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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木工,玩泥巴,公路求生我和她

作者:静音时钟 | 分类: | 字数:68.8万

第29章 陈年旧事

书名:做木工,玩泥巴,公路求生我和她 作者:静音时钟 字数:2162 更新时间:2024-11-07 02:19:37

车辆的声音和烟尘在沙漠里逐渐远去,场上只剩下了四个女人。

一个四十多,两个二十多,一个十六岁。

各有各的心事。

宋雨突然又想起了那句话,“人生是一直艰难吗,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成熟智慧的中年女性,她的好友、女儿的干妈关在监狱里,她的——不知道什么人,躺在医院里,每天花着几万块来维持生命,而且这两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

活泼灵动的少女,她对成年人的世界所知甚少,听到的说法是“你的干妈去了国外”。

就连成长环境如同温室一般的杜萌,也会因为听到“你爹是个吃软饭的”而变了脸色。

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一生顺遂”的女人吗?

她,她们,那些从监狱进入到求生游戏里的女人们。她们的人生,即便没有这个游戏,就会顺利了吗?

沈清夏率先打破了僵局,“对不起,让大家见笑了。”

“没有没有。”宋雨连忙回答道,“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还能跳位面吗?”沈清夏问道。

宋雨摇了摇头,“我刚过来。”

直到现在她都没搞懂,那些人为什么盯上她。

但这里面的事情并不复杂,对方显然知道她和杜萌的ID——应该是因为那个排行榜。

她俩从最初的那个位面跳过来后,其她CD可用的人就追了过来,不包括最早遇到的那两个。

那两个应该是“斥候”,负责提供她俩的具体位置。

“要不一起走吧。”杜萌提议道。

沈清夏看看大受打击的星华,又看看她俩,“好啊,坐我的车?”

宋雨先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轱辘,那群人说拆还真的拆,轱辘已经卸得差不多了。

她索性打开配件列表,把四个轱辘全都拆下来,又重新装了上去。

装好之后她检查了一下,比手动拧的还要结实。

宋雨收起车辆,洗干净手,带上一些常用物品,敲了敲姐姐的车门。

杜萌从里面打开车门,把她拉了进去。

“你们聊天,我开车吧。”沈星华坐在驾驶位上说道。

“沈姨,我多句嘴。星华也不小了,有什么事情,不如说开一点。”杜萌劝说道。

宋雨看了看星华的脸色,又看了看沈清夏的背影。

人家把两个无关的人拉进车里,不就是因为这事一时半会儿不想说吗?

然而“先消化一下”和“有事马上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解决思路,以她有限的人生经验,也不清楚哪种更好。

沈清夏沉默了一会儿,走过来说道,“那……”

“我来给大家开车。”宋雨自告奋勇地坐到了驾驶位上。

两个当事人、一个甘愿做调解的、再加上一个干活的,正合适。

宋雨很会给自己找位置。

劫道的女人们可能位面都CD了,前面的路上有着明显的车辙,一直都没有消失。

捡箱子就不要想了。

但宋雨还是兢兢业业地盯着前方——掺和别人的家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在沈清夏断断续续的解释中,宋雨捋清楚了这些事情的始末。

星华的爸爸是个入赘男,花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得到了沈家的认可,并且为此和自己的双亲搞得很僵。

但是后来,张熠发现了他还有一个“家”,包括一个跟他姓的私生子。

作为沈清夏的好友、星华的干妈,她一向都不太看得上这个男人,或者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找机会潜入到了那个“家”里,去搜集证据。

她具体找到了什么,没人知道。

后来那男人中途回家,和张熠起了争执,一个重伤,一个差点没命。

张熠和沈清夏一样,也是医生。公诉方根据现场痕迹、男人的伤势、张熠的医学知识,认为她的行为,明显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畴。

更何况,还是她“非法侵入住宅”在先。

男人家里的两个老东西根本不在意儿子的死活,只想等着儿子死了,好跟沈家大敲一笔,拿钱去养活孙子。

而沈清夏用上一切资源,把男人从死亡边缘上拽了回来,并且站在“法定监护人”的立场上,签订了谅解书。

但因为男人伤势过重,张熠还是判了八年。

事实上,以一般家庭的财力,他是一定活不久的。各种药物全需要从国外进口,但凡“保守”一点的治疗方案,他都会随时嗝屁。

即便是活着,一天之中清醒的时间也很有限,身体更是完全不能动。

但这样的“活着”,也是活着,张熠的罪名就不是故意杀人,而是伤害罪。

问题在于,张熠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没人知道她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跟男人之间又说了什么,她只要一个结果。

就是要他死。

事发的时候,星华只有八岁。沈清夏把她送到沈家老宅,隔绝了她的一切消息,事后又给她转了学,保证没人能把这些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

不好办,只能说,完全是靠钱办到的。

于是沈星华就在“干妈不知不觉间出了国、爸爸只是发生了意外”的世界里,长到了十六岁。

这种镜花水月般的世界,到今天终于在两个大人的对峙中,轰然碎裂……

进入求生游戏之后,也还是被母亲保护得很好的女孩,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风雨。

然而她的反应,比宋雨预想的要好很多。

“所以爸爸并不爱我,他爱的是那个跟他姓的孩子对吗?”她如是问道。

沈清夏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没人能知道。从前他爱你,可能是因为妈妈的钱,后来他躺在床上,不花钱更是活不下去,没人能知道他爱谁。”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爱自己呢?

事发之前,他在沈清夏这里,几乎应对得天衣无缝。只给钱、而给不了多少时间与关爱的孩子,他能爱到哪里去?

他爱的只是自己的“血脉”、自己的姓。

来自于他父亲的,因为有了“血脉”、能够得到足够多的利益就能随时要他死的,那个父亲的姓。

但是这些话,宋雨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