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有一会儿，杨景行又给陶萌打过去了：“喂……是这样，现在距离演出只有一天半时间，喻昕婷估计在全身心准备，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别联系她，免得她一激动，注意力不集中了。”

陶萌好像想了一下，表示理解：“知道了。”

杨景行也不是只有这事，也表示同学情谊：“还有一个月多点就放假了，考试好好准备啊。”

陶萌的学习境界根本是另一个层次：“不是靠临时抱佛脚。”

杨景行敬佩：“对……准备去哪玩不？波士顿有点冷吧。”

陶萌说：“还好，不会太冷，不过会带小虎去暖和点的地方。”

杨景行明知故问：“过年只能在波士顿了。”

陶萌也没计划那么远：“还早……以前每年过年都会去给爷爷扫墓。”

杨景行说：“应该的，我们那边也一样，不过主要是你爸爸去，你要上课也没办法。”

陶萌好像不需要杨景行管得宽，随便嗯一声。

杨景行呵呵：“叔叔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几乎只抓着杨景行的手臂要跳舞，拉扯旋转各种不消停地同时自我介绍：“我叫郎欣妍，九岁了，三年级，比嘉嘉妹妹高一年级，我喜欢唱歌跳舞……哥哥来我家！”

嘉嘉都是二年级的大女生了，才没那么幼稚，对电话说：“喻老师，今天晚上你肯定是最漂亮的。”

二年级的嘉嘉倒是稳重，摇头，虽然她爸爸也建议女儿就在姐姐家玩一会，但是嘉嘉就是不摇头不愿意。

郎欣妍小姑娘又去找低年级的：“嘉嘉妹妹，我们来玩游戏。”

一个三口都去，刚出门，遇上隔壁的一家三口，也是父母带着女儿，刚从外面回来，两边热情友好招呼，在这国际大都市不容易。

这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何沛媛不是被吓的，明显不屑地呵呵。

何沛媛点点头，回过头去了。可中间的三个人，倒是有两个回头看看杨景行，都是男的。

嘉嘉妈妈好笑女儿的说话，也教：“让杨老师跟喻老师讲话。”

何沛媛倒不觉得：“没必要，人都有七情六欲……我自己过去，拜拜。”有点洒脱豪爽的样子。

何沛媛又瞧杨景行半眼：“那我先走了。”

穿着深蓝色细腿牛仔裤和红色时尚套衫的何沛媛回头，杨景行有身高优势，这姑娘也不矮，中间的几个人没成视线障碍，可是看见杨景行的第一眼，何沛媛也没给笑脸，还有点皱眉，有点奇怪吧。

杨景行客套：“你地铁？要不要送你？”

何沛媛迈步就走，背影，身材确实好。

杨景行点头，尽量成熟点：“成人了，理解。走吧。”

何沛媛点头，又转过去，随着队伍前进两步。

何沛媛都不屑争辩：“那是。”

杨景行说：“反正顺路……主要是想你帮我把东西搬上车。”

杨景行也不强求：“那行……你注意安全。”

喻昕婷咯咯：“不是……”

何沛媛总算有诚意地点点头：“比以前好多了。”

妈妈的话小孩子很依顺，而杨景行拿过电话后也吐不出象牙来：“嘉嘉气我，明明知道我看不到还说你是最漂亮的。”

陶萌客气：“嗯，谢谢。”

中间几个人没啥东西，很快就轮到杨景行了，东西多得台子上都堆不下。

安馨也是挺为喻昕婷开心的：“……她给我打的电话，支支吾吾的，我太了解她了，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不然不会那样。”

星期五早上，杨景行去学校了，在停车场遇上国际交流处的老师，就喻昕婷登台艺术中心的事说起来，随后而来的老师也加入，好家伙，都快在停车场开大会了。

杨景行问：“约会去了？这没义气的，重色轻友。”

“我没有！”余嘉嘉很成熟地否认。

看杨景行没个正行，嘉嘉妈妈就要自己来，讲的都是些大道理，比如无名小辈怎么了，无名小辈才好呢，才能一鸣惊人呢……

酒醉饭饱的杨景行准备上楼去拾掇拾掇，虽然搬家后已经把毛坯房打扫得很干净，但是嘉嘉妈妈还是觉得自己没做到位，要上去帮忙。

何沛媛半回头：“她有事先走了。”

何沛媛犹豫了一下，然后看杨景行，好像是真的反感了，和以前不一样的皱眉神情，眼神更明显：“我知道你看到了……我自己用的，你懂不懂？”有种打死我也不说的坚贞气势，而且十分鄙视敌人。

杨景行笑说：“不是怕你走路，天都黑了，危险。”

被系主任看着，纯粹的旁听的杨景行只能点头：“我是站在学生的角度考虑……”

何沛媛没表态，倒是杨景行前面那个又回头看他一眼。

杨景行新鲜：“这个脾气？”

七个小时之后，有大概两个小时的彩排，然后再过几个小时，喻昕婷就要作为主角，真正地登上国际舞台了，对于这种多少年付出之后的丰硕收获，嘉嘉父母十分感叹欣慰甚至激动，可杨景行就俗气得多，教嘉嘉：“问喻老师穿漂亮裙子没？”

