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羽很清楚嘉德的魏总为什么几次三番让唐天约自己见面，他也很愿意和嘉德加深合作，但是有个前提，不能损害自身的利益。

明知道有些东西走嘉德拍不上价，还强行往那送，不是傻是什么？

其实这两年，向思羽也在有意识地培养嘉德，每年往嘉德送拍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不过仅限于普通拍品，就比如送娜札的那颗祖母绿钻石，如果送拍，他肯定不会选择嘉德，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嘉德方面好像不这么想，觉得和向思羽这边合作得很愉快，胃口也越来越大，向思羽相信，那位魏总约自己见面，绝对不是为了普通的拍品，而是为了一些能压轴的东西。

向思羽在思考对嘉德的态度，娜札也没打扰，她其实很喜欢看向思羽认真时候的样子，因为向思羽思考的时候表情变换比常人来得要多，有时候会露出坏坏的笑容，有时候会皱眉，有时候眼神会很锐利。

每次向思羽变换表情，娜札都会猜他这会在想什么，就跟做游戏一样，很有趣。

思考了一会，向思羽觉得对嘉德的态度还是维持老样子比较好，这样才能符合利润最大化，当然，具体情况还是得见面了再说，如果那位魏总只是想多要一些普通的拍品，那问题不大，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可如果那位魏总狮子大开口，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看嘉德拿什么补偿自己，那位魏总如果捧着几个元青花或者成化斗彩之类的古玩来找自己，那都不用他开口，自己肯定主动把嘉德定为战略合作伙伴。

就是这么现实。

“看什么呢？”结束思考，向思羽一睁眼就看见娜札在盯着自己。

就像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娜札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还怕向思羽打破砂锅问到底，主动钻进他怀里撒娇，“羽哥哥，你刚想什么呢，都不理我。”

这话题转换得，那叫一个生硬，而且这技能一看就是跟向思羽学的，只是还不熟练，得多加练习。

但是娜札的心思，向思羽大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也乐意顺着她的话题聊，“刚在想拍卖行的事，对了，咱们是不是快到京城了？”

“还有一会儿吧？”娜札也不确定，她比向思羽更没概念，刚刚她看向思羽比向思羽想问题都入神。

“少爷，还得一个半小时才能到酒店，您和娜札小姐要是累了可以先眯一会，到了我叫你们。”说话的是开车的刘杰。

“你困吗？”把娜札往怀里紧了紧，别说，这晚上还挺冷的，但是又不至于开暖气。

“不困呀，昨晚睡得可香了。”娜札现在可是理解为什么向思羽要把住的地方放在姑苏了，和姑苏比起来，京城的居住环境实在太糟糕了，空气干不说，还到一年四季飘东西，不是柳絮就是沙尘。

其实这可以说是向思羽的感情缺陷，对于这个国家，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怀有无穷无尽的敬意，甚至说他把所有的情感都留在了这片国土里。

但是对于这个国家的任何一座城市，他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包括他出生的张市和成长的京城，还有现在居住的姑苏，这些地方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个国家组成的一部分而已。

而之所以选择姑苏定居，也是从自身享受的角度出发，在选择姑苏前，他其实也考察过很多地方，甚至包括琼省，但是琼省有一点让他受不了，那就是天气变换无常，几乎每天都有出太阳和下雨的时候，跟神经病似的。

“这也就是咱们国家国土面积大，以前在欧洲，坐这么久的车，说不定都能到另外一个国家了，咱们这呢，还在一个城市里转悠。”

“那你以前是不是去过很多国家？”娜札还没走出过国门，对国外还是有些向往，不是那种想移民的向往的，纯粹就是想出去看看。

“整个欧洲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国家，别说欧洲了，全世界恐怕也就南美我没去过。”为什么不去南美，因为穷，向思羽对那边的市场不感兴趣，就算那边发现什么宝石矿脉他都是让方克去处理。

“我也想去。”娜札的声音又开始嗲嗲的，这姑娘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戳中向思羽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而且这技能还不是跟向思羽学的，完全就是天赋异禀。

当然，也得向思羽愿意宠着她才行，换个台妹过来，用这腔调跟他说话，恐怕他会直接大嘴巴呼上去，“等你毕业了带你去玩，想去哪去哪。”

离娜札毕业还有三年半，用这三年半时间，向思羽觉得自己应该能完成在国内的布局。

是，向思羽确实很少插手具体的事，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到处乱跑，有的时候，他起的就是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有他在和没他在，很多事情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