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听到林凡的话沉默了，他师傅清醒的时候，确实抓着他的手，祈求他杀了自己。

但是赤血是鬼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舍得让赤血死去，所以他拼了命的挣钱，想要挽留住赤血的生命。

就算是赤血自己清醒的时候，他都会自杀，所以鬼脸才花钱请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不让他自杀，才苟活到现在。

现在听了林凡的话，他忽然醒悟，或许林凡说的对，他师傅这种情况，恐怕比死更加难受。

不敢有丝毫迟疑，林凡作为宗师，看在师傅的面子上留他一命，为他解惑，还跟师傅这么熟悉，严格来说这位也是他的长辈。

刚才那样的出言不逊，让他懊悔不已，爬起来跪在地上，五体投地。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您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洗心革面，我师傅的事情，我回去之后会将您的话告诉他，如果他还是想要用心求死，纵使再多不舍，我一定成全他老人家。”

林凡轻嗯了一声，这家伙算是故人之后，算起来跟他师傅认识的时候，赤血比他年长，三十五左右，没想到燃血术这么霸道。

过了这些年应该五十不到，就已经早衰这么严重，世间以饮一啄，皆有定数啊。

“还有你修炼的燃血术，你以后能不使用，尽量别用，想必你师傅跟你交代过，这是以透支你生命为代价的秘术，使用的越多，暗伤堆积的越严重。”

“你现在身强力壮，休息一段时间可能就恢复了，但是等你年龄大了，就是你痛苦的时候，你师傅如今的模样就是最好的例子，好自为知。”

鬼脸感激无比，这次过来，不但要杀他，还大言不惭要枪他的老婆，就是这样，还能够被原谅，看来这位大人跟师傅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要好啊。

林凡现在对他越好，他就越发的愧疚。

愧疚的同时，他也越发的恨林常山，如果不是这老混蛋，发布的这个要命的任务，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多谢大人的关心，我退出杀手之后，用到秘术的机会应该会很少，谨遵教诲。”

“既然您跟师傅有关系，那么我想这件事情，您必须要知道。”

说到这里，鬼脸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因为燃血术的时间过去了，他现在虚弱无比，说话有气无力的。

“就是关于对您的刺杀，这次的任务就是林常山委托的，还有您的妻子，也是他告诉我的。”

“林常山！”林凡嘴里狠狠的吐出这几个字，这个老混蛋，叫杀手对付自己也就算了，居然又一次拉上清然。

幸亏这一次，清然出国旅游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家伙可不是普通人，如果清然被他抓走了，那可就不是那么好找的。

林凡心中怒火蒸腾，但是想到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强行压下怒火，母亲的冤屈，必须要这个衣冠禽兽来悼念。

“你可以走了，记住我不想被人打扰，关于我的身份一定保密，记住你的使命，不要走错路，辱没了你师傅的名声。”

鬼脸恭敬无比，这位大人可是他们的偶像，当初还天真的认为是假的，现在见到本尊，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简直就是按在地上摩擦，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洗心革面，开始稳定的人生。

“大人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保证没有人再来打扰您。”

林凡淡然的点点头，“那就好，滚吧！”

鬼脸爬起来，转身就准备走掉，但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欲言又止，回头看了一眼林凡，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凡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大人，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说来听听……”林凡也好奇。

“我来找您的时候，去见了一次林常山，发现他脸色发青，眼底泛红，这个症状跟组织里面很多瘾君子的症状很像。”

“但是这类成瘾极强的产品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这是这两年突然出现的，数量很少，卖方暂时不得而知，但是它的效果是普通产品的十几倍，并且致死率大大的降低。”

“所以成了很多亡命之徒，任务之后消遣的首选，此物成瘾性极高，吸食之后飘飘欲仙，所以被称作。”

“忘忧散！”

鬼脸一脸害怕的样子，他是见过那些吸食过的人，没有货之后的癫狂，拿头疯狂的砸地，直到把自己砸的脑浆迸裂。

所以他看到这东西都是避而远之，但是因为它的效果太好，很多人还是抗拒不了诱惑，对他推崇备至。

“忘忧散？还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这东西难道跟祈月教的那丹药一样有关联。

战殿虽然情报遍布天下，但是这种瘾君子的东西，他们是不曾关注，毕竟有阳光的地方必然有黑暗嘛，战殿之关系那些影响根基的大事。

像这些市井小事反而关注的少，没想到居然还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东西。

而且已经流传到江州，他还一无所知，之前林飞跟扶桑忍者谈的什么大事，难道也跟这个忘忧散有关。

林凡思绪有点乱，情报太少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鬼脸这才如释重负的推门而去，正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林凡叫住了他。

“林常山暂时还不能杀，不要多管闲事！”

鬼脸心中一凛，他刚才的确是想找林常山复仇的，这老家伙把他害的那么惨，不除了他，这口气就不顺。

但是林凡发话了，他也只好作罢。

“是，大人！”鬼脸只得转身彻底离开，步履蹒跚，这次透支体力，又被重摔两回，恐怕要休养个半年才能恢复元气，亏大发了。

林常山，你为了不去母亲的坟前，这段时间蹦跶的够厉害的，自己还中毒，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母亲中的毒一样，到时候还得问清楚了，还有郑颖，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母亲也不会这样。

“林常山啊林常山，你也该体会一下绝望得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