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狂妃
作者:王雅云 | 分类:穿越 | 字数:4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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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狼王表爱意
芮芮国师贪生怕死,祭坛施霁雪之术,以献媚于狼王,天气骤然放晴,初阳东升,雪融之际,更觉凛寒无比,不知是畏寒,或是惧怕,芮芮国师亲奉红背竹竿草上殿时,整个人抖索得像在筛米似的。
这样的怕死鼠辈,如何入得了狼王的法眼,但见到他手中的红背竹竿草,狼王情不自禁鹰眸一亮,疾速离座亲验,他以凌厉的眼神示意,芮芮国师会意,毫不犹豫抓起一小簇红背竹竿草,速速塞进嘴里咀嚼,生生地吞咽了下去,直咽得脸红脖子粗,差点被卡死。
阿史那见他安然无恙,顿时面露喜色。
“颇黎,这里一切交给你了,本王速回张掖,芮芮国师献草有功,就留下他的狗命,他的那点本事,今后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颇黎亦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恭顺道:“请狼王放心,只管去救王妃便是!”
阿史那微微颌首,当下取了草,便立刻抛下国事,只身策马狂奔回张掖。
他如一阵疾旋风似的卷入贴木尔的药帐,将红背竹竿草交到贴木尔手中,喘息未定道:“仔细验验,是否真是王妃的救命草!”
贴木尔仔细查验,笑着点头:“正是,王妃有救了!”
阿史那露出百年难遇的邪魅笑容,道:“那快熬药去吧!王妃的箭伤……”
贴木尔笑道:“已过去七日,箭伤倒是好很多,只是还要继续换药,再过十天,应该能够痊愈!”
“如此甚好!”阿史那转身出了药帐,继而向帅帐走去。
他在帅帐前微微停下脚步,疑惑自己究竟把心脏跳得那么快做什么?不过是见见昏迷中的胡小蛮而已,不是吗?对自己微蹙了下剑眉,撩开帐缦,大步流星走向榻前,怜儿与阿伊围坐在一旁,正在小心翼翼为她拭脸。
他在榻前立定,本來疾速跳动的心脏瞬间漏跳了好几拍,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叫“好多了”,,她的脸色更加铁青,小嘴更加暗紫,分明可以看出,毒在不断的蔓延,她中的毒更深了。
怜儿与阿伊见阿史那进來,连忙站起來参拜,阿史那怔忡道:“你们快去帮贴木尔熬药,速速端來就是!”他再也忍受不了,再多一秒钟见她如此模样。
如泰山轰然倒塌,他跪倒在榻前,无比疼惜地捧着她的小脸,俯身轻轻亲吻。
这个罪,本该由他遭受,她却偏偏抢了去,胡小蛮,如今你该知道这将如何遭罪,往后可不许再傻抢了,他的呼吸浊重而疼痛,等待解药的时间格外漫长,每分每秒对他來说,都是心灵的凌迟,他该相信那些草药的神奇吗?如果……哦,不,打住,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待他快僵化时,贴木尔他们三人总算捧药进來了。
阿史那立刻站起來,坐在榻上,接过怜儿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地亲自喂药。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见效!”阿史那霍然站立,将手中的空药碗猛然掷向贴木尔,贴木尔一声闷哼,刚忍不住痛苦地蹲身下去,又被疾闪而至的阿史那扼住咽喉,硬生生将整个肥胖的身躯托了起來:“说,红背竹竿草真能解毒吗?为什么用了药她还是这付鬼样子,为什么?!”
他又开始狂躁不耐了,怜儿与阿伊虽然也着急公主的毫无反应,可是全都为贴木尔求情,怜儿急道:“狼王,求您了,您先放开贴木尔大夫,快听听他怎么说,王妃可不能再等了,你快放开他呀!”
阿史那想想怜儿说得有理,又看看贴木尔脸涨得红彤彤,一付快要窒息的模样,猛然放开了手:“砰!!”贴木尔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引起小小的“地震”,他一边艰难地爬起來,一边猛咳。
“快说!”阿史那真的很沒有耐心。
贴木尔喘息道:“只要……只要汗王用真力打通她的任督二脉,运行奇经八脉,加上药力作用,自然可……可将毒逼出來了!”
“不早说!”阿史那狠瞪了他一眼。
“这,这……”贴木尔委屈地看看怜儿与阿伊:“这不是沒机会让我说嘛!”
岂料怜儿与阿伊也狠瞪了他一眼,同仇敌忾道:“哼,不早说!”
阿史那立即将胡小蛮扶了起來,上榻盘膝而坐,以手抵背,运起真气缓缓贯注,很快,他们的周围团聚起腾腾冰雾,贴木尔三人全看呆了。
这一输注真气,胡小蛮日后倒是因祸得福,本來内力微薄的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内力倒一下子增长了不少,只是此时,两人全不自知。
运行了几周后:“扑,!”胡小蛮突然将一大口浓郁的黑血吐了出來。
“好了,好了,王妃总算将毒血吐出來了!”贴木尔笑道:“阿伊,你快去再熬些草药,再服用过三次,将体内毒素清除干净,也就能够完全痊愈了!”
