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点缀了一脸的伤心失望，让杨景行看得有点六神无主：“……什么事情瞒你了？”

何沛媛再度挣扎反抗，这瘦瘦的身材能量还不小，不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自己应该也会觉得疼呀。

“我说，我说。”杨景行怕疼的：“你先听我说。”

何沛媛暂停不动，一个奇怪的弓腰姿势被男朋友从后面抱着，这姑娘头发有点算乱了，不过比起脸上的仇怨酸不了什么。，

杨景行调整姿势免得太不文雅，尝试保持点风度更要温柔：“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跟你提过同学会？”

何沛媛好像笑了一下。

杨景行可不敢笑，尝试牵女朋友的手：“我们过去说。”

“别碰我！”

好不容易把女朋友劝到消防通道，杨景行再问：“是不是？”

何沛媛不说话。

辩论的过程很繁琐，杨景行虽然没找到那种一招凑效的制敌良策但是苦口婆心，何沛媛没抓住什么铁证如山但是疑罪从有。杨景行主要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恶意有意的，而且事情不一定有必要上纲上线。何沛媛主要是觉得自己被骗了，进而推测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对了，比如任初雨。

何沛媛懊恼：“其实我对薛亦涵的第一印象不错……”

不过出门前还是要激吻，还是要再听宣言。

何沛媛看着屏幕，闷闷不乐的表情凝固不动。

好不容易劝得女朋友坐下，杨景行想亲近点挨着。何沛媛看一眼，屁股一飞就到单人沙发上去了。

“跟你沟通有用吗？”何沛媛又伤心：“你不愿意跟我沟通！”

杨景行又被女朋友带领着大概回忆了一遍返校聚会，在他自己看来，跟陶萌已经是比较陌生的同学了，后来真的再也没联系过了。

何沛媛是苦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杨景行真恶心，趁此机会用纸巾给女朋友擦脸，同时各种讨好表情。

杨景行摇头：“……惩罚自己。”

进屋后，何沛媛用脚脱鞋了，但是没换上拖鞋，橘红色的短袜直接踩在地砖上，急急的脚步发出轻轻的沉闷声。姑娘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之前就把自己的口袋藏在楼下的柜子里，不然这时候还要上楼有有损气势了。

何沛媛忧心忡忡的：“以后……只要是跟她们有关的，不管什么你都要告诉我？”

何沛媛低头喃喃自语：“如果我参见有我前女友的同学会，不告诉你，你有什么想法？对，你没想法，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有点像做错事的还是尝试解释。

“去了怎么办？”

何沛媛并不表扬，哎，这姑娘的模样，端着站着微微低头落消沉，倒像是她做错事了。

“要说！”

杨景行说：“他说起陶萌不是因为陶萌是我们的前女友，就是聊起以前的同学，他以为你不知道。”

“没骗你。”杨景行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有些事没告诉你，但不是骗你……这件事不告诉你有那么严重吗？你知道我跟以前都结束了就行了！”

何沛媛很确定：“因为你自己在意才不告诉我。”

杨景行嘿：“媛媛还是校花呢。”

杨景行诚恳：“我当然有所谓，我肯定会生气……但是谭东没恶意，你说是不是？”

杨景行小人之心：“你会不会觉得我又想起陶萌了……”

杨景行点头：“好，就算我隐瞒了。”

“你想，只管想，想破脑袋没人管你。”

何沛媛的开笑脸的频率增高了：“下次不一定还有这么好运气……喂，我想问你件事。”

何沛媛委屈了：“你生气了？”

何沛媛噘嘴瞪眼，当然接听，简直甜美：“喂，亦涵，谭东还好吧……到家了，我到家了……一直等我们，熟人……他，他到了，到了，刚打电话了……”

何沛媛想到了：“因为你不在乎我，根本不想我伤不伤心难不难受……”说着哭腔就越来越明显。

杨景行运气不太好，两个人在高层消防通道里辩论了一刻多钟后才终于从楼下才传来脚步声。何沛媛也知羞的，自己走出去，但看样子是自己的决定，跟杨景行的提议无关。

何沛媛好像有点慌了，喘气：“……你百密一疏。”

杨景行这一路上也有备战的：“假设，假设我之前什么时候突然给你说起这件事，你会怎么想？”

杨景行感叹：“那天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冥冥中老天都在帮我，谢谢，谢谢！”

杨景行挪屁股，几乎半跪到女朋友跟前，伸手：“别生气了，才几天就吵架划不来，我们和好吧。”

杨景行点头：“只管发问。”

杨景行还是有点自尊心的：“过分了，你还嫌弃这房子，还嫌弃浦海！？”

杨景行就对代驾说：“先回徐汇吧。”

