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族千煞
作者:上称千斤重 | 分类:玄幻 | 字数:2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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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尾随
火焰的金与血液的红成为了营门口的主色,插在地上的箭矢,断裂的大旗,拖车上水泼一样的血迹。
以及握着战刀的断手,烧成黑炭的士卒,往肚子里塞着肠子的军吏。
血与火,生与死,让厉屯长浑身微微颤抖。
营门前,黑压压一片恒川人静静的站着,似是在等待历屯长的到来。
最前面犹如铁塔一般的汉子浑身上下穿布衣,只在胸前挂着甲片,涂鸦一般的鲜血洒满了光头,顺着眼角流到嘴边。
光头大汉舔了舔嘴角,蛮牛一般向着历屯长众人冲去!
。。。。。。
当营地箭雨开始落下之时,谢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让老汉小心藏好,摸了摸已不再流血的一道道鞭痕,谢安窜出桌案,顺势融进了旁边的阴影中。
此时的营地一片混乱,士卒忙着找长官,长官忙着找军官,一群军官却东倒西歪,话都说不清楚。
营地中火焰四起,少部分是燃烧的箭雨造成的,大部分却是慌乱中被撞翻的火盆导致的。
谢安贴着阴影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此时的营地,一个乱晃的民夫似乎已经没什么人关注。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三波箭雨就能让整个营地乱做一团,这军事素养也是极差。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营地中间的大帐处,那里,黄军候正在呼呼大睡!
谢安停下了脚步,几名士卒正神色紧张的在营帐四周来回巡视,一名军医模样的中年提着箱子从营帐中走出。
“以药石醒酒?看来是没机会了。”谢安摸了摸乌青的胡茬,隐在角落,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帐帘掀开,黄军候盔甲齐全的从营帐中走了出来,除了脸色苍白,竟看不出半点异样。
他表情严肃,盯着四处焰火的营地,对身边的高瘦亲卫低语了几句。
高瘦亲卫先是面现惊色,而后目光闪烁,不断点头。
话毕,黄军候目光如电,扫视帐前众士卒,抖了抖甲衣,锵锵作响好不威风。
紧接着,扭身返回了营帐,高瘦亲卫则对着其余士卒吩咐了几句,众士卒领命而去。
俄而,帐帘开了一条缝,一张肥腻的大脸探出一半,脸上三角眼乱转:“营地军官都已醉倒,士卒一盘散沙,拿什么抵御恒川人?就算侥幸打退了恒川人,营中民夫也借机逃了大半,一个失期之罪是少不了的,士卒或许没事,但是作为主官的我肯定是活不成了,与其坐着等死,不若博一条性命。”
确定营帐周围再无他人之后,大脸缩了回去。
紧接着,一个身做民夫打扮,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的胖大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黄军候。
阴影中静静蛰伏的谢安切~了一声,鬼魅般的跟了上去。
营地一处僻静角落,一道高瘦身影与黄军候汇合,两人说了几句,黄军候一声叹息:“时也命也!”
高瘦身影正是黄军候的亲卫,此时也作民夫打扮,他神色一肃:“上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一,虽然军马四散,我二人只能步行,但也正是如此,使我二人更像逃散的民夫;其二,不远处林深树密,相比大路更适合藏匿,如若进了山林,要那马匹何用?”
黄军候眼睛一亮:“言之有理,走!”
言罢,二人钻过营墙破洞,向着远处山林匆忙而去。
黄军候这人虽然军纪确实差的不行,但营地的选址还是有两下的,
不仅地势较高,便于防守,而且四周二十丈内树木杂草全无,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一览无余。
二人向着二十丈外的山林狂奔,想象中恒川人的埋伏并没有出现,营外的寂静与营内的鼎沸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仗打的也奇怪,防守方被三轮箭雨弄得手忙脚乱,进攻方放着防守薄弱的角落不打,只打营门重地,可却打的热闹非凡。
当然,也许进攻方的目的不在杀伤敌方有生力量,或者自己实力太强,根本不屑使用其他手段。
此时,天空无月,营火光亮范围以外,二人没跑几步就看不清身影。
谢安不敢等太久,掂了掂随手捡的战刀,越过营火的余光,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深秋的树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几片树叶,扭曲的树干在黑暗中好似恶鬼,谢安一路追到山林边缘,却发现四周除了狰狞扭曲的树干,再无一点人影。
草鞋踩在厚厚的落叶上,犹如踩进沼泽,似乎不知何时整个人就会深陷进去。
谢安放轻脚步,不发出一点声响。
两片乌云之间拉开一条缝隙,雪白的月光自缝隙中射出,黑暗好像笼罩大地的幕布,正被人从一角缓缓掀开。
当幕布掀过一株离自己不远的老树时,谢安双眼一眯。
扭曲的树干化作高瘦的身影,泛着白光的匕首,犹如毒舌的信子,自斜前方向着谢安刺来。
谢安战刀横举,神情淡漠的看着匕首后的身影,直到来人距自己不足一尺(本文一尺等于24厘米),刀身立起,雪一样的月光反射向高瘦身影双眼。
在高瘦身影眼睛一闭的刹那。
谢安脚步横挪,精准的错开匕首,高瘦身影慌张中胡乱挥动匕首,谢安左手抬起,犹如铁钳,紧紧抓住握着匕首的手腕。
脚下游走如龙,带着那条手臂一起绕到高瘦身影后背。
高瘦身影扭着脖子想要转身,谢安腿如重锤,一角踹在对手腿弯,高瘦身影吃不住力,两膝直直跪地。
战刀轻巧的在高瘦身影脖子上转了个圈,血液呈扇形喷出,他张嘴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呼不出声,紧握匕首的手无力松开。
谢安甩干净刀锋上的血珠!
耳后风声响起,早有防备的谢安向前冲去,临走时左手向后推了一下。
“嘭!”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黄军候提着铁骨朵缓缓的站直身体,他的脚下,高瘦身影头骨凹进去一个大坑。
抹了把溅到脸上的红白, 黄军候铁骨朵直指谢安。
“黄军候,对自己的亲卫都这么凶狠吗?”谢安嘴角含笑。
黄军候没理会谢安的调侃,肥腻的脸皮紧绷,他声音低沉:“是我看走了眼,五两黄金,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民夫,我也不再是军候。”
见识了谢安身手的黄军候选择了稳妥的方法。
谢安乐了:“堂堂军候的命只值五两黄金?”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战刀,又抬起脑袋,话语冷冽:“或者说,我要是把你宰了,你包裹里的所有黄金是不是都是我的?”
黄军候神色一滞,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右臂一抖,一块巴掌大的木片出现在手中。
木片漆黑,像是被火烧过,上面刻着一条条奇怪的红色纹路。
右手举着木片,使其上沿与眉心齐,他左手呈剑指,指尖对着月亮方向一引,紧接着对着木片不同部位连点三下。
短促低沉的话语自口中传出:“千钧!”
木片应声碎裂。
无形的力量笼罩黄军候,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两次,我给过你两次生的机会,一次是在军营中我没有打死你,一次是刚刚。”
“是不是这两次的仁慈让你产生了错觉,让你觉得我身体肥大,蠢笨如彘?让你觉得我酒后体虚,不足为惧?”
也不给谢安回答的机会,他紧接着道:“难道你觉得蠢笨如彘之人能当上候官?难道你觉得我没点手段能压服军中诸多骄兵?”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现在,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