杨景行管得宽：“没和诺诺她们一起？”

结账之后，杨景行推上东西：“车停那边的……蕊蕊干什么去了？”

大市里，杨景行弄了一推车的杂七杂八，准备出去的时候眼见地老远看见美女了，他屁颠屁颠地赶过去，排队间隔了三个人也要打招呼：“美女……标杆。”

杨景行不要脸：“我向来光明磊落。”

杨景行点头：“注意卫生好，女生不一样……放心，我保密。”

“不用！”何沛媛不动步，再看杨景行，继续藐视：“随便你怎么想，我买这个就是为了卫生，我自己一个人用的，我还是处女。”

感谢了老师们的鼓励关怀后，杨景行直接去琴房和安馨碰头，一路上遇上好多师兄弟姐妹。有句话说得真对，谎话说得多了就成真的了，牛吹得多了别人也信了，杨景行现在好像真的成杨老师了，尤其师弟师妹，点头打招呼比对老师还热情。

何沛媛摇头：“算了，几百米，我自己走过去。你别误会啊，那东西我帮别人买的。”说完带上点戏谑的笑容。

杨景行摇头：“没，买点防虫的东西。”

杨景行点头认同：“没必要太夸张，一次演出而已。”

走了几步，杨景行找话：“你爸身体现在怎么样？”

何沛媛摇头：“逛一会……”

稍站了半分钟吧，何沛媛又转头到后面，还是客套下：“你住过来了？”

杨景行不明白：“什么？”

何沛媛点头：“五点。”

杨景行也被介绍了一下，也算邻居，那边两口子也很欢迎，还招呼杨景行去家里坐坐。而隔壁家的漂亮小女儿似乎就比嘉嘉活泼开朗得多，不用父母提醒，就双手一抓杨景行的手臂，还往下坠了一下：“哥哥好。”话语和笑容简直有点甜腻。

何沛媛也挺馋嘴的，还买了些进口小零食，她要了个袋子，自己麻利把那些东西往里装。总计两百四十三块五，现金结账。

这个说法喻昕婷好像能接受，哈哈。

何沛媛看杨景行正脸一下：“……没什么。”好像又不耐烦了。

杨景行上午上课，中午后又去系里弄桃李满天下的事。开会讨论的时候，领导教授们之间就到时候演出形式的一点变化有不同意见，路楷平也是没人了，居然只能搬出：“……这个方案杨景行也是支持的。”

安馨又觉得：“不过高，也是一种资历……”

没几句话地出了卖场口，杨景行说：“你在那边等我，我去开车。”

杨景行看着背影问：“蕊蕊呢？”

两三分钟后，轮到何沛媛了，她把提着的篮子放在台上，收银员就一样一样扫码，有湿纸巾一包、芒果干一袋、坚果一罐、洗面奶一盒、饼干一盒、牛肉干一袋、避孕套一盒、小鱼干一袋……

杨景行先到把东西运回房子里，再下楼去嘉嘉家，饭菜早准备好了。吃完饭，嘉嘉又给喻老师打电话，小孩子的仰慕就挺真诚的，让杨景行都羡慕嫉妒了。

何沛媛问：“你不知道？”似乎不信。

提上袋子，何沛媛走出去通道，站在了前面两三米的距离，无聊地观察周围。

杨景行废话：“那就好。”

杨景行精神得多：“好，拜拜。”

杨景行也识趣：“没别的事，明天如果你过去，听说票卖得好，万一不好买，你给我打电话，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杨景行呵呵：“下次吧，我还有事。”

杨景行嘿：“这么巧，你一个人？”

安馨呵呵：“我等晚上再给她打个电话……说太多也没意义，心意都知道。”

杨景行说：“先准备着……你们下班早。”

下班之后，杨景行准备去嘉嘉家了，说是拿回自己家钥匙，也还是要恭贺一下人家乔迁新居。去嘉嘉家之前，洁癖杨景行还要到去买点防虫防腐之类的东西放到新房里去，现在他也根本没时间弄装修的事。

也不知道郎欣妍的母亲是怎么样教育孩子的，说女儿：“你缠着哥哥不放，小心嘉嘉妹妹吃醋了。”

何沛媛笑一下，显得鄙视：“你当面说啊。”

何沛媛又过来两步，看看杨景行都买了些啥，她也是懂点的：“没装修要竹炭干什么？”

知道喻昕婷更好出门去单位了，电话才又轮到杨景行手里，他还是说上两句中听的：“就跟在贺绿汀一样，还没贺绿汀高端，贺绿汀的都能瞧不起我鄙视我……”

郎欣妍小姑娘倒也知道害羞，嘻笑往杨景行身后一躲，可都还没松开杨景行的手臂。

两边父母都笑了，就杨景行尴尬，只能呵呵，跟嘉嘉说等会上面要喷洒药物，不好闻，还是在姐姐家玩会。

嘉嘉听杨老师的话。

上楼的时候，说起邻居，嘉嘉妈妈觉得人都还不错，只是不太敢赞同对方对女儿的培养，比如穿着打扮这方面，这么小就是成人化的了，衣裙鞋帽感觉都是街上时尚女郎的缩小款，不太合适。

嘉嘉爸爸比较宽容，觉得各有各的方式方法，适合的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