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之间的见面往往都是充满戏剧性的，因为她们之间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们之间的关系倒也算是挺和睦的那一种，至少不是像某些家伙一样必须要争个不死不休才行。

这段时间怎么样？

有没有突破？

接下来打算去干什么的……

没有所谓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生死较量，轩辕云墨无所事事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偶尔看看远处的风景打发时间。

“怎么？”

“找我什么事？”

方音仪的身影随着光影闪现而来，这种悄无声息的瞬间移动已经算是基本操作了。

“本来是打算早点找你的，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

“你接触到那个了？”

“是啊，就因为这个事儿。”

轩辕云墨在旁边没好气地说道，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很多时间。

“游宇的第一站……”

“你打算先去哪个位面？”

“事先说好了哦，我只是不想跟你碰见而已，完全没有打算跟着你一起的想法！”

方音仪真的是不知道说她一些什么好，实在不想可以朝着自己的反方向走呗。

“没想好，随便逛逛。”

轩辕云墨还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接下来就没什么可问的。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想和对方再有太多的交集，只不过两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且轩辕云墨找自己肯定不止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帮你修复缺陷吧。”

“我可没……”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种事情我还是能理解的，你也没必要再继续推辞着什么。”

方音仪的实力在同一境界下比轩辕云墨要强了不少，当然这只是在灵气储备量以及整体强度上面的一些优势罢了。

并不能代表一定更强。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即便是在一些更弱的群体之中也经常能见到这些。

轩辕云墨丹田内存在的缺陷如同沙漏上的裂痕，无时无刻不在向外逸散着生命力，好在这种缺陷还是比较好修复的。

只需要将她的本源从心脏提取出来，然后顺着裂缝建立桥梁慢慢地将缺口补全……

裂缝很快就再次裂开了，好在没有出现更大的裂痕，要不然还真是挺尴尬的，应该会被轩辕云墨给看不起的吧。

也许自己应该转换思路。

勾勒本源来修补自身缺陷是副作用最小的方法，除此之外的方法风险都很大。

她的体内大多数部位都由魔气充斥着，就算是通过本源修复了上面的缺陷，恐怕在不久之后也会因为魔气再次破裂。

“做个交易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

轩辕云墨很清楚方音仪的性格，自然也猜到了一些。

就像是医院在救治伤员时会让家属签了免责协议，事后发生什么全都听天由命，不过她们的关系还不至于这么僵硬。

“事后帮我个忙就行。”

“接下来我会把你的身体分解消散，你必须自己重新构建本源，有可能救不回来。”

“因为此前我们曾签订过一次契约，所以我必须再加上一份免责契约，你应该也已经清楚这件事情代表的含义了吧？”

方音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还真是有够轻描淡写的，完全就是不对等的免责条款。

原本她们之间相当于是签订了公正的互不干涉条约，现在对方很有可能要被自己搞死了，被契约反噬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复活也不会有什么奖励。

那是一条只蕴含了惩罚之力的契约，而且是在判定之后直接作用在本人身上。

签订完这一次的契约以后，虽然互不干涉的契约还会继续生效，但是这次轩辕云墨死亡了将会与方音仪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对方有心想要杀掉对方，之后的契约也不会生效了。

“没事儿，我命大。”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好吧。”

轩辕云墨很随意地签订了这份免责契约，而且方音仪这个人确实很值得信赖。

要不是两人之间要走的道路有些不同，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会一起结伴同行，当然这也只是一些幻想的事情罢了。

说到底还是有点信任危机，这种事情哪能开玩笑啊？

如果这件事情只需要重构肉体还算是挺轻松的，但是重构本源和肉体是完全不同的，不然她早就已经修补好了。

手中符文闪烁，进程开始。

轩辕云墨的身体开始从下而上逐步瓦解消散，她的“存在”也开始出现了动摇。

虚无的世界层面和现实世界并不属于广义的“另一类空间”概念，如果真要谈起来的话就有些无从说起的感觉了。

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轩辕云墨并不具备自由穿梭两者之间的能力。

不过好在还有方音仪协助着她，虽然在效果方面可以说得上是微乎其微，至少也要比什么都帮不到更好一些。

时间似乎在此刻定格了。

三日后、五日后、一个月……

静默的宇宙中忽然亮起了一抹光点，它并不似太阳那般夺目，也没有星星更耀眼。

“我丢，差点就无了！”

“至少浪费的时间不算太长，估摸着也就两个月左右。”

方音仪并没有太准确的时间概念，这段时间里面她一直都在辅助着，防止轩辕云墨的灵魂彻底迷失在虚无之中。

效果自然是非常显着，轩辕云墨也算是肉身“兵解成仙”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说辞而已。

肉身无瑕，破而后立！

即便是方音仪本人也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完成的，这个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了。

“说说看你的要求吧，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

“不过还是有底线的！”

轩辕云墨并没有沉浸在重塑肉身的喜悦中，反而先是问起了关于交易的内容。

方音仪就把想让黑羽跟她一起修行魔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果不其然是行不通的，然后就被她温柔地“婉拒”了。

“我不收弟子，你很清楚的。”

“我们魔道除非遭遇大劫身死道消，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功法秘术传授出去的。”

轩辕云墨本能地拒绝了她，这一点真的没法接受。

“你已经遭遇大劫了。”

“那才不算……”

“你刚才身死道消了。”

“那也不算好吧！”

“难不成你打算技不如人被我挟持，然后让我从你这里把功法传承抢过来吗？”

方音仪这就已经准备好动刀了，本来没有这种打算的，但是有人不打算配合……

“我去，你来真的啊？！”

“我开玩笑的啊。”

“反正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魔道圣女了，实在不行就按老规矩来，我从你那抢就行。”

轩辕云墨真的是拿她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将功法用神识传递给她，再推辞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快点结束这件事情。

“只是一部魔道功法而已。”

“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体和精神强度，等到她修炼到了后面只会变得难上加难。”

“方音仪，你记住了。”

“这件事情现在正式结束！”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也有可能只是在欲擒故纵，还真是有些不好拿捏。

轩辕云墨从来都没有在方音仪这边动过真感情，她知道最好还是不要动情，将来的某一天很有可能会再次兵戈相向。

也许吧……

但是她已经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