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红十六岁担着水桶去河套里挑水，当时孩子都在劳动，五六十斤的重量压在肩膀上，扁担上下颤动着，压得王玉红肩膀疼，因为是读书的孩子，没有长期挑水劳动。

焦桂花接过王玉红放下的水桶：“玉红！你少挑几次，让你姨夫多挑几次。你姨夫老胳膊老腿的。”

王会明双腿往中间棉花坑里提着土：“听家长的话没错！你姨是在贪护你。我上抗美援朝战场那年，我才十八岁！我争先恐后参军，第一批去的朝鲜战争，为保卫国家不怕牺牲。小孩子家，为父母干点活，锻炼应该，让孩子知道生活来之不易。我活到今天感谢党，是党照顾着我这个军人，劳动锻炼念好书，学好知识报效国家。”

李二麻子担着水桶过来，放下水桶浇棉花抛的坑：“会明哥！你教育孩子是对的，不能用战斗来教育孩子。孩子累得不能学习，今天是我种棉花。大不了咱多种一天。”

王玉红挑起空桶向河套走去，他身上有王会明那股钢强劲头，不服输的性格使人在生活中进步。

焦海燕两手拿着锄头，忙着抛棉花小坑窝窝，一个连一个土窝窝，一个人能着许多人种棉花，这就是人的手头问题。

王秀芹和王桂珍端着盆子往棉花坑放棉花种。棉花提前发芽的，埋到土里容易出土。

“怎么了？桂花！”焦海燕抛着棉花棵窝：“其实你会明说的对，让孩子知道生活来之不易，就是孩子以后从于各行各业，玉林是当老师，他教育孩子就是从政也要先自律自己，以身做责。他才有今天荣誉。”

“海燕姐！你们是夫妻共同语言多。”焦桂花扭头看着外甥和外甥女们在忙着干活：“好样的！我们以后也要效仿你们教育后代孩子。”

王成在一旁往土坑里埋着，他拉着焦桂花：“姨！我也当了一次队长，那天分地敲铃，让我王成敲的，真好玩，我爬上树，敲完铃就下来跑了。”

“王成！你淘气！”焦桂花看着挑水来李二麻子：“那天你姨夫刚到吃一个饼子，第二个饼子拿起来没有吃，听到敲铃声，你姨夫拿水就去分地了。”

“小鬼啊！”李二麻子提桶浇着坑窝：“那天把姨夫肚子饿轱辘转。队长回家做饭还来急吃。”

“王成！不该做的事，绝对不能做。”王会明指着自己：“你未成年犯了法，不旦教育你，连你老爸和你老妈戴上手铐问罪，你知道吗？”

“爹！我知道了。”王成低下头：“我妈知道会打我的，我以后再不干傻事了。”王成低头埋着放上棉花的土坑窝。

王桂珍也是干活的好手，干活像焦海燕那样麻利快。她也拿起锄头帮助焦海燕一起锄棉花柱距棵小土窝，两手轮起锄飞快地锄着土，一刹那时间追上焦海燕。

“哎呀！会明哥！桂珍像海燕姐那样有活倒。”焦桂花抬头望去，一看干活的架势和动作就知道：“勤劳家庭出精英，这孩子学习好，干活又好。”

“不干活就是念书。”王会明看着王成：“我和你姐就是惯骄这个小子了，其他孩子真是管教严。生产队分那点柴不够烧，我让孩子星期到河套边抓猫草根晒几天，当柴烧做饭吃。孩子都是管出来，孝子都在老辈仿效中遗传的。”

王玉红挑着水桶，放到抛的棉花窝前，他提着水桶提手，一手抓着水桶底部，按着没有浇水的窝，都给浇上。

焦桂花和王秀芹端着盆子往盆子放着棉花种。

“姨！咱们农田地都缺磷和钾等化学成分，长年就光用氮肥，就那点牛粪和猪粪管傻事呢？籽粒不饱满，棵长得矮，容易倒伏。”王秀芹撒着棉花种：“我听我姨夫说，你棉花地里也用磷肥和化肥了，科学种田才高产，我们都上高中了，连这点常识不知道，高中二年，不是白念了吗？今天我桂珍姐考大学，玉红也考大学。”

“没事的！孩子！姨帮助你们上大学。”焦海燕指着自己：“我才上了小学几年级，我知道读书辛苦。”焦桂花往浇水的土窝里放棉花种。

王成干活累了，他坐在棉花窝前，掏出身上装着的饼子，往嘴里吃着，小孩子吃饭时不吃，到半上午还饿的慌，一只手拿着饼子，一只手摸着头发，他可能热了，身上还穿着棉裤棉袄呢？

“王成热了吧！”焦海燕抛着土窝赶过来，扭头看着王成咧着嘴：“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就好，中午回去给你换单层裤和单层袄。”焦海燕抛着土窝在王成面前越过。

“懒蛋！你吃完东西起来干活。”王玉红挑着水过来，提着水桶浇土窝：“爹妈！不在，我再收拾你。”

王成吃着饼子：“你不敢！给你一胆子，你也不敢。除非你不是我哥，除非你气死爹妈。”他吐出舌头在那里乐着。

焦桂花看着王成淘气样子，想到自己所生的孩子也是这样淘气，她噗嗤一声笑着：“王成！你今天表现不错，知道给姨干活了。姨接着油煎鱼给你吃。”

“好唻！还是桂花姨疼我。”王成站起来接着埋棉土窝里土，两脚往里面踢着土：“只有鱼吃，就是好。”

“王成！你就知道吃！”王秀芹笑着：“你知道你班里数第几名吗？”

“我数第一名啊！”王成立即答到王秀芹：“我第一就是第一吗？”

“还第一名呢？”王秀芹捂嘴：“咱爹妈暂时不管你，你班里有三十个孩子，你排到十九名，考过一次全分，就是第一名了。”

“王成没有发挥好。”焦桂花在旁边为王成辩护：“王成学习起来，到时候比你都好。”

李二麻子脱掉了棉袄，穿上了单衣，他挑慢了耽误种棉花，人多种棉快，三亩种不了一天时间，中午有回家做饭时间。

“桂花！你回家做饭去吧！也快中午了。”李二麻子浇着土窝里，抬头看着焦桂花：“孩子们都是学生，初次干这么多活。你做好饭，也该到中午了。”

焦桂花走过去，领着王成：“王成！走！回家和姨一起做饭去。你回去给姨打打下手跑跑腿。”

“好的！”王成依靠着焦桂花：“姨！我跑腿买个酱油醋倒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