“不一样！”何沛媛的眼睛都瞪圆了：“如果你明天跟老齐遇见了，是不是你自己觉得没发生什么可说可不说的，就不告诉我了？”

姑娘打听起这事来比打听同学会还仔细，边骂男朋友变态边深挖，而且非常气愤，居然敢拿练手作品来糊弄自己。

何沛媛又开始掉眼泪，这次搭配的是扭曲的愤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

杨景行问：“那，我还要去打听？”

杨景行点头：“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不过他们不熟悉你，应该没发现。”

杨景行斗胆发问：“这些对我和你重要吗？”

杨景行问：“你东西不要了？”

何沛媛似乎是默认。

感觉到女朋友的下巴在狠戳自己肩膀后，杨景行也调整一下姿势表示反击。

杨景行气愤了：“我真要找机会打击一下你的嚣张气焰？你真以为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呀？”

何沛媛想了想：“你们真的没说话？”

“聚会在我追你之前。”杨景行好像也觉得这不是理由，急切：“我当然在乎你，就是因为怕你在意才没跟你提。”

何沛媛警醒：“你别扯东扯西，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要骗我？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杨景行哀求：“说嘛，是或者不是？”

何沛媛忍痛纠正一下：“只要是你跟她们有关的……和你完全无关的可以不说，我也不想听。”

杨景行酝酿了一下：“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同学聚会，跟我和陶萌两个人之间没关系。”

杨景行的经验还是不足，以为辩论上讨点便宜就可以动手动脚了，居然又想去抱女女朋友，当然是没得逞，还挨了几拳。

杨景行真懵了，这可比复调难一万倍不止，四大师只能眼巴巴：“……媛媛，别说气话。”

何沛媛呜呜：“……你是不是故意骗我？”

进电梯后，那怕有监控，杨景行也不要面子了：“气消了吗？”

杨景行谄媚：“喝水，喝水……”

何沛媛气得无可适从：“……这就想让我消气？”

何沛媛纹丝不动，只是眼眶湿润。

杨景行好像看到优势了：“你不能老仗着自己好看就给我安这个罪名，不公平。”

何沛媛当然是：“浦钢二村。”

杨景行又玩上冰火两重天了，脸颊上方是女朋友新鲜泪水滑落的滚烫痕迹，下面是女朋友旧泪痕的冰凉，他当然：“我爱媛媛。”

何沛媛点点头，看了一下方向，想走楼梯下去。

杨景行点头：“对，而且我女朋友还很漂亮，我找女朋友就是为了满足虚荣心为了炫耀……是吧？我帮你说得对不对？”

忍耐了好久，何沛媛终于挂了电话，就嫌弃到气愤：“好脏！”

何沛媛很不满，撇嘴皱眉。

代驾边点头没问题边确认一下报酬：“就等了一个小时，谢谢……那回去就不用给了！”

何沛媛努力思考都没空哭了：“……你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有女朋友。”

何沛媛哼：“你以为你过了？”

姑娘的表情并没消气，好在也没那种悲痛绝望了，算是冷淡吧：“我拿东西回家……我自己坐车。”

何沛媛张臂抱男朋友，抱了一会后变成吻，湿吻，热吻，激吻。看来是消气了，后还喘吁吁地问了：“你想不想？”

何沛媛需要回忆：“……陶萌是你们班长？”

杨景行点头，叹气：“辛苦媛媛了……更要谢谢媛媛给我面子。”

何沛媛动一下脖子，跟男朋友左脸贴右脸：“……你还爱不爱我？”

忍耐是有限度的呀，何沛媛猛地双手出击，以牙还牙回抱，而且还加码，手上明显用力在十指扣男朋友的后背。

杨景行拿上拖鞋追求女朋友，并提醒还要换衣服呀，不然回家让父母发现了不好说……

到了国际名园后，杨景行从钱包抽出两张：“不用找，要不您出去吃点东西，等会给您打电话。”

杨景行又拉抱搂，好不容易让两个人又在台阶上站住了，他再尝试：“就是一个同学会，尚浦高中的传统，大学毕业后一起回去看一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景行简直害怕：“你说话，你是什么想法，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准备怎么给我定罪？透漏一下嘛。”赔上笑脸。

杨景行连忙去捡，趁机给姑娘穿拖鞋，地上凉。

“不是，没骗你。”杨景行重复多少次了：“为了这么点事骗你我何苦，教训还不够深呀。”

何沛媛不说话。

何沛媛充耳不闻。

杨景行说：“就算有过其实也都被结局否定掉了，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让我和媛媛的浪漫持续下去。”

何沛媛真气呀，气得把口袋用力扔在地上。

杨景行点头：“好吧……不过我也要提个小小要求，以后有什么事我先沟通，万一沟通不好你再打人，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先动手了，好不好？”

