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国心里有数，自信满满，他的态度给了娄晓娥很大的信心。

她去了招待室，刚进去，领导们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娄晓娥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

“各位领导好！”

娄晓娥说着，主动去倒茶水。

“娄秘书，刚才杨卫民对你的质疑，你都听到了？”

“你是为什么会想来厂里做秘书？”

“是你找的陈副厂长？”

“你是用什么招数，让陈副厂长愿意将你介绍到厂里来上班的？”

几个领导，你一句，我一句，语气像是在逼供。

娄晓娥哪里见过这阵势，不知所措，不过，她想起陈立国说的话，有杨厂长呢。

娄晓娥看向杨厂长…

这一眼，杨厂长担惊受怕，好像受到了威胁。

他以为，陈立国把什么都跟娄晓娥说了。

“各位领导，立国给大家做饭去了，等他来，咱们在问个清楚。”

“至于娄秘书，我是听说了，读了些书，认识些字，她的学识，还是足够当秘书了。”

杨厂长这会说的话，和之前在台上的态度完全不同。

“杨厂长，你不是也认为不公平？”领导问。

“我仔细想了陈副厂长说的话，既然是领导一起筛选的，那就是公平的。”

“我们不能因为被杨为民挑拨几句，就把枪口对准我们自己人。”

“领导，这是我真实的看法。”

领导们听了频频点头。

娄晓娥在旁边听的也是意外。

她第一次见杨厂长就得罪了他，没找到，他居然替自己讲话。

娄晓娥算是有惊无险。

将近一个小时上菜了，陈立国这次做的是羊肉火锅，火锅端上来，香气喷鼻。

“各位领导，我也不知道领导们有什么忌口，羊肉我做的原味！”

“不过，我调了酱料，口味重的可以粘酱。”

领导们边听陈立国介绍，边吃了起来。

“这羊肉炖的真好，没有一点腥味。”

“别的不说，就算只过来吃顿饭，都值得。”

“立国，你这手艺，绝对是四九城数数一数二的。”

“太好吃了。”

领导们都只顾着吃了，哪里还记得问陈立国问题。

再者，难道开除娄晓娥？

既然已成定局，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了。

娄晓娥找了机会，和陈立国出了招待室，迫不及待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厂长，太奇怪了，杨厂长怎么还帮我说话？”

“可能…良心发现。”陈立国打着哈哈说：“有人帮你说话，你紧张什么，这不就没事了。”

“陈厂长，你心可真大。”娄晓娥说：“刚才在竞选管理层演讲的时候多悬，我差点就被揪出来了。”

“这不是没事？没事就行了！”陈立国说：“回去好好招待领导，给他们多添点茶水。”

“好的，陈厂长。”娄晓娥答应着。

然而，在陈立国这里，这件事没有完。

不是杨厂长替娄晓娥着说几句好话，事情就能一笔带过。

陈立国也回到了招待室，对领导们说：“你们慢慢吃，趁着这个时间，我去找杨卫民了解了解情况，一会好跟各位领导汇报。”

“那好，辛苦你了，你先去了解了解。”

领导说完，杨厂长有些心慌。

“领导，那我也去吧。”

陈立国立马制止。

“杨厂长，种事情我来就行了。”

“再说了咱们两个都走了，谁来招呼领导们呢。”

“您总不能让领导们，自己照顾自己。”

陈立国话都这样说了，杨厂长哪里还好意思坚持？

只能不在焉的，待在招待室。

刚才在台上，陈立国用了客气的话，说是送杨卫民到保卫科。

二牛不赖，听懂了。

他把杨卫民抓到保卫科，见他不老实，就把他给绑在椅子上。

还学了上次那一招，给他嘴里塞了臭袜子。

“二牛，干的不错。”

“你这个工资，一定要加。”

陈立国一夸，二牛笑的嘴裂开，露出发黄的牙齿。

杨卫民到陈立国进来，使劲的摇摆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老实点！”陈立国吼了一嗓子。

杨卫民哪里有那么容易老实，他继续使劲的扭动着身子，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

陈立国示意，二牛立马拔下了杨卫民嘴上塞着的毛巾。

杨卫民恶心的啐了几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陈立国，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说换我，就换了我。”

“你还把我绑在这里…”

陈立国不慌不忙，扫视着杨卫民，露出轻蔑的笑。

“第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还不知道？”

“别不识好歹了。”

“谁让你这么做的？”

杨卫民眼神闪躲了下，说：“你做的事情这么不公平，还要让人指使吗。”

“杨卫民，你最好想清楚了！”陈立国提醒说：“你觉得指使你的人，会帮你吗？我告诉你，计划不成，你就是他舍弃的棋子。”

杨卫民不出声。

陈立国又继续说：“好好想想，为什么们你会在这里。”

“你还想炸我？”杨卫民说：“我很快就会出来，我要揭露你。”

“揭露我什么？提议调配一个女秘书？”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的。”

“我现在是给你机会。”

“否则，你就等着跟他一起进牢房。”

杨卫民抖了下，领导之间的事，深奥着，进牢房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陈立国下最后的通牒。

“我说…”

杨卫民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原来是杨厂长找了他，说只要在演讲台上揭露陈立国，他就会支持他重新做回秘书，而且，以后还有机会升迁。

杨卫民心里本来就有怨气，再被杨厂长一挑拨，更觉得对自己不公平，这才发生了在演讲台上，情绪激动的一幕…

“很好，你这些话一会对所有的领导说一遍。”

杨卫民怂了。

“陈厂长，你让我跟所有领导说，这不是要我以后在厂里呆不下去吗。”

“杨厂长知道了，肯定会想办法报复我的。”

“你说了这些，杨厂长还能是杨厂长吗？”陈立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