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三三两两地目送了陈羽一程，杨景行问齐清诺：“还没吃饭吧？”

齐清诺摇头：“四点就过来开证明，明天早上直接过去排练。”

王蕊嘻嘻解释：“我们自发自愿来给怪叔叔捧场，可惜迟了点。”

杨景行笑：“肯定有人被强迫。一起吃饭？”

王蕊得意地冲同伴炫耀：“我就说吧，吃香喝辣！”

何沛媛却不给面子：“你们去吧，我先走了，还有事。”

王蕊引诱：“有八卦哟，不想听？”

杨景行想听：“什么？谁的？”

王蕊抬手指指远方了画个圈到杨景行面前：“那是个和谁谁谁。”

那个大二的钢琴女生似乎和安馨关系不错，看不懂是期盼还是担忧地小声但是不偷摸地对她说：“肯定要传了。”

邵芳洁呵呵：“你也没多快了。”

杨景行号召大家分头行动然后集中饕餮，女生们虽然答应，但是行动的时候却三两一起了。她们看起来虽然积极，却不急于把琳琅满目的食物往肚子送，都拿出了精挑细选的架势。

女生们得意，王蕊却变得非常正经：“下午还说呢，陈羽怎么会去？你们不认识吧？”

年晴摇头：“受不了你们。”

女生们的视线或定格或飘移，杨景行吞下食物了抬眼一会，摇头：“想象不出。”

杨景行站起来：“看我的。”

奥迪和齐清诺她们的出租车近乎前后脚到达目的地。规模很大生意不错的自助餐厅，样子看起来也挺不错，一群女生又喜笑颜开了。

看杨景行果然实力非凡地给年晴装满一碗，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干脆伸手了，捏着杨景行的衣袖摆动，明显发嗲：“帅哥，帮帮忙。”

杨景行严肃：“有点危险。”

齐清诺先问杨景行：“你要什么？”

可安馨态度依然坚决，王蕊只好往好处想：“那算了，怪叔叔金身不破，还是我们众星捧月。”

何沛媛点头，但没急着离开。

喻昕婷惋惜：“不吃面包就好了。”

女生们很乐，年晴除外：“滚，别拉我，污我名节！”

何沛媛解释：“回家，有亲戚。拜，明天见……今天晚上你们就别调戏他了，除了老大。”

王蕊认真：“别装了，女生更容易心动，更想谈恋爱，只不过又要矜持，又各种担心……男的，就只想那个。”

杨景行建议：“为这个是不是应该干一杯？不喝酒，冰激凌代替吧。”

王蕊劝告：“真的不用太矜持，其实想通了，我们输不了什么。其实女生比男生更想谈恋爱！”

王蕊都皱眉：“委婉一点嘛。”

齐清诺问：“不是说四点半吗，怎么这么久？”

王蕊看看周围情形，似乎担心自己被越来越多姐妹对立了，就苦口婆心地解释：“我是调戏他？你们懂不懂！？心无杂念地调戏，纯调戏！”

王蕊谴责：“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谈谈心嘛。”

安馨摇头：“打过了，他不去。”

年晴具体点：“心动不？心跳加速不？”

柴丽甜也说：“要相信迟早会遇到那个最懂你最珍惜你的人。”

邵芳洁问：“是他不想来还是你没邀他？”

年晴瞥眼：“有成就感？！再这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两位是杨景行的第一个受益者带来的，都是差不多的类型，年轻时尚，看起来在努力精致靓丽，很有热情。

柴丽甜制止：“别说这个了，又不是真有什么。”

一共送来五份牛排，女生们分着吃也要努力，杨景行两口塞了似乎还没尝到味道。

邵芳洁鼓励：“一回生二回熟。”

杨景行又说：“大家都一样。”

年晴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捧。”

除了齐清诺扯扯嘴角，只有年晴笑得高傲：“都是有工作的人了，还像初中生高中生！”

看年晴几乎都没有什么开玩笑的神采了，大家比较震惊，只有杨景行还死皮赖脸：“我支持你。”

杨景行说：“我和她一条阵线的。”

一阵或高或低的嘲笑，杨景行点头表示明白，年晴惊奇：“王侄女还会调戏男人了。”