“没什么……”

何沛媛问：“你跟谭东他们说过没？你要去纽约。”

杨景行不敢掉以轻心：“好了，不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轻轻摸一摸女朋友的后腰。

电梯有人，辩论保持暂停，年轻人的安静还让中年人侧目

何沛媛似乎终于跟杨景行有点共同语言了：“您别客气……”

何沛媛点点头。

杨景行苦恼：“所以我跟你说她应该不会去，百分之九十九，但是我不可能问她……”

抱着抱着，何沛媛电话响了，她慌忙整理一下准备接听，一看吃一惊:“薛亦涵。”

估计代驾真的会多想，姑娘换了衣服卸了妆，回去的路上明显就活跃多了，这一路叽叽喳喳，跟杨景行聊工作聊吃喝八卦，挺开心的。

何沛媛上身紧绷着呜咽着否认：“太难受了，我憋得太难受了……”

杨景行讨饶：“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媛媛最好，我女朋友最好了，最大度了。”

何沛媛给点面子，再看看男朋友：“我气的不是你参加同学会，而是你隐瞒。”

何沛媛问：“那她会不会去纽约？”

何沛媛看着男朋友。

杨景行感叹：“我真是谢谢我自己，不然今天这关没法过了。”

杨景行辩解：“提不提也是那样……”

何沛媛依然不动，直到被男朋友抱住了姿态也没有改变。

何沛媛又看了好一会电脑屏幕，再看男朋友的时候似乎更不耐烦：“你想干嘛？”

“什么叫就算。”何沛媛有理有据：“我问过你很陶萌的情况没有？你从来没提起过。”

无赖按过电梯了，何沛媛自己再按一次，虽然刚刚的辩论中她没有什么优势，甚至还几次应对不力，但是这姑娘的气势始终没落下风，立场则更加坚定。

杨景行笑：“如果跟齐清诺有工作上的来往……”

何沛媛要看照片，高中集体毕业照总有的吧。

何沛媛好像浑身都在用力，死命地箍男朋友，自己的气息也越来越不顺畅，没一会喉咙就发出些古怪声音，很快演变成呜咽。

拿出了电脑摆在茶几上等待启动，两个人互相看看，似乎斗志都不如刚开始了。杨景行笑一下：“……果汁？”说着就去了。

何沛媛立刻生气了，刚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而且：“你不趁现在告诉我，以后我自己知道……我怕我真的接受不了。”

杨景行看着女朋友，笑起来，苦笑。

何沛媛终于笑了一丁点：“……如果你自己提前告诉我就不至于。”

“行！”

杨景行想了想：“我给你看看我们以前的照片吧。”

何沛媛轻呵：“你自己知道。”

杨景行打开文件夹，媛媛影集扫描下有个子文件夹叫合照，点开，里面只有两张照片，打开第一张“红花”，再摆正屏幕给女朋友：“看吧。”

杨景行左右转圈：“……好，如果我真的那么在乎，我为什么不提前跟谭东他们讲，让他们别提以前的事，我有这么傻吗？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我自己也没那么在意。”

杨景行苦恼：“是不是因为没跟你说同学会的事？”

杨景行坦白：“其实这两张是练手的，本来想过几天给你个惊喜，没办法了……消点气没？”

无赖都让开了，何沛媛还在打挠。

杨景行似乎又被抓住一条把柄，点头简直沧桑：“是。”

杨景行倒是跟代驾聊了半天车，代驾也不谦虚，市面上各种各样的私家车她至少开过一半。虽然杨景行没说明，但是代驾也重点考虑女孩子的架势感受和习惯。何沛媛事不关己，保持沉默。

杨景行乐观：“至少媛媛愿意跟我沟通了。”

……

何沛媛噘嘴，看看电脑屏幕。

何沛媛笑一下。

何沛媛犹豫着勉强点头。

何沛媛没表态。

杨景行连连点头，后悔呀，可惜晚了。时间也晚了，又十一点多了。两个人先简单总结一下，明天再约吧。

杨景行苦恼：“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杨景行拿回果汁和杯子，给女朋友倒上半杯：“润润喉咙，继续。”

杨景行点头：“现在当然要告诉你。”

出电梯后，何沛媛的第一句话是跟代驾道歉，真是等了很长时间了，太不好意思了。代驾不介意的，等的时间也算钱。

何沛媛哼：“一点都不浪漫……”

路上聊得不多，杨景行若干次带引话题，但是何沛媛兴致不佳，不过也没甩脸色。看起来就是后座两个人关系挺一般，甚至是姑娘对杨景行的印象可能不太好。

“过去的事，再说也没怎么浪漫过。”

