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恐怖直播间里给自己加爱情线
作者:养了一只鼠 | 分类: | 字数:3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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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三精神病院】任务:找到病人(41)
林逸之的神色有些莫名,“什么?”
他好像不能理解。
这一幕,却更加肯定了宁舟的猜测。
他再次询问,比上一次更加急切,“林逸之,在你的眼中,刚刚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子?”林逸之抬眸望去,“就……”
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宁舟当即又凑近些,“肉瘤?她的身上,有肉瘤吗?”
他紧紧盯着林逸之,不敢错过任何一丝异动。
林逸之点了点头,“有啊。”
有?
眉头深深蹙起,宁舟的思绪变得混乱。
怎么会有呢?
如果兰院长已经帮她做过皮肤移植的话,她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啊。
突然,宁舟想起,他之前曾碰到过朱医生的皮肤。
光滑细嫩,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好上几分。
一个曾十分在意自己容貌的女生,真的能容许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吗?
满身疙瘩,满身肉瘤,甚至还在以不同的频率收缩、膨胀、收缩、膨胀……
思维有些割裂,宁舟的眉头死死拧着。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
倏地,他伸手搭上自己的头顶。
坚硬的角状物,质地温润。
从自己的视角,宁舟看不到头顶的这一对小角,但掌心的触感却明确告知着它的存在。
宁舟曾在倒影中见过它的样子,由于它实在太小,再加上不怎么影响生活,宁舟几乎快要忘记它的存在。
但现在,他有些恍惚。
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以及,它,真的存在吗?
这样的思绪仅发生在一瞬间。
突然,掌下蓦然一空,宁舟直接触碰到自己的头发。
角,不见了。
呼吸一窒,宁舟赶紧再次确认。
硬硬的尖角戳着掌心,温润的质地散发着淡淡的温度。
角,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幻觉吗?
不是!
宁舟非常确定,头顶的角,真的曾消失过一瞬。
所以……
有病的那个人……
是他吗?
病人……是宁舟?
就在这时,【滴滴滴——】
【监测到任务者·宁舟已经得到答案】
【病人:宁舟】
【是否提交?】
在确认自己就是病人的那一刻,掌心的触感蓦然消失。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有一瞬间的扭曲,就像切换画布一般。
抬眸,宁舟看向女人的背影。
很正常的一个女人,只不过后颈的地方有几块凸起,可能是没有完全遮盖的烫伤痕迹。
所以,他才是那个病人,他有臆想症。
意识到这样的答案,宁舟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病人是林逸之嘞,却没想到……竟是自己。
与此同时,一段模糊的记忆跃入脑海。
一个站着的男人,原本空白的面孔瞬间出现五官,他就是宁舟。
下一瞬,视野切换为第一视角。
记忆有些破碎,上一秒,他在路边捡垃圾,下一秒,他就跑到废弃的学校睡大觉。
就像快速切换的镜头,很多画面都是一闪而逝。
行人,野狗,池塘,木桥……以及半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蜗牛。
光怪陆离的画面荒诞而又离奇。
是正常人所能看到的世界,只不过似乎加了些自己无端的想象。
匆匆忙忙的行人始终背对着自己,他们有的胖得跟一个球似的,有的瘦得跟竹节虫似的,也有的高如大厦一般,还有的矮如蚂蚁一般,极致的夸张,犹如动画一般。
疯跑的野狗张着一张猩红的大嘴,并呼呼朝着外面吐着热气,好似吃了什么上等的好肉一般。
小小的池塘却一圈圈向外扩散着黑色的涟漪,深渊一般,好像随时准备吞掉一切。
弯弯的木桥似乎已经不堪重负,簌簌向下掉着木屑,时不时还咳嗽两声,听起来像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
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事物,纷繁复杂,不一而足。
记忆中的他,好似一名忠实的记录者,他不厌其烦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城市很大,又似乎很小,他的足迹遍布着各个角落。
他孤独,但自由。
突然有一天,他蹲在角落数蚂蚁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色袋子从天而降,他被完全笼罩在内。
再次睁眼的时候,碧蓝色的天空不再,周围全是冰冷的器械。
一个充斥着恶意的嗓音在耳边低语,“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他开始剧烈挣扎,并发出威胁的低吼。
漫不经心中带着点兴奋的声音,“哈,真是野性未消。”
恐惧彻底席卷大脑,他感觉自己浑身冰凉,似乎置身于极地冰川。
倏地,两个温热的东西从上面抵住他的头皮。
他看不见,也摸不着。
恐惧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牙齿的磕碰通过骨头传入耳朵,声音很大,以至于他听不清其他声响。
过于集中的精神反而显得涣散,他看不清,也听不清。
明明是亮如白昼一般的室内,他却无法看清任何一件东西。
耳边只余自己粗重的喘息,以及紧张到极致的阵阵耳鸣。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突然,他发现,他的身边,似乎有个人。
对方同样躺在一个窄小的案板之上。
似乎是个女人,无法动弹的脑袋使得他的视野也变得极致狭小。
她也是被抓来的吗?
她现在还好吗?
他什么都无从知晓。
突然,哒吧哒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看到了她的背影,对方的秀发柔软光滑。
他还看到了她手里的托盘,一坨疙疙瘩瘩的软肉鲜红明艳。
在哼唱着愉悦的小调之中,她拿起那坨红色的肉瘤,低头缝进了案板上那个女人的后颈!
一瞬间,他汗毛直竖,眼睛暴凸,浑身更是不可抑制地泛起阵阵凉意。
而后,她转过身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哈,到你了。”
在极致的恐惧中,他陷入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自己的头皮似乎有些痒痒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一束阳光暖暖地洒在眼皮之上的时候,他猛然睁开双眼。
惊恐的余韵仍旧存在于脑海之中,他连滚带爬地钻到了床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