虽然女生们把大部分时间用在了逛和聊上，可是一个多小时后，第二杯燕窝羹下肚了，她们的激情还是开始消减。群体智慧决定，休息一下后就去吃冰淇淋，那个也贵，要拼命吃！当然，休息时间也不能闲着，一人再去来份甜点。

杨景行突然生气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有位置，安馨给喻昕婷当起了导吃，指点一下区域方位，齐清诺和年晴也比较熟悉，说得吃个自助餐还很有技术性一样。

杨景行把鸡蛋大的冰激凌放入女人的杯中，问：“够了吗？”

王蕊感激：“怪叔叔，我最喜欢你这一面了。”

年晴笑：“你现在有多不纯洁？”语气没那么激烈了。

安馨对杨景行说：“我给你点了两份牛排。”

杨景行挺礼貌，对一个还在蚂蚁搬家一般没希望的年轻女人说：“小姐，要帮忙吗？”她身后没人排队。

王蕊哈哈挥手驱赶：“你好恶心。”

杨景行又叫安馨：“你给池文荣打电话。”

王蕊很委屈的样子看杨景行：“你以为我真是来蹭饭的？我伤心了！”

齐清诺笑问杨景行：“大一的，有女生主动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王蕊转到杨景行另一边，尽量保密地跟安馨确认：“刚刚那个说帮她搬椅子？”

喻昕婷也说：“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王蕊很有自信：“谁敢说自己完全不想？有人关心有人照顾有人说最心底的话……何沛媛，你以为她拒绝了就是不想谈恋爱？其实她也想，只不过她比我更……痛苦。”

杨景行瞄了一眼后指指身边占据着最佳观众席位置的七个女生说：“我是她们请来的，不好意思。”

年晴也分享沙拉：“先开下胃。”

邵芳洁吃惊：“这还便宜。”

杨景行带着七个女生气昂昂地杀去冰激凌区，已经有好些人在那艰难奋斗，拿着并不顺手的小勺子想从铁块上努力多撬下来一点点，不过也有空给杨景行他们一些羡慕或者同情的目光。

喻昕婷嘿嘿笑，安馨也是。

喻昕婷急得笑：“够了，够了。”

何沛媛嘻嘻解释：“我是真有事呀。”

杨景行接过了喻昕婷的碗，又是几勺子下去，立刻就装满了。安馨都看得笑起来：“果然是力气大。”

杨景行叹气：“你们真团结。”

年晴冷笑：“那就更没意思了。”

这才周围的同行眼中简直就是奇迹，他们的男人每次可就能挖起指甲盖那么一小块。大伙纷纷注目，甚至有人来看这一桶是不是软一些。

柴丽甜呵呵：“初恋的感觉。”

何沛媛嘻嘻：“什么话？”

去取车，喻昕婷坐到前面。车子出校门口，发现齐清诺她们已经不在了，喻昕婷回头问：“年晴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邵芳洁满意：“专卖店起码六十块钱的，赚了。”

邵芳洁赞叹：“起点真高。”

杨景行摇头：“不是，客套话。”

王蕊甚至想当专职帮手：“怪叔叔，鱼生吃不吃，我们给你拿，那个贵。来一碗鹅肝酱！”

杨景行回来的时候，女生们的勺子叉子正在小蛋糕上划拉戳点，都没怎么吃，一个个做出悠闲轻松的样子。

杨景行接过看起来很结实但是很钝的勺子，另一只手掌握住半满的冰激凌桶，还摆出了半扎马步的姿态。

杨景行支持：“就是，我都不好意思了，好歹我是个男人，有自尊的。”

王蕊犹豫了一下后下定决心，刻意地扭捏做作：“怪叔叔，人家喜欢你啦。”

何沛媛都受不了：“什么我们？是你！”

杨景行坐下继续，女生们只关注了一眼，然后继续她们的，安馨说：“还没确定，现在也没多少精力，大部分时间都在练。”

齐清诺表扬：“甜甜更有爱情的心。”

年晴嘿嘿怂恿：“你假装一下的大一的。”

安馨有点尴尬：“不知道……”