何沛媛抬眼直视了，虽然泪眼婆娑，但是视线有点凌厉的。

洗脸的时候，何沛媛好像是顾影自怜了：“……你那个合照怎么做的？”

“别吓我了，媛媛，求你了。”

“都一样……”

杨景行小心着点靠近，毕竟女朋友的拳脚不饶人。

杨景行很想不通：“我不在乎你我为什么？我图什么？谭东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四个人见面？因为我觉得薛亦涵很不错，我女朋友也很好。”

杨景行摇头：“如果万一也不怎么办，普通同学。”

杨景行坚决否认自己和任初雨有瓜葛，其实连一丁点暧昧都没有，就是高中比较近的男女同学，谭东纯粹是喝醉酒瞎放屁。

“不接。”杨景行恶狠狠：“他们俩害死我了。”

“那就是。”杨景行简直神算：“我就知道要出问题。”

“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多光荣历史。”

杨景行有点糊涂：“我没在意，我在意什么？当时……”

何沛媛也看得仔细，看了好一会后才抬眼看看对面的无赖，不高兴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干嘛？”

何沛媛似乎重头再来：“不用给我说，跟我没关系！”

何沛媛有点扭捏：“你对她们做过的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还赔个笑，虽然略显尴尬。

杨景行也可怜：“只能试一试，撞撞运气……病急乱投医。”

“我不信！”

对视着，何沛媛又委屈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差点就撑不住了。”

杨景行道歉：“对不起，我没引起重视，让媛媛难受这么久。”

第二张合成照片的原始素材就是那本相册中的小朋友合影，杨景行让自己也参与进去，而且还换上了t恤，和小朋友们一起看镜头傻乐呢。

既然杨景行不到黄河心不死执意要谈，何沛媛就给个干脆：“如果你是我，你高高兴兴开开心陪我见我的高中同学，听到我们只聊我的前女友前男友，而且我见了我前男友没告诉你，你怎么想？只要你说你无所谓，行，我就当没这回事！”

年轻人上后座了，代驾在前面边套座套边问一下：“先到哪？”

再套鞋子也不是办法，杨景行干脆把女朋友揽腰抱起了再谈判：“……那你穿不穿？”

照片经过扫描之后放大了，再加上调色，整体质感有了微妙变化。更明显的变化是照片里多了一个人，就是旁边这个无赖，居然是白衬衣扎在黑西裤里搭配正装鞋，简直是笑哈哈的样子。照片上的效果看起来就是无赖站在了七岁小何沛媛的身后不远的地方，小丫头笑得含蓄可爱，无赖就放肆豪放了点，还有指点小姑娘的动作。虽然杨景行做得挺用心把自己的抠图也模仿了老照片的质感，但技术有限，稍微仔细点就看得出来是合成的。

何沛媛想了想，挺感叹：“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你真的看出来了？”

屏幕上这是何沛媛那本六到七岁的影集中被杨景行选为第二好看的那张照片，近七岁半的小何沛媛穿着短袖白衬衣扎在黑色长裙里，胸前红领巾鲜艳，根据观察和回忆应该是扎了马尾辫。照片的取景构图什么的都很家常，背景是那时候还比较萧条的马路旁，但是照片里的小何沛媛笑得太可爱。

何沛媛视线指电脑：“好了。”

挣扎中被男朋友强行提起脚踝给左脚套上拖鞋后，何沛媛又一脚踢飞出去。

“结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何沛媛自问自答：“因为你还在乎，所以你说不出口！”

杨景行再度温柔：“我们想搞清楚，是骗你还是瞒你？不一样。瞒你的话，是有意瞒你还是无意瞒你？是善意瞒你还是恶意瞒你？”

杨景行摇头：“没有，也不准备说，我向来低调。”

何沛媛好同情：“别人不理你不跟你讲话，伤心了吧？绝望了吧？所以就拿我当垫背的，是不是？”消防通道的特殊声学结构让最后的高声质问显得荡气回肠。

“还有一张。”杨景行动手。

何沛媛又开始恼火，还要换衣服，而且让人家等这么久，代驾会不会误会什么呀？算了算了，还是不换衣服了，不行不行，还是要换，还要洗脸。

杨景行点头：“我也是觉得你们俩应该谈得来。”

杨景行摇头：“我不生气，可以万一你把自己打痛了怎么办？”

杨景行再回家后睡前已经是十二点一刻，睡前电话又是近半个钟头，挂电话后何沛媛还有短信：杨景行，我爱你。

杨景行回复：请媛媛明天继续揍我！

何沛媛：你想继续骗我吗？

杨景行多贱呀：请无缘无故揍我。

何沛媛：快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