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年华:皇后莫出墙
作者:拂儿 | 分类:言情 | 字数:30.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52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宫羽点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他闭上眼睛,一口气连吞了几筷子的菜,还赞不绝口。水清浅不停地说:“皇上,多吃点,吃完了吧。”
待到盘子空空如也之时,她才拂袖转身回座。
宠妃气势,俨然如初。
纤嫔为她捏了把汗,道:“娘娘,您做的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浣粼绕到纤嫔右边,俯身耳语,纤嫔目瞪口呆。
这时,一个锦衣卫上来行礼道:“皇上,宫门外宗人府宗人令求见,说有急事,万万耽误不得。”南宫羽微微愠怒道:“这个申奉,越来越不知规矩了,朕的家宴也敢来搅和,他不知道入夜是不得进宫觐见的吗?”
锦衣卫道:“卑职不知,他只说他抓到了废帝南宫契。”
南宫契——
水清浅手中的酒杯“啪”地掉落在了地上,瓷片乱飞。
众人都望了过来,想起了南宫契与水清浅的“奸情”,再次议论了起来,南宫羽心中如同五味陈杂,连忙道:“传宗人府宗人令——”
纤嫔大声解围道:“娘娘,都怪我不好,撞了您一下,您看您的衣服都湿了,要不,咱们回去换一件?”
水清浅握住了纤嫔的手,轻轻道:“纤嫔,本宫不能走,本宫走了,就更是心虚,况且,本宫想要看看南宫契,看看皇上会怎么对待他。”纤嫔急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呢,皇上是相信您的,这就够了,别的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您留在这里,万一待会儿南宫契情急之下对您说了什么话,那该如何收场啊?”
正在犹豫中,玫嫔站起身走过来道:“浅妃妹妹,你的衣服湿了一小片,姐姐看也不打紧,妹妹就再留一会儿,别扫了皇上和大家的兴致,要知道,这是家宴,是马虎不得的,妹妹不会中场开溜了吧。”
水清浅抬头看了她一眼。
好一个玫嫔。
宗人府宗人令一上来,就行了一个大礼,道:“皇上,臣知道皇上心中日思夜想都想抓住废帝南宫契,臣夜不能眠,寝食难安,想为皇上分忧解难,就亲自下到市井里头去探查消息,皇天不负有心人,臣终于抓到了南宫契送来请皇上发落。”
南宫羽也不急着见南宫契,只是淡淡地问:“申爱卿,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抓南宫契吗?”
申奉道:“因为他是废帝,一国不容二主啊。”“放肆——”南宫羽一拍桌案,“朕是那样心胸狭隘的人吗?这江山,你以为人人都能坐?南宫契无才无德,他坐不了,朕就当仁不让,但朕也不会将他迫害致死,毕竟是同父手足。申奉,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谋朝篡位,是永远不能在他的国土上提起的四个字。
申奉连忙道:“臣愚钝,皇上要抓南宫契,是因为他与浅妃娘娘有染,他罪该万死啊皇上,就算皇上心胸开阔,臣等也会为皇上不服啊!”
南宫羽的脸色再度铁青。
座中,玉采女与吴淑媛道:“这人竟然当众说皇上被带了绿帽子,可真是邀功心切,口不择言了。”
南宫羽站起来,道:“申奉,你到民间之时究竟散布了朕什么谣言?”申奉惊恐道:“臣没有,臣没有啊,臣是在镇国公家里发现的南宫契,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子,南宫契口口声声说要见浅妃娘娘,臣就把他哄骗了来……臣没有编排皇上,皇上,臣真的没有啊!”
镇国公?
南宫羽冷笑道:“白涸那个老头儿居然敢私藏钦犯……”他当初下天涯追缉令捉拿南宫契时,随意给他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不能给世人任何诟病的机会,没有想到,现在扯出了一个白涸……南宫契还日思夜想着记挂着他的妃子……
南宫羽手骨清脆。
水清浅站起来道:“镇国公隐居多年,怎么会私藏钦犯呢,臣妾听说镇国公白涸,与宗人令申奉是同窗好友,现在,申奉为了自保,供出白涸,这样见利忘义的人所说的话,皇上,您能相信吗?白家一门忠烈,皇上千万别听信谗言错失忠臣啊!”