齐清诺说：“这的酒不怎么样，吃划算，加油！”

齐清诺给杨景行分了些水果：“健康一点。”

杨景行说：“下午的大部分都不认识。”

坚硬的冰激凌对杨景行来说就像豆腐花，他只用半分钟就能装满一碗。不过七个女生有五个捧上冰激凌后，杨景行已经扔掉两把勺子了。

齐清诺把碗递给杨景行，很不客气地命令：“快点，装满了来看着我们吃！”

王蕊有很深刻体会一样问：“大一的时候，有男生主动，你什么感觉？现在呢？”

喻昕婷还是想不通：“那她怎么了？”

跟在王蕊身后的何沛媛追上前两步看平齐的杨景行，问：“有什么八卦？先说我听听。”

年晴不牙尖嘴利了，有点安慰：“不就一时冲动早了几年，都是迟早的事，猴急什么！”

喻昕婷几人端着几乎空空如也的盘子转到杨景行身旁时，他的盘中已经满满当当了。自己没有收获，但是女生们还是对杨景行的选择评头论足一番。

齐清诺笑：“我有我就带了，我们还是无功受禄。”

安馨面无表情。

喻昕婷尝了后很惊喜：“也好吃，这么便宜。”

讨论之后决定，杨景行还是开车载几个住校女生，等会也好送回来，齐清诺她们就打的了。

邵芳洁自言自语地疑问：“不知道是侦察敌情还是？”

大家笑，年晴却还是带刺：“她有什么特权！”

齐清诺冷笑：“你以为谁都喜欢众星捧月？”

年晴瞥眼：“恶心有个限度！”

女生们咯咯乐，但是没那么放肆的氛围。

大家赞成，安馨说那个大桶冰激凌被冻得跟铁块一样很难舀，最好不要一起去，浪费时间。

安馨笑笑，不回答。

再度回来，齐清诺给杨景行面前放下一盘虾，说：“你运气好，新上的。”

喻昕婷为难：“比较起来。”

柴丽甜哈哈笑：“勺子！”可怜的勺子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了。

女生们没多少害羞，王蕊终于看明白了，冲年晴：“难怪你跟我们合不来，就你是老妇女了！”

还好，旁边立刻有仰慕者献上了自己的工具：“用这个，兄弟太帅了……能不能帮我挖一点，就你的一勺！”

钢琴系师姐挺敏感：“我也有事先走了，拜拜，杨景行。”

女生们关心一下安馨的男朋友为什么客气，安馨的理由是：“他和你们不熟，算了。”

柴丽甜问：“杨景行你想喝酒吗？”

杨景行说：“我不喜欢甜的，你们吃。”

在年轻女人的惊呼中，杨景行把勺子深深插进了坚硬的冰激凌里，然后用力撬起，挖出了鸡蛋大一团。

“哦！”王蕊似乎立刻明白了，另外几双眼睛也看向喻昕婷。

杨景行不管，号召大家出发，问齐清诺：“她们都回去了？”

喻昕婷低头似乎惭愧：“没怎么介绍。”

安馨还是摇头：“下次吧。”没有会改变主意的犹豫。

喻昕婷也大方，一盘子鲍鱼每人分一个，不过安馨还是先提醒：“没那种好吃。”

杨景行提醒：“你别污蔑大一的。”

杨景行想用艺术来化解隔阂，问：“你们今天怎么样？”

邵芳洁认真点：“不会，开开玩笑。”

柴丽甜和邵芳洁互相看一眼，邵芳洁摇头：“没有……你还不知道她。”

王蕊突然深沉了：“其实大一的爱情，真的有点纯洁，不用考虑那么多现实。安馨你要把握好。”

杨景行擦擦手：“我去厕所。”

女人用吃惊的表情点头并微笑着：“……够了，谢谢。”

王蕊瞪眼：“滚！如果是刚进校的时候，和他一起吃饭了，可能会兴奋得睡不着，现在就没这种感觉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什么……”安馨有些气愤地鄙夷了一下，又小声点：“是老师要喻昕婷去搬椅子……”

何沛媛放心：“看他样子哪像？人家比我们淡定多了。”

