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走进养鸡房，站在养鸡房门口。

王会明抬头看到李长贵进了养鸡房门内，离开给你添饲料的架子走过来：“长贵哥！你怎么来了？走，咱们到那面说话。”王会明向房门外走。

那些肉食鸡见到生人都往一块躲去，肉食鸡和肉食猪养殖者一般不让生人进养殖房。

搞养殖是一份十分苦的工作，肉食鸡两个半小时喂一次食，成年鸡三个小时喂一次食，都是靠饲料撑着胃在生长，不活动肉食鸡就长的快，最多两个月出栏，见效益快，风险也是更大的，遇到鸡瘟和鸡流感病毒一夜之间鸡全部死亡。

李长贵站在养鸡房外门外，他抬着：“会明啊！鹏超定婚了，你手里有钱吗？”

王会明眨着眼睛接过李长贵手里的烟：“有是有！你需要多少？”

李长贵给王会明点上烟：“拿一千块钱吧！哎！老兄弟！过几天弄来钱就来还你，我也知道你也没有睡觉的钱。”

王会明抽着烟，摸摸那鸡粪味的中山装衣服口袋：“早上！我正好拿了一千块钱，想去进一点豆薄，长贵哥！你先拿着去用，家里就有这一千块钱了。再用吗？你说声，我到外村他们干买卖那里再给你弄。”

李长贵接过钱一千块钱，装入自己的裤兜里：“会明！你在给我逮六只最大的肉食鸡，女方要活鸡，你说这二婚怎么这样值钱呢？鹏超还死活要这个女人，真他奶的愁死我了。”

“愁啥？长贵哥！”王会明垛了垛脚：“长贵哥！你在门外等着，我进房内给你抓鸡。”王会明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棉鞋，进了房内。

李长贵在养鸡房门外来来回回地走着，房门的棉被帘子，在清晨大风的掀动下，微微地在里外晃动着。

一会功夫，王会明提着六只绑着绳子的六只肉食鸡走出来：“长贵哥！再不行！我给二辉说说，二辉手里有点现金。必定二辉卖磷肥、化肥、种子、农药、柴油等东西，那是我和二辉合伙干的。你就说我同意先拿钱用着，养鸡房也是我们合伙的买卖。不过这头我说了算，那面二辉说了算。借钱找桂花。”

李长贵接过那六只鸡，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再去二辉那里拿钱了。鹏超前个媳妇在那里拿了五百，我还没有给孩子呢？”

“走吧！长贵哥！”王会明指着提着的肉食鸡：“大早上的！这是十八斤肉食鸡，给我五十块钱就可以了。我可记到账本上了。”

李长贵扭过头：“记账吧！我和你嫂子以后种地慢慢还吧！人就是不能懒，你先把鸡喂一遍了，我那儿子还没有起床呢？还他奶的过好日子。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李长贵拿着一块钱和提着六只鸡走了。

王会明推开房门走进养鸡房，他看到焦海燕在给肉食鸡添温水器里的水。

焦海燕扎着围裙，头缠着毛巾：“长贵来了，大早上的！给他一千块钱不心疼，早上不应该给他逮鸡，一天乱哄哄的。”

王会明拿着饲料袋，在袋子里挖着饲料倒入鸡架前的食槽里：“以后给你商量就是了，就这次行吗？以后大早上谁也不给逮鸡了。”

“好啦！到那面房里吃饭去。”焦海燕转过脸：“你顺手在敞篷里带点煤，让鸡房里的温度稍微升一下。”焦海燕添鸡容器里的水，她提着水桶出，关上门，卡上外门内的锁头。又来养鸡房内门，推开挡风门走了出去。

王会明在炉子端下锅，

拿出馒头蒸屉，放到八仙桌上的茶碗上。然后拿着勺子舀上两碗玉米面粥，一碗端到焦海燕面前，一碗端到自己面前。

焦海燕站在脸盆前，她弯腰往脸上打着香皂，躬着腰，撩着脸盆架上水，在脸上来回搓着。

王会明再盛上一碗白菜豆腐菜，放到八仙桌中间，他随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哎！就咱夫妻俩了，以后可不能吵嘴了，孩子们上出学来，参加工作，咱俩种二亩地够吃就行。”

焦海燕拿着毛巾擦着脸，脱下外套衣服：“会明啊！先搞老早点，最少还干十五年，有我陪你一起干，王成才十三虚岁！当初我说不要孩子了，你说再要一个，那么就依着你，你要了这个儿子就多干十五年活。”

王会明坐在椅子上夹着菜往嘴里吃着：“有这个小子，再锻炼十五年身体，说不定咱们俩把身体锻炼的很好。 咱们俩活到九十八岁再走。”

焦海燕坐椅子上拿起馒头吃着：“没有办法。你认为玉林、玉红、桂珍、秀芹以后能管王成，如果不管呢？人家结婚都有家庭了，他们不知道混成个啥样。王成去县城读书，也是硬压着去，你认为玉林愿意让王成去县城读书，他看到咱们俩养着鸡，又种着这么多地，他是怕上大学玉红和桂珍说。咱们有个好歹，他们学业受影响。”

王会明抬头看着焦海燕噗嗤笑了：“当初年青时，咱们俩也没有这么多话。”王会明捧着玉米粥碗喝着几口粥。

焦海燕用眼睛白着王会明：“看你死样。来到老年了，是让着你，近邻远戚知道了咱两再像年青时笑话。你我吵到大街上，让村里耻笑，人家会说王会明家穷的接不开锅了，孩子上大学全是贷款，家里人快饿死了，人活着就是为脸面而活。”

王会明拿着勺子给焦海燕舀上玉米粥：“现在我赐护你，我腿还能动，到我腿抬不动那一天，还是指着老伴你。儿女们是值一天或者两天就可以了。”王会明又拿勺子舀满自己的碗。

李二麻子拉开房门走进房内，他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会明哥！你不是今天去运豆薄吗？正好！我再运两桶柴油来卖，那些柴油三轮车，冬天都行动着出去收废品，他们用柴油啊！他们都在加咱家的柴油。”

焦海燕夹着一块豆腐放入嘴里吃着：“二辉！以前是满桌子的人吃饭，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会明哥吃饭了。”

王会明拿着烟递给李二麻子：“抽烟！你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