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时代来临后，一方面是出于管理方便，另一方面也是行业分工和市场化的结果，大部分城市的建设规划，都是按照功能和行业来划分的。

所以，经常会出现运动一条街、小吃一条街、装饰一条街……等等名称。尚都钟闾区的文化一条街，也是类似的存在，只是比起其他地方，这里更加特殊。

以明珠大广场为起点，以高耸入云的明珠电视塔为地标，二十多里长的沿河街道。街面的高楼大厦背后，高低不一的民房民宿。各种墙面、各种柱子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文艺公司招牌，到处充斥着浮躁的气息，这就是文化一条街。

这里的规矩，是不许机动车进入，李青衫把越野吉普停好后，和Kuma走入明珠大广场，汇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三十七巷……五十九号……苟利文化娱乐工作室……”

李青衫数报出地址，Kuma立即调出全息地图，瞬间完成路线指引下。嗯，比较远的角落，兄妹俩沿着路线，快步找过去。

远离街面大道后，环境并未变得幽静，反而更加热闹。各种吆喝声、招徕声、路演声，声声入耳，三句不离演艺的事儿，这就是文化一条街的常态。

无数声音当中，有一些尤其特殊，令李青衫和Kuma几乎惊呆了。

“跳楼价了！跳楼价啦！微视V5.0直播端，只要二十万！二十万啦……”

“工作室破产，无力买车票回家，九九新直播设备，全部吐血大甩卖，好心人救救孩子……”

“直播公司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欠了我们半年工资，我们只能把设备拖出来卖。各位好心人，帮帮我们吧……”

这些吆喝声，全都是甩卖影视设备的，其中甩卖最多的，还是量子直播终端。当然，这不是兄妹俩惊讶的地方。甩卖者大多数是做直播的，这才是两人差点惊呆的原因。

直播这么难吗？文化一条街这样高度娱乐化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多直播工作室干部下去？李青衫联想起最近几周，直播成绩越来越差，不禁有些心凉。

实际上，这才是直播界的真实情况。量子网络时代，超真实的模拟技术，让直播间能模拟各种环境，非常有吸引力。一开始做直播的人，早就赚得满盆盆满钵，成为无数人羡慕的样子。但后来蜂拥而入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人太多，就会分散观众流，然后越是新入行，受到的关注越少。绝大部分做直播的人，直播间基本是猫猫狗狗小几只，人气底得令人绝望。

残酷的竞争，超强压力，薄微甚至要倒贴的收入，很多直播公司、个人，往往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所以文化一条街这里，才有如此多人甩卖直播设备，那都是血和泪换回来的经验教训啊。

像李青衫和Kuma这样，一开播就有百万观众捧场，到后面还能维持好几千在线观众的，直播界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在直播接，这个成绩足以秒杀九成以上的直播主持。只是李青衫要做的事情太大，所以这点成绩，显得有些渺小。他也不满足于现状，所以今天特地来取经了。

强行移开注意力后，李青衫的脚步也不知觉加快，不久就找到地头——苟利文化娱乐工作室。

搭建在河面的五层民房，一个小小的招牌，一个小小的接待室，这就是苟利文化娱乐工作室在尚都的驻点。

推开玻璃门，李青衫和Kuma才走进去，就有个漂亮的小姐姐迎上来，笑着说道，“欢迎光临，请问我能帮您什么吗？”

“你好，我是李青衫，来找苟歌。”李青衫立即自报家门，还提醒道，“已经和他说好了。”

“啊，是您呀。苟哥已经在等您啦，快请进吧。”小姐姐嘻嘻一笑，蹦蹦跳跳走向电梯口，连连招手，请李青衫Kuma一起搭乘。

等等，这个行事风格？真人？李青衫可惊讶了，忍不住在信令通道给Kuma发了个消息。

“老妹，这是真人对吧？”

“没错，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姐姐。”

得到确认答案，李青衫更加惊讶。现在这个时代，雇佣真人做前台，成本不是一般的高。不过这也说明，苟利文化娱乐工作室的生意不错，作为主要负责人的苟歌，肯定有一套的。

“希望能得取到更多的经，然后迅速提升直播效果吧。”李青衫寻思着，和Kuma在小姐姐的带领下，很快在五楼的办公室见到苟歌。

“哈哈哈，青衫老弟，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来，快请坐。”苟歌一见面，就是个热情的拥抱，拉着李青衫坐下，也不分主客，茶水瓜子纷纷奉上，边吃边聊起来。

“苟歌，今天叨扰了……”李青衫寒暄几句后，便直奔主题。

“苟歌，是这样的。我和Kuma最近也在搞直播，但是……”李青衫把直播现状讲完，便以期待目光看着苟歌，非常希望对方能给个好建议。

苟歌沉吟了片刻，才慢慢说道，“其实吧，你们的组合很完美。男的阳光朗爽，女的软萌可爱，光是凭借外表，就能吸引很多观众。而且关键是青衫老弟你自身拥有大流量……”

是的，李青衫是有大流量的。对搞娱乐的人而言，黑流量也是流量，只要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就行。能不能留下观众，顺利转变成为粉丝，那就看个人本事啦。很明显，李青衫在这一块做得还不够好。

“你看，现在的人为什么喜欢看直播呢？其实是为了找乐子。工作的人压力大，需要缓解。不工作的人，需要寻找刺激，而这个关键，就在于有看头。”

苟歌喝了口茶，继续分析下去，“你看我的工作室，虽然有点小，但能在直播界存活下来，全靠两个字——真人！活生生的真人，美丽可爱的妹子，各种预想不到的是事情，这就是我工作室的看头。”

听到这里，李青衫忍不住说道，“苟歌，其实我和Kuma直播时，也有用心准备。挑选的歌曲，不管是流行金曲，还是新面试作品，不敢说每一首都是经典，但至少也是上佳之作。我们俩的演绎，系统评分也在7.0以上，为什么留不住观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