南宫羽侧目道:“浅妃娘娘何时关心起朕的臣子来了?莫非……你与白涸有什么渊源不成?”水清浅摇摇头:“臣妾只是就事论事,看不惯申大人之举,正如方才臣妾看不惯樊梨花所为一样。”她犀利的眼神扫向了申奉——申奉在去看望白涸的途中得知她晕倒在琉璃烟楼外,很有可能保不住胎儿了,便在见到南宫契的那一刻决定放弃扶持她,自找出路。既然他们之间的联系断了,便也免不了撕破脸了。
申奉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上手捧着,道:“皇上,这是镇国公白涸给女儿的家书,请皇上过目。”
家书?女儿?水清浅一惊。若是被南宫羽发觉她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欺君灭门之罪?之前,为了自己的事情不殃及家里,隐姓埋名,现在,却如同一张窗户纸,只待被南宫羽轻轻一捅……
水清浅浑身冷汗。
戚妃问道:“这里有镇国公的女儿吗?本宫似乎记得这里头没有白姓女子,除非是宫人。”申奉道:“白涸有两个女儿,长女已亡,次女……正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浅妃娘娘白纤纤!”
众人议论纷纷。
纤嫔望见水清浅脸色苍白,忙扶住了她,道:“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南宫羽以一种深感失望的眼神盯着水清浅,他不信她会骗他。他不信。南宫羽道:“陈福海,去把信呈上来。”“是。”陈福海把信拿给了南宫羽,他久久不敢打开——如果水清浅是白涸之女,那南宫契出现在白家,就与南宫契水清浅暗渡陈仓之说相吻合了。那就说明……他们联起手来在骗他……水清浅还可能是南宫契和白涸派出来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她要帮南宫契夺回江山社稷……
“皇上。”纤嫔走出席道,“皇上,您误会了,白涸是臣妾的父亲,臣妾本名便是白纤纤,臣妾曾经说过父亲是一位隐退老臣,皇上您不记得的话,也可以去翻臣妾进宫时的档案,那里清清楚楚地记载着臣妾的身家底细,父亲写给臣妾的家书怎么会在申大人手中,莫非是申大人对臣妾父亲说了一番浅妃娘娘的状况,加注在臣妾身上,然后拿着父亲的家书和嘱托来诬陷浅妃娘娘隐瞒身世?皇上,若浅妃娘娘真是名门之后,她当初怎会隐瞒呢?大家都知道,她当初封妃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皇上还为她找了一个太子冼马做义父呢。方才浅妃娘娘也说过了,申奉这样背信弃义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况且,方才浅妃娘娘为皇上做的饭菜,皇上您也尝了,对我们姐妹说是人间美味,可是皇上心里清楚,难以下咽,臣妾父亲白涸当年可是御厨出身,若浅妃娘娘才是白涸的女儿,她怎么会没有继承到她爹爹的一半手艺?浅妃娘娘方才为臣妾父亲不平,完全是为了维护臣妾啊。皇上,申大人居心叵测,还请皇上三思。”
南宫羽道:“朕记得当初浅妃被打入冷宫之时,白涸曾经也为浅妃求过情……”“那就是了,臣妾父亲知道浅妃娘娘一向厚待臣妾,便为她说了两句公道话,现在浅妃娘娘也为臣妾父亲抱不平,也是说得通的。”
她要南宫羽相信,水清浅和白涸之间的唯一交集,就是她——纤嫔。
一旁的戚妃冷笑道:“就凭纤嫔的一番话,皇上就信了浅妃娘娘是清白的,那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纤嫔垂眸:“戚妃娘娘,皇上心中有数,自有定夺,您就安生些吧。”
“你……”
“住口。”南宫羽想着纤嫔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便道:“来人,将申奉押下去,容后再审。”
“皇上,冤枉啊,臣冤枉啊……”声音渐渐远去。
纤嫔回到了座位上,水清浅目光盈盈地望着她,她笑道:“娘娘,让您受委屈了。”她明白水清浅眼中的感激之情,幸而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纤”字,而女子一旦入宫就只用封号或闺名了,倒也无碍,她表现地理直气壮,南宫羽深信不疑,也不会去翻她的档案。水清浅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救她的,是纤嫔,和她所做的一道菜。
“传——南宫契——”
南宫契被两个侍卫押了上来,手上脚上都是铁链。他一看见水清浅,激动地喊道:“浅儿——”
南宫羽大步跨走下来,吼道:“你叫她什么?”一拳直直地抡到了南宫契的脸上。
南宫契喊道:“你不就是那个皇帝嘛,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叫南宫契,与你同姓,说不定还是你兄弟呢。”
“你不是失了记忆了吗,你怎么还记得自己叫南宫契?朕告诉你,浅妃是朕的妃子,到死都是,朕不容许你玷污了她!”南宫羽已然怒不可遏。
陈福海连忙上来拉开了他们,道:“皇上,您息怒,您息怒啊。”
南宫羽转头走到水清浅面前,道:“清浅,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水清浅惨白的面容在月光下冰冷,她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他是臣妾的儿子。”
“啊?儿子?”骚动的人群再一次被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