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洛有点儿不太好接这个问题，这要是换成别人问自己，那绝对是得好好说道说道，可现在倪苹发问，就得认真回答了。

而且必须要好好回答，这关系着倪苹到底能不能解开心结。

“苹姐，这不是你逼---逼的紧不紧的问题！”苏洛没有随身带手绢的习惯，现在又没有纸巾，索性探过身，直接伸手抹去她的眼泪。

倪苹略显有些慌乱，不过并没有闪开。

“就像是这眼泪！”苏洛坐回身子，这才接着说道：“有些人在切洋葱的时候，以为闭着眼睛就不会流眼泪！”

“可是等到切到了手指，一样还是会哭出来！”

“你其实应该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如果他真的愿意为了你离婚，会让你等到现在吗？”

苏洛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最起码在我看来，如果他确定要跟你在一起，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件事处理干净！”

“所以！苹姐，你该放手了！”

“你离开他，他是失去了一个爱他的女人，你呢，伱只是离开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罢了！”

“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的过程，只有回不去的过去，没有过不下去的当下！”

“来！咱们喝一杯！跟往事干杯，向着新生活前进！”

倪苹已经止住了眼泪，点了点头，端杯跟苏洛碰了下，再次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咳咳的咳嗽起来。

还挺厉害！

苏洛起身过去，帮忙拍着倪苹的后背，可能是刚才的酒劲儿太烈，让倪苹有些头晕目眩，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苏洛身上。

很自然搂住苏洛的腰，闭着眼睛，像是在喃喃自语：“你怎么这么会讲大道理？明明你才二十五岁！”

“我在你面前，怎么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苏洛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倪苹的头上，好像摸着温顺的小猫儿：“那你这个孩子，是不是该听我的！”

“听你的！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倪苹刚才哭了一顿，眼泪释放出去不少，确实让之前压制在内心的情绪纾解了很多，实际上她就像是苏洛说的那样。

在这段感情当中，总是在自欺欺人或者说掩耳盗铃。

如果没有苏洛中途出现，当头棒喝，自己肯定不会给陈楷歌下最后通牒，更不会真的做出这个决定。

情绪如火山爆发过后缓慢恢复平静，倪苹跑去了卫生间重新洗了把脸，苏洛靠在椅背上，刚刚两个人其实喝了不少。

倪苹家的杯子是那种小酒盅，可自己也差不多喝了半斤左右，虽然不至于说是喝醉了，但是也有些微醺。

等到倪苹再次走出，苏洛抬眼看去，重新洗过脸的倪苹好像有了点儿脱胎换骨的架势，面带红晕，款款而来。

“好了，不提陈楷歌的事儿了，从今往后，他的名字和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了！”倪苹深深的吸了口气，给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定下基调：

“小洛你是想问莱特曼专辑的事儿吧？”

苏洛点了点头：“周公子跟我说苹姐问过这事儿，那苹姐你有什么建议？我们是交给央视国际总公司发行？还是交给国家唱片总公司？”

倪苹早就猜到苏洛会有此问，而且她确实也早就帮忙考虑了清楚：

“央视国际总公司主要是音像制品，虽然也是会发行磁带，不过都是各种晚会的录音带！要不就是相声小品，要不就是歌曲联唱的！”

“平常基本不会推出某个歌手的音乐专辑！”

“也就是你上次《孤勇者》的VCD由他们制作发行，你们之间算是有了点儿香火情，他们那边也是能做你的专辑！”

“不过你要知道，主要问题是你们现在做的这张专辑，五个新人！”

说着倪苹伸出了五根手指：“这五个全都是新人，选的歌虽然不错，但是央视总公司那边对于前景并不是太看好！”

“后来我和他们音像出版事业部的朋友聊天，那边的建议是不如直接交给唱片总公司来说！”

“都是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的直属单位，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更好，唱片总公司，从名字听起来就专业！”

聊了一会儿之后，苏洛了解到了更详细的情况，央视国际总公司，目前主要是卖片儿，带画面的，磁带业务也做，不过占比很低。

而央视国际总公司对于这盘新专辑，也做了市场分析，哪怕选歌分别是四大天王的流行曲目以及苏洛个人创作的几首单曲。

可总归无法回避五个驻唱歌手籍籍无名的现实问题，所以分析利弊之后，没有太大的营收盈利预期。

“我无所谓的，那你说交给唱片总公司，人家就接吗？还有我是想要打入香江市场，没问题吧？”苏洛自然知道商本逐利的本质，哪怕是国企，也是有着相应的考核标准。

倪苹马上跟着说道：

“当然没问题啦，唱片总公司也是国字号的企业，别说香江市场了，欧亚非拉都没问题，而且你还不知道，谷老师都帮你递过话儿了！”

“现在唱片总公司的音乐总监马小南，笔名是兰斋，他是谷老师的好朋友，这事儿绝对没有问题！”

“没想到我还开始啃老了！既然这样，那就委托给唱片总公司，而且我接下来我自己的专辑，全都交给他们去做吧！”

术业有专攻！

有了谷老师这层关系，专辑发行那就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只要明天自己再听听莱特曼那帮家伙录的demo，差不多就能启动这个项目。

当然，前提是自己以独立音乐公司的委托方式，交由国家唱片总公司去发行，两个人继续边吃边聊。

只不过这次喝酒的速度就慢了很多，更多的是聊天，倪苹对于香江也是充满了好奇：“刚才你还没说呢，演唱会到底顺利不顺利？”

“还好吧！”苏洛耸了下肩膀：“最起码还有一个女歌迷特别捧场！”

倪萍不知道苏洛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歌迷？”

“苹姐你真别不信！那天我刚一上台就懵了，观众席里就只有一个女歌迷在等着我的节目，我那时候也就只能强装镇定，还跟她说，今天我就只为她一个人唱歌！”

说到这儿，苏洛长叹了口气：

“唉！谁知道她听完非但没感动，还催我赶紧唱，说是唱完之后，她打扫完卫生就能早点儿下班回家了！”

倪苹哭笑不得，忍俊不禁：“嚯！原来你是耽误人家保洁阿姨下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