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半装的二十多度女儿红见底了，还是有点效果的，尤其是对漂亮女生而言，不过杨景行说得也太夸张了，何沛媛都不信了。杨景行也很好奇是什么微妙细节变化能产生这么奇妙显著的效果，正好研究一下。

碗都不洗，俩人先去照镜子了，何沛媛小脸微红小眼朦胧地歪在男朋友身上观察对面的自己，笑一笑又恼一恼，嘟嘟嘴再皱皱眉，学术态度端正。

杨景行作为课题发起人更想出成果，他也不用看镜子，直接把眼睛紧凑近研究对象了仔细端详，看表情分明是让试验动态牵动着他的心，有这样的热爱沉迷也难怪能当带头人的。

何沛媛的研究方向就有点问题了：“好像胖了，醉肿了……”

“你瞳孔肿了吧？”杨景行胆子也肿了，捏住姑娘的下巴揉：“我媛媛恰到好处。”

何沛媛无视干扰：“眼睛真的有点肿……哎，你觉得三零六谁的眼睛最好看？”

杨景行是个假带头人：“我没分那么细，就知道我老婆整体最好看。”

何沛媛纯学术的：“你对小洁她们师姐还有印象没？参加婚礼了，跟她男朋友一起……”

“美女呀？你们又没给我介绍。”杨景行简直懊恼。

何沛媛可没那么好骗：“跟喻昕婷聊了那么久你没注意呀？”

何沛媛突然翻身滚落自愿屈居人下，朝上气鼓鼓瞪视：“想不想亲？”还微微一噘。

“我那么忙能注意到多少？”杨景行这才想起来：“你跟帅哥聊没？”

“聊了！”何沛媛翻白眼，然后又同情：“可惜呀可惜，大美女，你没眼福了。”

“不一样！”何沛媛问心无愧：“我是真心羡慕，自知之明……”说着就一手捂额头一首遮鼻子只露眼睛往男朋友眼前尽量凑近，清淡酒气从掌缝里吹出来。

杨景行点姑娘额头和脸颊：“这不是留白？这不是？”

杨景行点头：“对，说得对，我比媛媛自恋得多！”

何沛媛冷脸：“自己不要脸别拉上我。”

何沛媛本来是想分享学术喜悦呢，一看臭无赖那是什么表情？这姑娘一下弹坐起来：“什么意思？”

杨景行敷衍：“行行行，遗憾遗憾，我抱憾终身。”

杨景行懂道理：“不可能集万千优点于一身，成怪物了，又要古典美又要野性美？”

杨景行都不敢玩笑了：“男女不一样……两个女生牵牵手甚至亲个嘴都还好，男人绝对不行！”

杨景行虚心学习：“什么说法？”

何沛媛眼睛一眨：“是呀，毕竟万花丛中过的人了……”

杨景行确实不要脸：“《第二交响曲》就没循规蹈矩，难道不美吗？所以我们在搞创作的时候也可以参照美女，是照着标准整容还是想媛媛这样浑然天成自成一格。”

杨景行认真感悟轻轻感叹：“对哦……那我也不心虚了。”

“本来就不一样。”何沛媛是接台阶还是高抬贵手了，但是：“见过谁跟谁亲嘴？”

杨景行认真点头：“对，老婆说得对……是我的大男子主义想法错了。”

杨景行更不高兴呢：“你跟齐清诺都亲过，照片都见过。”

合作的好处简直立竿见影，何况何沛媛又是那么大公无私地完全不计较个人得失而纯粹是为了科研的进步，于是杨景行很快就在正确的研究方向上取得了累累硕果。

看看女朋友似乎没有要炸毛的趋势，杨景行点点头：“也有。”

杨景行当然是用实际行动求条活路……

何沛媛已经看下一张自己的鼻子以下特写了，又比较欣慰：“还好人中不短。”

杨景行愤慨：“还两次？”

范雅丽也知道：“上次她那个扬州的师姐，她自找的吧。”

何伟东笑：“找你的人好像也不少，小媛单位里……”

杨景行想起来：“之前是谁提醒我不要把对别人的肯定变成了自夸……”

“啊！”何沛媛的王八拳胡乱挥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

何沛媛使劲碾揪着臭无赖腰间的肉皮，气吁吁要拼命了：“笑我！笑我！”