齐清诺笑：“最后还没讲完，两个人拖堂？”

女生们笑，旁边还真有人信了，新奇：“真的呀？那你多少钱一个人？一碗？他们让你在这干？”

柴丽甜浅笑，王蕊抗议：“你夸过我们没？”

柴丽甜说句正经的：“明天早上班，她们都带祝贺了。”

王蕊不烦躁：“我打个比方，不是就说他，那种帅的有才华的。如果回到过去，我肯定不那么矜持了，也不挑剔。”

王蕊摇头：“不是这种……比如怪叔叔，如果我是大一，我对她的感觉肯定和现在不一样。”

安馨瞟杨景行一眼了说：“差不多。”

女生们不回答，杨景行就犯贱：“我还是大一。”

杨景行不谦虚：“不够再点。”把自己拿的生蚝给每个女生一只。

年晴谁都想鄙视：“你别这么单纯好不好？”

邵芳洁还在张望：“好大呀，要好多次才能吃完。”

杨景行愣了一下，说：“虽然明知道是恶作剧，也难免兴奋。”

大家笑，邵芳洁严肃：“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当朋友开玩笑的。”

柴丽甜和大家一起笑，挺不好意思的。

年晴却正经起来：“安馨，你喜欢他吗？”

柴丽甜也附和：“就是，大三怎么了？”

刚接过年晴的碗，两个女人从一群啧啧感叹的人中挤了进来，见偶像一样凑得很近跟杨景行打招呼：“帅哥，好棒，我们也要。”

齐清诺笑：“我尽量克制。”

柴丽甜猜测：“可能不舒服吧……杨景行你别介意。”

齐清诺笑：“你自己不纯洁就算了，别带上我。”

再次坐下时，柴丽甜和邵芳洁交换了位置，但喻昕婷还是在杨景行左边，齐清诺居右。七个女生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比杨景行的丰厚战利品多多少。

何沛媛无心无愧地嘻嘻：“调戏一下。”

杨景行先做了好事之后再伸手接齐清诺的碗，齐清诺却不给面子：“先给她们装。”

齐清诺也表扬：“理论家终于实践了！”

杨景行积极附和：“我支持你。”

杨景行对何沛媛说：“又事就先走吧。”

杨景行也不高兴：“连我也代表？”

杨景行说：“第一次没经验。”

年晴笑：“有多痛苦？找个人解决一下。”

女生们的性格适合自助餐，她们小气而斤斤计较生怕吃亏，竭尽力气智慧想赚回票价，可惜她们的身体不允许。不过她们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就通过观察分享欣赏杨景行的海量来弥补自己的遗憾。

……

年晴提醒：“别当应酬啊，身经百战的妇女们给你过过目。”

女人用最快的时间审视了一下，然后展现出笑容说谢谢。

王蕊可没那么好惹，奋起反击：“是是是，我饥渴，我无聊，行了吧！”

喻昕婷连忙用力解释：“当时还没介绍我，正要介绍我，我就没去……”

柴丽甜也掺一脚，嘻嘻：“怎么介绍的？”

杨景行点头：“今天谢谢了。”

柴丽甜又跟何沛媛确认一遍：“你真的没时间？”

杨景行对王蕊说：“你有一颗恋爱的心，爱情迟早会来的。”

杨景行感激：“新衣服好看。”

年晴突然发飙：“有完没完？浦音浦海男人死光了，就剩个杨景行了？有点身价好不好？别人无聊你们也八卦！有什么好说的？正常一点不行？”

杨景行还对一群人炫耀：“羡慕我吧，这个好吃。”

邵芳洁也不答应了：“你又代表！”

杨景行挺配合地默不作声，辛勤劳动。那两位撒娇的看看齐清诺的似笑非笑和其他女生的坏笑窃笑，再就没动作了。

齐清诺的满上后，杨景行看了一下，朝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伸手：“小朋友，我帮你。”

小姑娘怯生生还不敢，不过她父亲感谢了。

王蕊又发作：“怪叔叔好有爱心。”

为了不让店家有意见，杨景行帮小姑娘盛了一杯后就收功了，跟一群女生回座位，留下一片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