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从小区走出来，略一犹豫，决定还是不坐公交了，省的耽误时间，随后便招手打车。

“师傅，送我去西湖区的古荡菜市场。”

“天目山路那个？”

“对，离浙大很近。”

“明白了！你系上安全带，咱们就走。”

……

进了菜市场后，李卓直奔淡水产区，在一个摊位前的红色的塑料盆中找到了这只金尾草鱼。

应该是本地的野生草鱼品种，体长差不多30厘米，这在草鱼中也是大个头，估计活的有年头了。

它脑袋上有一圈烟气环绕着，有了这圈烟气，李卓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想法。

这种想法经过香炉的居中“翻译”，能转化成人的语言。

这家伙确实也聪明，它白肚皮朝上，瞪着鱼眼装死，大概是怕顾客觉得鲜活买回家做成红烧鱼。

李卓蹲下，装作挑货的模样，手伸进水里，拨了拨这条鱼。

“哎，鱼兄，小命还在否？”

金尾草鱼继续翻白眼：

“活的好好的，就是有点憋闷，估计是缺氧。”

随即翻身恢复正常。

不错，这家伙倒是心态挺好。

“哈，你还知道缺氧，说罢，你的愿望是什么？”

草鱼：“我唯一的愿望就是重新回到湖里，不想变成一道舌尖上的河鲜。”

李卓好奇问道：

“你之前活在哪里？”

草鱼摇摇尾巴，随即经过香炉的中介，李卓共享了一段它优哉游哉在水里生活的画面。

这肯定是西湖了，因为借着鱼的眼睛，他看到了雷峰塔。

“明白了，你能给出什么回报？”

这条金尾草鱼吐出了泡泡，又是一张共享的画面。

李卓判断这画面应该是水底，光线从水面透过，有什么东西在水底闪金光。

这是……什么宝贝？

似乎是某种图案怪异的金币。

李卓心跳的很快，他确定自己这次能得到好东西了。

他站起身来，问胖胖的老板娘：

“这鱼多少钱一斤？”

“这是本地大草鱼，味道好，肉嫩，8块。”

李卓还价：

“不对吧，一般都是6块左右一斤，你怎么卖的贵，何况这条鱼半死不活的，长得又丑，最多也就3块钱一斤……”

金尾草鱼：……

不过它很配合，翻着鱼眼装死，任凭李卓怎么摇动，都不挣扎。

老板娘看它好像快不行了，便道：

“那就6块一斤，不能再少了。”

“4块！”

老板娘：“……”

李卓：“……，要不四块五！”

最终李卓花了22块钱，买下了这条鱼。

老板娘收完钱，摸过刀来就要宰鱼。

李卓一把将鱼抄了回来，笑道：

“这鱼活力十足，我正要拿出放生，你可别给我杀了。”

说完把鱼放进塑料袋中，又自顾自往里装了些水。

那条鱼果然在袋子里游来游去，嘴巴一张一合，一幅很欢快的样子。

老板娘：……

李卓带着鱼离开农贸市场，随后便步行往西湖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交流：

“老弟，以后不要靠近河岸边，知道吗？偶尔会有人来岸边下网违禁捕鱼，当心变成西湖醋鱼；

另外离荷花池远一点，那里每年都会清塘，要洒漂白粉的，

别被搞死了。

我这刚救了你，可不希望你那么快就变成一坨粑粑……”

草鱼：……

从菜市场到西湖岸边并不远，李卓很快就走到了，不过他也是兜兜转转，找到了最合适的地点，将金尾草鱼放生。

“准备好了吗？走吧，别忘了把金币衔给我！”

李卓把金尾草鱼倒进了西湖中，它欢快地摇动着尾巴，回头看了李卓一眼，随后就潜入湖中。

李卓有点提心吊胆了，他忍不住问背包里的香炉：

“炉兄，不会没有什么回报吧？要是真没有，你可得给我补足喽。”

香炉：……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没等多久，李卓身前的湖面上泛起一阵涟漪，那条金尾草鱼探头观察了一番，随即游向他这边。

身边没多少人，也没人在意一个湖边眺望的人，李卓快速趴在地上，伸手将草鱼口中衔着的金币握在掌中，拿稳之后便站了起来。

他也不看，随即将金币装进裤子口袋中，也不管水把裤子打湿了一点。

“鱼兄再见！”他朝湖水招招手，那条草鱼潇洒地摆摆尾巴，随即潜入水底。

事情完成，他转身便离开湖边。

肚子有点饿了，他走进路边的一家面馆，今儿高兴，得吃个最贵的面。

爆鳝面 68块一碗。

就它了。

李卓面不改色地朝厨房位置喊道：

“老板，一份菜肉面，再加个卤蛋。”

爆鳝面太贵了，李卓最终还是没舍得。

“好嘞，菜肉面13，卤蛋1.5，一共14块5。”

吃过面后，李卓便坐上地铁回家。

等回到家，同住的那人已经回来了，他叫吴涛，比李卓家庭条件好，家里也有点关系，大学毕业后找关系去了一家专做小学教辅印刷的出版社工作，待遇一般，但奖金据说不少，平均下来每月能有一万多的收入。

也正是因此，他不怎么瞧得上普通家庭出身，工作普通的李卓。

不过这家伙是个舔狗，每月工资的大部分都给他新处的女朋友花了，以至于只能跟李卓凑合着住一样的老破小。

吴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挺吵。

李卓淡淡地招了下手，随后就进了自己卧室，把门反锁。

他将背包放在书桌上，随后从口袋中掏出那枚金币。

这枚金币正面是一个大胡子国王的侧面，反面的中间位置是一个盾牌，其上是一幅王冠，其下是金羊毛，盾牌的左侧写着阿拉伯数字8，右侧写的是字母“S”。

根据金币上的字母文字，李卓用手机搜了搜，最终确定这是一枚西班牙费迪南七世金币，铸造于1809年哥伦比亚，面额是8escudos，其币值约等于1盎司，重量大概是27克，含金量为90%。

网上搜索其市场价格约为3万元左右，而且具有不错的升值潜力。

可问题是怎么出手，许愿香炉倒是提供贵重物品回收的功能，但只能半价，这感觉亏了一半。

他随手将费迪南七世金币放进香炉中，香炉给出的市价是3.4万元，半价回收是1.7万。

李卓决定到网上看看，他在抖音找了个鉴宝的号“小猫鉴宝”，这家他之前刷抖音刷到过，觉得这号的鉴宝师嘴巴挺毒，说话不留情面，但看东西感觉挺准。

反正李卓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和大体价值，即使鉴宝师乱说也影响不了他，鉴定一下方便后面卖出。

他给对方发了条私信，没多久对方就发了条回信过来。

“外国金币我还挺感兴趣的，我今晚上八点半直播，你带上东西跟我视频连线，我到时给你鉴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