何沛媛哼：“又不是说我就变成你的了，你又没把我从我爸妈手里夺走，我还是他们的女儿，对他们的感情也不会减少。”

杨景行还是接受不了：“我觉得你跑偏了，就像用理论去度量作品，这是一种狭隘，现在很多作曲家在创作上就是走不出这种狭隘的度量思想，美是独立的也是完整的……我以后就拿媛媛举例给学生上课，用理论套何沛媛的美貌有意义吗？完全没有嘛。”

何沛媛愤怒了，相比于什么外在美，学术声誉可重要得多，她骂骂咧咧掏出手机：“你拍，只准拍眼睛！”

咦，这臭流氓是用了什么妖术把自己明明普普通通的眼睛拍出点神采来了，何沛媛当然不想轻易认输，又被臭无赖那么一通嘲讽，她就不管不顾地派出了自己身上实力最为雄厚的代表，虽然挺害羞的，但是为了声誉！

“肯定不止！”何沛媛焦急回想：“不自恋你敢招惹人家一枝花？”

何沛媛先放下手机捧起自己的瓜子脸轻拍：“就是这两边太小，没有想象空间了……”

何沛媛奋不顾身猛扑而上，把敌人压住了再愤恨质问：“笑我！？”

何伟东倒是理解：“朋友找朋友有时候找到你了就没办法，也是悄悄找的小媛也说得挺明白，没让你们为难她对朋友也有交代。”

杨景行嘿：“其实吧，我也不亏。别打别打别打……”

杨景行吓得美女都不要了，夺路而逃：“我去洗碗……”

何沛媛更鄙视的是：“而且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自愿交往，还是封建社会摸下手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呀？”

杨景行简直震惊：“脸怎么留白？这么大张脸中间挤鼻子眼睛？”

杨景行态度端正：“老实说，有时候是比较庆幸自己不至于让别人反感。”

“别说了！”何沛媛简直反胃表情：“……我原来也有那张照片，早就删了。”

杨景行缩躲着还咦嘿嘿：“从今天开始，我要觉得我自己好帅了。”

杨景行不干了：“当然了，这是优秀传统文化中精华，你应该认真学习好好领悟深入接受。”

杨景行嘿嘿：“不笑不笑，我是太欣赏媛媛这种自信了，新高度，哎哟哟哟……”

说要早点早点早点，转眼又快十点了，何沛媛又不愿回家了。哼，男人果然无情无义，没得搞头了就赶人走。

杨景行冷笑：“你这叫自取其辱……”

何沛媛是自信的，才不需要刻意扮丑搞数据造假呢，而且随便杨景行提什么要求，把脸贴到镜前灯下去都没问题，要笑要哭要要冷要暖都可以配合，但是色眯眯不会，照你自己吧。

杨景行显得清高：“基本上没什么，下周去平京拜两个年就行了，电影那边的。”

何沛媛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了好一阵，甚至是以一些羞羞的事情为钓饵，杨景行还是不肯就范，何沛媛都有点担心了：“为什么？有那么严重吗？”

杨景行连忙抱住：“最娇艳的一朵！”

杨景行摇摇头：“不是……虽然我口口声声说喜欢老婆的心灵美，但是又经常会沉迷于你的外在美，我是个虚伪的人。”

杨景行哼：“我连你都敢招惹，也不是建立在自恋的基础上，纯粹是不要脸。”

何沛媛观察一下，然后又是一声哭嚷扑上去：“跟你拼了……都怪你，天天给我洗脑，以后我都不信了。”

杨景行是苦口婆心又哄又劝，最后都自我标榜起来：“……你以为我真的怕你爸呀？那是因为是他们养育了你，我对他们有感恩之心。”

何伟东呵：“年纪比我还大，老观念，也是好心，只是不太理解你们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并不涉及个人恩怨，彼此都是为科研而努力奉献，所以学术争议逐渐被忘在脑后了，两个人在追求美发现美的道路上携手前进，只要杨景行不能证其有那何沛媛就算成功证其无了。

何沛媛好像没听，来回比较几次自己的两张美嘴特写，突然嘻起来：“好想亲一口！”说着就噘嘴对着屏幕吧唧上去了，哈嗯嘛呢。

何沛媛不仅献身试验还帮忙审稿，她双手握着手机支起胸口又垫着枕头趴在床上举着小腿摇啊摆，还是能找到遗憾的：“我脸上留白少……”

