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眼前，无所吊谓了。”

左宾摇摇头，他也不可能真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种说法。

不、左眼跳财他是要信的。

“还是小心才好。”

石雅还是嘱咐道，缺男人话音刚落，就听包间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便见翡翠夜市那个大汉领着一个干瘦的男人进门。

“右经理，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同学，章六莱，这位就是瑞市这一个月声名鹊起的右将右经理。”

大汉为二人做过介绍，左宾与男子握手过罢，对石雅使了个眼色，石雅见状，连忙从背包里取出一沓夏元，分别交给二人。

粗粗看去，每人眼前应该是十万夏元，之后，石雅又交给左宾两张银行卡。

左宾旋转着银行卡，笑道：“这二十万是赏给两位的诚意金，这里每张卡都有两百万。”

水货微倾身子，他道：“但是、章兄弟要给我想要的信息。”

没想到左宾这么爽快，夜市大汉和章六莱面面相觑，章六莱笑道：“在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

章六莱扫了眼银行卡，道：“韩家原本是保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他们就是做点儿艺术品的小生意。”

“七八年前，也不知道韩家那儿聚来的人脉，他们的生意突然迅速扩张，从艺术品到俱乐部、酒店、房地产，简直是百花齐放。”

“五年前，韩家正式做艺术品外贸生意，那会儿他们广招人手，我就是那时候去的韩家。”

章六莱喝了口茶，接着道：“一开始，我还以为韩家做的是正儿八经的外贸生意，谁知道有次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货架，这才看到货架夹层里竟然是一件青花瓷。”

“原本那件事儿我该是丢命的，头儿好说歹说，抵了我三年的工资，才保下一条命。”

适时、左宾摆了摆手：“啊这个，章兄弟倒也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他再不阻止，这家伙就要开始哭他这几年究竟有多穷了。

水货问道：“这五年，韩家每个月都向国外运送一批文物？”

“嗯，头儿说每个月两百件。”

“两百件，那五年就是一万两千件。”

左宾唏嘘道：“韩家走私古物的路线是…”

“夏国直通约翰国的班列，所以边境都是韩家打点好的。”章六莱连忙点头。

左宾捋眉道“韩家下一次往出运古物，是什么时候？”

章六莱道：“这个月二十号的晚上零点。”

他又补充一句：“明天拍卖的这批文物，听说是国外那些商人淘汰下来的。”

“半个月后？”

算了算时间，左宾眉头缓缓皱起。

他要对韩家动手，必定是要在其走私古物的现场，先抓小喽啰，然后一层一层杀上去…结果下一次竟然是在半月之后。

战线拖得太长，不确定因素可就太多了。

值时、石雅笑吟吟道：“章兄弟可有韩家高层的资料？”

“有的有的。”

话落，章六莱还真就从背包里取出一沓资料。

见章六莱速度如此之快，左宾戏谑道：“章兄弟准备得挺充分嘛！”

“啊这…”

闻言，章六莱一时间有些怔神，还是一旁翡翠大汉笑道：“嗐~这不是之前给我这兄弟打电话，让他多准备一点儿嘛！”

石雅接过资料交给左宾，左宾没有翻看，他最后问道：“那章兄弟可知道，韩家背后有没有什么金主？”

“金主？”

章六莱和大汉又对视一眼，连忙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应该没有吧。”

“我只是个搬运工，背后的大人物，我也接触不上。”

章六莱话罢，左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见他手指一弹，两张银行卡便停在二人面前。

“今日多谢章兄弟帮忙了。”

左宾已经下了逐客令。

二人闻言，也不多待：“我二人先行告退了。”

转即，二人起身离开。

“这件事儿，小兵怎么看？”

左宾沉默无语，片刻后他才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家伙有点儿问题。”

“之前我们有在翡翠夜市这家伙这儿表明，我们是要和韩家做生意，还是要踹他们一脚吗？”

石雅冥想片刻：“没有。”

“是啊，没有。”

左宾扬了扬资料：“可为什么他们这个准备，就好像早就知道我们和韩家不对付？”

“再者章六莱那家伙前后太矛盾了，韩家几年前突然起势，这种事儿明眼人都知道韩家绝对有大金主支撑，而且这个金主的权力绝对不小。”

“的确，要不边境那边的盘查，他们也过不了关。”石雅表示附和。

左宾颔首：“可他们却说，应该没有。”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开始给他挖了个大坑，他还犹豫要不要下去时，突然被这家伙踹了两脚。

“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故意给小兵下套？”石雅突然提起声音。

“如果是下套，说明这个套从大半个月前就展开了。”左宾道：“翡翠夜市这个家伙就是故意勾我过来保市，才拿出的拍卖会邀请册。”

石雅闻言，黛眉紧皱，这么分析的话，这张网怕不是太大了。

“那明天的请君入瓮，小兵还进不进去？”

左宾呡着香茗，眯眼道：“去。”

……

距离保市会馆最近的大道上，八手老五老六扇着扇子，环眼四顾。

老六道：“要我看，掌柜明儿个肯定会进入拍卖会，我们守株待兔如何？”

保市比瑞市大多了，这么找也不是办法。

“守株待兔这个词…有点儿欠缺。”老五瞪了老六一眼：“下次注意，不过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老五转头望着身后大酒店：“先吃个饭吧。”

“老章、你说右将这家伙会不会上当？”

老五老六正打算进门，突然，迎面二人传来低声议论。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老五老六脚步一顿，大眼瞪小眼。

“上不上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钱是到手了。”

“也是，上缴了五十万，我们每人还能剩一百六十万，美滋滋。”

“这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老五轻声道：“掌柜应该就在里面，你千万别跟丢了。”

老六顿觉压力山大。

老五啐了一口，跟上二人。

这个活，值得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