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日记
作者:柿子 | 分类:历史 | 字数:4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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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阿尔贡
105?
40毫米火箭弹击穿脆弱的墙壁,电光火石间我飞身躲过一块急速冲来的大石块,石块就像一枚子弹击中了我刚才栖身的角落,整座厂房塌了一半,脆弱的横梁塌了下来,砸在了我的脊梁上,我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沉重的木制横梁此时真的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击成了碎片,我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
“他妈的!这里有人!”一个家伙吼叫道。?
“砰砰!”?
“什么?!没听清!小心子弹!”?
他们好像无暇顾及我,枪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但还是有一两个装备精良且大局观良好的俄军进入塌了一半的厂房,我被碎石块掩埋着,他没有立刻看见我,他打开ak-74步枪护木下的战术手电,强光很快就照射到了我身上,那家伙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尽全力搬开压在我身上的横梁。?
我真想谢谢他,但是我的道谢方式只是一发子弹,我下意识的抽出身下的微型冲锋枪,翻转身子迅速给了他胸口一枪,真正无情!这个四字词语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我捡起地上的akm,站起身来。?
“别让他小子跑了!”一个声音高喊着,然后两发子弹进入千疮百孔的厂房,我拉动akm的枪栓,迅速检查了一下弹药,然后冲了出去,但我没走两步就感觉心口一阵刺痛,我险些被脚下的杂物绊倒,我勉强用akm的木质枪托支撑地面喘着粗气,枪声结束,从欢呼的声音可以听出,获胜者是恐怖分子。?
他们用枪托砸开厂房残余的外墙,然后走了进来,伤痕累累的刀疤脸首当其冲给了我一枪托,然后一个大壮汉把我提起来,他用类似当地土著语的语言对我瞎嚷嚷,然后一个头上有伤的家伙下了我的枪,刀疤脸把玩着从我身上搜到的俄军猎刀,几个家伙在瓜分我背包里的物件,还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盯着我的靴子不放,他妈的,拿走吧,只要你们能了结了我!这种作风或许不像大家熟知的中**人,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说实话我真想一枪爆掉你的睾丸!”刀疤脸咬牙切齿的用军刀在我脸上乱划拉,“但有人说你值三百万美元!美国佬很想要你的命,我不打算剥夺他们爆掉你睾丸的机会,我相信,他们能更为严厉的惩罚你,那群禽兽……”?
“为什么不哪?来吧!爆掉我这该死的睾丸吧!”?
“闭嘴!”刀疤脸给了我一耳光,然后一挥手,土著大汉再次把我提起来,他们走出工厂,大汉没好气的把我丢上一辆军卡。?
“你们他妈的要带我去哪!?”?
“闭嘴!你这yellow?mokeys!带你去见上帝!”?
大汉给了我一拳,我脑袋‘轰’的一声,然后我安静了,起码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不过我还是能听得清他们的交谈。?
“嘿!帕诺夫!你确定这条路线没有俄军吗?”一个头戴毡帽的中年人问道。?
“头儿对我说:小伙子们,放心开吧!就像哥萨克的勇士一样!只是不要喝太多伏特加酒!”?
“哈哈哈哈——”?
车上的人开始大笑,大汉从皮袄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弧形酒瓶,然后小口嘬了一口酒。?
军卡拐进一条树林里的小径,这条胡志明小路狭窄到只能勉强通过这一辆卡车,我挪动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然后大汉又给了我一拳,让我保持清醒。?
“啊哈!看看这个不屈不挠的反抗军!可笑的是他只有该死的一个人!哈哈。”?
车上的人又开始大笑。?
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车子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
那个叫做帕诺夫的家伙跳下车,形象的模仿了几声鸟叫,然后树林传来‘沙沙’的声音,两个带着狗皮帽子的枪手小心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把一箱密封严实的军火箱撂倒车子上,然后又和帕诺夫嘀咕了几句,就再次消失在了丛林中。?
帕诺夫跳上车,车子继续行驶。?
车子渐渐驶离小道,进入了一条宽敞的公路,公路两旁同样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但这让我们舒坦了许多,路途不在颠簸了,这好像是一条车臣管辖的公路,公路两旁尽是些巡逻的恐怖分子,这些人不友好对我们所乘的卡车指指点点,也许是我的缘故吧。我身旁的帕诺夫点上一根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他们开始闲谈。?
“沙利在上个星期五失守了,逃亡的多洛夫中校告诉我的。”大汉平静的说道。?
“阿尔贡怎么样?”一个年轻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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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诺夫笑了笑,道,“不怎么样,城内急需物资,还有一小撮俄国空降兵在阿尔贡附近活动,他们的特种部队占领了镇子里的一所学校。”?
大家不再说话,健谈的大汉也关上了话匣子。?
半个小时后,公路前方出现了一用沙袋和拒马构成的简易路卡,叼着烟的哨兵拦住了卡车,副驾驶座上的刀疤脸递给哨兵一张纸条,然后立即拉开拒马放行。看来他们的面子很大,可能是车臣中的正规军或者特种部队什么的吧。?
车子驶入一座破败的小镇,镇子的入口处有一张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的俄语招牌——“欢迎来到阿尔贡”,哦,这就是著名的车臣军事要塞阿尔贡了,车子缓缓行驶在阿尔贡破败的街道上,偶尔车轮陷进浅浅的弹坑,碾碎一具平民或者士兵的尸体,这里就称得上真正的人间地狱,堆积成山的尸体毫无规律的堆砌在街道旁,推土机正蛮横的把这些尸体铲进街道中央的垃圾车。还有一些貌似俘虏的小伙子毫无生气的挥动铁锹把一具具**发霉的尸体铲进垃圾坑,流离失所的难民尸体一样在破败的街道中漫无目的的行走、呻吟,还有的母亲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但她们还在一遍遍的吟唱着凄惨的俄罗斯儿歌,哄她们可爱的孩子入睡。在这毫无生气的地狱中,没有一家商店营业,没有一个还算真正活着的人。士兵们在大街上娱乐似地杀掉无辜的难民,他们野兽似地狂笑着,枪口还在冒烟的步枪证明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射击比赛,只不过他们的赌注是生命罢了。?
卡车上的帕诺夫等人像没看见似地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大汉在喝酒,帕诺夫在抽烟,年轻人在用抹布擦拭着自己的步枪。?
卡车驶入一片士兵聚集区,这里和外面的景象相差无几,说是士兵聚集区还不如说是太平间来的贴切,这里聚集着无数缺胳膊少腿或者感染了不治之症的士兵,他们衣衫褴褛,毫无生机可言,如果说整个阿尔贡就像一个痰盂,那么他们无疑是这痰盂中最浓的一泡!他们大多数还活着,有的虽然看似没救实则不然,他们可能只是患了轻微的感冒,只不过没有有时间去为他们治疗,所以自甘堕落最终演化成了不治之症。?
车子在一座楼前停了下来,我被大汉押了下去,然后跟随楼前破衣烂衫的警卫走进同样破败不堪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