“欸,!”阿伊开心地去了。
吐了血的胡小蛮瘫软在阿史那的怀中,怜儿忙上前为她擦试嘴边的浓血,待拭净,又过了一会儿,在众人焦虑的期盼中,胡小蛮羽睫微动,方悠悠醒來。
她眨眨羽睫,茫然望着眼前欣喜若狂的怜儿,感到左肩下近胸口处有些闷痛,小手不禁捂上那儿,蹙着如画柳眉微微坐了起來。
“醒了,王妃醒了,狼王,王妃真的醒了!”怜儿开心地又哭又笑,激动不已。
阿史那连忙挪个位置,坐到她面前,细细察看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发现小脸不再铁青,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白晳柔嫩,小巧的如菱樱唇亦不再呈暗紫色,渐渐恢复成以往娇嫩的粉红,他越看越喜,忍不住轻扬棱角分明的性感的薄唇,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邪笑,将怜儿和阿伊看呆了,沒想到狼王笑起來竟然能好看成这样子。
“小蛮,小蛮,你终于醒了……”阿史那磁沉的声音低唤着,一改方才的暴躁,激动地握住她的纤纤小手,冰眸里流淌着丝丝柔情。
胡小蛮似乎愣了一下,怔忡地望着眼前的阿史那,茫然的眼神尽写着“你是谁”三个字,她抽出被他紧握着的小手,往后挪了一点,靠住榻枕,态度冰冰冷冷,一付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
阿史那敛起笑容,顷刻之间又显得寒气逼人,他皱眉道:“怎么回事,小蛮,你不认识本王了吗?”
胡小蛮抿着樱桃小嘴,依旧沒有回答。
怜儿不禁急道:“那我呢?我是怜儿呀,你认识我的,是不是!”
胡小蛮茫然看着怜儿,茫然摇了摇头。
“糟了,难道王妃失去记忆了,不会啊!毒箭是射在她的肩膀下,又不是射在脑袋上,怎么会失忆了呢?”怜儿一付迷惑不解的模样,怜悯地看着胡小蛮,在她身旁坐下,将她轻轻搂进怀中,轻轻抚拍着。
阿史那却跳了起來,一把拎起贴木尔的衣领,厉问:“为什么会这样,贴木尔,她怎么会失忆了,你可有治失忆的药!”
“哪,哪有什么治失忆的药!”贴木尔为了活命,只得再次胡说八道:“狼王,我,我看王妃一定是毒素未清,才这样的,再服用个两三天草药,等毒素清了,记忆也就会慢慢恢复的,狼王你别急!”
“让本王发现你再骗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阿史那恨道。
贴木尔喘着气强笑道:“那敢啊!狼王,我还要恭喜狼王呢?不管怎么样,王妃总算醒过來,能够从鬼门关那回來,狼王该高兴才对呀,至于失忆,那都是小事,狼王多跟她说说话,很快她就能想起來了!”
阿史那轻叹,冰眸幽幽探向胡小蛮,也对,比起方才的绝望心痛,他的确该庆幸了。
他健步过去,上了榻,将胡小蛮从怜儿怀中夺了过去,紧紧抱着,抚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小蛮,别怕,沒关系,你记不起以前的事,就让本王告诉你,对了,你不是想听本王说心里话吗?本王答应过你,若你醒來,就对你说的,那本王现在就对你说,好不好!”
这样的阿史那,真沒见过……
“其实,其实,本王……”刚结结巴巴说了两个字,阿史那惊见贴木尔和怜儿正伸长了脖子聆听他的心里话,便冷下脸,一下子尴尬起來。
他厉喝道:“贴木尔、怜儿,都给本王滚出去!”
两人幡然醒悟。
“哦,王妃刚醒,一定很饿,我去准备吃的……”
“我去看看阿伊把药熬得怎么样了……”
贴木尔和怜儿一溜烟跑出帅帐,却又相互递了个眼色,半途折回,好奇地掀起半角帐缦偷偷窥视。
只见阿史那将胡小蛮紧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摩着她娇融欲滴的小脸,心中千言万语,竟似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竟语塞,把帐缦外的怜儿和贴木尔都等急了,贴木尔道:“这狼王骂起人來口才溜得很,怎么说起情话來就不行了!”
怜儿怕狼王听见,恼怒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贴木尔方住嘴。
良久,方听狼王磁沉地开口道:“我爱你,小蛮,我不能沒有你!”
“哈,!”怜儿开心地跳起來:“这么直接,好,好,果然是狼王的作风!”
“砰!!”一盏烛台立刻飞射过來,怜儿大惊,忙躲了开去,岂料正中贴木尔的脸颊,他直直仰倒下去,怜儿也顾不上他,飞一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