等到了何家，甚至才进小区，杨景行就不敢大声讲话了，被女朋友看出来后也大方承认：“……你是你爸妈这一生最在乎最骄傲倾注最多的爱付出最多辛劳的结晶，难免有点夺人所爱的心虚感觉。”

何沛媛正经：“其实老齐也有点点，但是她眼睛太大了，要笑得特别特别眯的时候才看得出来，一般都没有，而且她眼神也没那么软。”

“现在！马上！”何沛媛等不及地拿手机：“我给你拍！”

何沛媛叹气：“你不懂。”

杨景行都深思起来：“我本来只是表达我的欣赏，没想到老婆愿意跟我感同身受，我好感动。”

杨景行慌忙别脸尝试隐藏自己的惊恐。

何沛媛说正经的，邵芳洁那个师姐的那双眼睛可是让若干男生倾慕好多女生羡慕的，杨景行没能近距离欣赏真可惜了：“……没有表情你也会觉得她在笑，始终在微笑，如果她真的笑起来整个五官马上就活了，拍照随便怎么拍，任何时候快门按下去都是最佳状态，不漂亮也漂亮了，就是让人喜欢。”

杨景行认真看一下女朋友的眼睛后似乎突然惭愧了：“老婆，我要跟你道歉……”

杨景行又讨打：“欺负你和感恩他们是相辅相成的……”

杨景行这才发现自己的学术水平完全没入门，只能换方向了：“不一定就适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

何沛媛问：“那你原来跟老齐有这种感觉吗？”

杨景行还是不太认同：“她不该跟媛媛说这个，弄得媛媛有点尴尬。”

“真的！”何沛媛都严肃的：“那天在小洁家还说，如果她的脸型再稍微好一点点！空口无凭，我跟小洁借录像，可惜不太清楚……哎我跟你说，如果那双眼睛长到喻昕婷脸上，无敌了，能甜死人！”

杨景行不满的是：“凭什么亲我老婆？”

“饶命饶命。”杨景行简直急智：“我错了，我想通了，能追到这么自信的姑娘我应该骄傲，自豪，媛媛有资本自信……”

何沛媛还是哼：“那你就别欺负我呀！”

简直是激烈温存，长达半小时，但是何沛媛对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只能拉男朋友下水了：“……我就不信你没自恋过，你老实说！”

何沛媛保持局部展示：“很普通吧？”

何沛媛切……

何沛媛不堪回首地惊悚了：“别说了……就一次两次！十几二十岁不懂事！”

何沛媛稍加提点，人中可也是美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刘思蔓的人中就稍长了些，菲菲的又短了点，甜甜的人中比例合适但是不够清晰就配不上她那张三零六头把交椅的美嘴，齐清诺的人中倒是很清晰但是双唇似乎没什么出彩的，说起来何沛媛好想去给甜甜拍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特写呀。

何伟东和范雅丽都比杨景行先进，根本不问起女儿昨晚的事，倒是想象得到杨景行这段时间肯定应接不暇了，何伟东还关心一下公司那边需要去拜年走动的地方多吗？这也是传统文化呀。

何沛媛继续严肃教育：“那你也是你爸妈的结晶，你妈那么宝贝你，都说婆媳关系最难处，但是我一点都不怕你妈，因为我知道我会好好爱你，你妈关心你的我会关心，她不关心的我也会关心，那我干嘛要心虚？”

杨景行也好笑：“是有一些，媛媛处理得很好，牵线的人不应该。”学生家长在学校转了一圈没找到门路后就又通过两层关系找到民族乐团的，让财务再找何沛媛，不过何沛媛没给面子一口就回绝了。

“还知道……”何沛媛哼着：“不要脸就是自恋！我至少要脸！”

杨景行好笑：“大美女……你觉得如果谁说我杨景行没有金属音乐创作缺少研究是个遗憾，我会不会当回事？”

“师姐人挺好的。”杨景行嘿：“阿姨，我也有个事跟您汇报申请一下。”

范雅丽笑得略惊讶，依然温柔：“什么事？”

杨景行说：“我和媛媛想再买辆车，有时候方便些……”

范雅丽责怪表情连连摇头，何伟东和老婆默契：“这个事情我跟她说好了呀，等她驾照拿到手就去看，她自己选。”

何沛媛想没听见一样不说话，这就是她能给杨景行的最大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