给您叫进来,现在就打。”
“哼,你个混球。我掐着时间的算过了,估摸着就这两天,朝堂上的事,你爹我看了四十多年了,以往没看错过,那这次也不会错。”凌牧之淡定的说道。
“曜儿,你即将成家了,如果还是那么暴躁,沉不住事儿,那你将来护得了你身后的人吗?”凌牧之目不转睛的瞧着他的小儿子。
“爹,”凌曜双膝跪了下去,“我错了。”
“先歇着吧,我可没你抗闹。”凌牧之挥挥手,转身进里屋歇息去了。
“四公子,来。”徐式拉起凌曜,转身来到他的屋里便把之前皇上的信和试探都跟凌曜细说了一遍,之后把凌牧之他们俩一起商议的对策,和凌牧之不紧不慢的送的信等等都告知了凌曜。
“四公子,这事儿虽然是你的婚事,但是它毕竟是凌家的事,你说,老爷怎么可能不细致的考虑呢。”
“我这不是急昏了头嘛,而且现在师傅都不告诉我阿枫去哪儿了,我能不急么?”
“打仗你那么能谋善断,咋碰到枫儿就歇菜了,你自己想,她要是不在家里不就在余杭嘛,还能去哪儿?枫儿和老吴一家的感情,那是比血亲还深呢,她怎么会抛下老吴不管。”
凌曜从回营后就乱得像团麻一样的情绪终于梳理清晰了,小时候他但凡是被他爹追着打就找徐叔,他躲哪儿了也只有徐叔找得到,这会儿他一如小时候那样,直接躺徐式的榻上说着说着实在困了就睡着了,徐式慈爱的笑笑,起身给他拿了被子盖上,又嘟囔了一句,“咋这腿儿那么长,被子都遮不住你……”
一早,凌牧之升帐点卯,见凌曜也在列,心里欣慰了不少,暗想“这小子,该有的规矩还是不忘。”
点完卯,凌曜便直接把这次追击洪奚和汪海,最后在雷州才把二人伏诛的整个过程当场给凌牧之和众将领军情呈报了,众将领听得是热血沸腾。汪海、洪奚和向锐标都是朝廷捉拿的钦犯,这下三个重要的钦犯都被宁州水师追出去千里拿下,实在是太长志气了,凌牧之当下就让文书记录详细的军情,再拟折子,准备把这事好好书一书,给梧州大营的官兵记功领赏。
议完了军情,将领们都退下了,凌曜走到凌牧之跟前,“爹,还有个事儿。我和从皓在濠境碰到了吴青云。”于是他把刚才不能和诸将说的冷槐铭助他们攻打横屿的事单独给凌牧之说了。
“居然有那么巧的事?”凌牧之都惊呆了,“那青云回了没?”
“跟我昨天一起回来的,现在在家呢。”
“让他歇两天回营里报道,记得不能跟人提冷三爷。”凌牧之叮嘱到。
“行!爹,那我就找阿枫去了。”
“嗯,先去把事情原委告诉老吴,不然我咋好意思见他。”凌牧之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去余杭接了枫儿再回来,爹来跟她说,我给她陪不是。”
“嗯?这个不敢,您千万别,我知道您和徐叔都最心疼她的,我知道我知道。”凌曜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昨天晚上那趾高气昂的劲儿哪儿去啦?”凌牧之故意问。
“爹,”凌曜拖长了声音,“我错了!晚上我把枫儿接回来,我自罚三杯!”
“好!”凌牧之呵呵笑道,“徐式,我的汾酒还有吗?”
“有!”
“全带上!”凌牧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