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烟火

回到家，原田吉美还在厨房和料理决斗着，看样子，离晚饭时间还是有一小段距离。女孩在玄关处向着屋里打了声招呼，径直走上楼去。

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前，久久盯视那本平摊在书桌上的的日记。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原田夫妇、小室老师和金老师透露出的丝丝信息。很显然，Route0的寿命快要终结了，而自己，似乎也得回去了，那个在韩国首尔的家……

“秀英，高桥，开饭了——！”

“好的，原田阿姨，我就来。”

“知道了，原田阿姨，就下来了。”

听到隔壁传来的回应声，女孩才发现原来小高桥一直呆在房间里。

走出房门，正好迎面看到同样走出房间的小高桥。憔悴的有些消瘦的面容让女孩一阵心疼，不过有些烦乱的心情让女孩也没多说什么，给了小高桥一个浅浅的微笑，挽着手走下楼去。

……

晚饭时餐桌上的气氛很是诡异，一顿饭下来，只能听见碗筷碰撞时清脆的声响，没有一点多余。

……

天台上，如墨的夜，华灯初上。

就这样席地坐着，深秋夜里地板的冰凉触感刺痛着两人。

“秀英，下午你和原田叔叔还有那位金老师谈了些什么……？”

“我……”女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小高桥对于Route0的感情让女孩对于该不该告诉她组合即将解散的消息很是犹豫。

平日里虽算不上聪慧，但这般敏感的高桥又怎会察觉不近来在这座房子流淌的气氛。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到……”高桥背对着女孩仰着头，无力的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空气中找寻着勇气的分子，“我们的组合要结束了，不是么……？”

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闪烁着晶莹亮光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女孩，虽然充斥着的点点晶莹正流转在眼眶，可眼眶里流转的晶莹却始终没有垂落。

“恩。”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中午，那位金老师来找原田叔叔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他说是准备接你回韩国，想想这段时间的行程，我就知道……”

“其实我还没决定回去……”

“回去吧。”

“……？”

“我是说，回去吧，至少你回到韩国，还会有希望。”

“恩？”

“秀英，其实我也看得出，Route0已经走到尽头了。所以，回去吧。”眸子黯淡，随着垂下头的幅度，忍了许久的泪珠也以弧线轨迹点点洒落。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栏倚。

面对Route0即将解散的消息，从容、淡然，没有想象中激烈的反应，。难道说小高桥一直没把着个组合当回事么，不，从自己到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女孩就能感受到小高桥对于那个舞台的执着，而她所付出的，自己似乎完全不可比拟。第一次，女孩发现自己一直小看了小高桥。

“高桥……那你怎么办……”

“Route0终结之后，我会回北海道的老家，专心念书。”没有直视女孩探究的眼神，小高桥背过身去，只留下一个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我妈妈也是这样希望的，她总说这两年我耽误太多功课了……呵呵，所以结束之后，她可以不用担心了……秀英，梦想我已经抛下了，或许几年之后我会重新拾起来，但是现在，我放弃它了……”

“嘣——！”烟火绽放时急促短暂的声音划破夜空，

响彻在城市上空，听在女孩耳里却如同悲泣。

喧嚣的城市在那一瞬间似乎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连呼啸的风也止住了呼吸，整个世界凝固，剩下的，就只有远处烟火绽放时发出的悲鸣，和两人之间很是莫名的喘息声。

世界从未停止过喧嚣，冷清孤寂下来的，一直都只是我们的内心。

“高桥，不是还有我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过脸上早已僵硬的肌肉却并没能听从大脑的指挥。还好，小高桥背对着自己。

“恩，还有你，我们的梦想就交给你了~！”努力的假装俏皮的话语，却遏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城市的夜空在璀璨的烟火渲染下流光溢彩，如梦幻一般绚丽。

在烟火的照耀下，女孩似乎感受到了现实和梦想之间的鸿沟，苦涩的现实总没有梦想来的甜美。

“秀英，如果哪天累了，就放下包袱吧，那是我们的梦想，不用你一个人去逞强。”小高桥话头一转，却是怕女孩担负的太多了。

“你也说了，那是我们的梦！”这一次，脸上的肌肉似乎在一瞬间解冻开来。明眸皓齿，清扬婉兮。

烟火一朵朵升空，绽放，陨落，消散，了无痕迹。

灰寂的心情却被这消散在城市上空的烟火晕上一层闪亮的色泽。

女孩顿然发现，自己在平静逝去的长长岁月里，有悲有喜，有沧桑有风雨，有人来人往，却唯独缺少了这份如同烟火般的绚丽与光亮。无论是上辈子的20年，还是来到这里之后。

20多年来，对于舞台的渴望，从来没有这瞬间来的强烈。

“秀英，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好。”女孩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拉起小高桥的手，往屋里走去。

很多时候，对于朋友的决定，我们不要太去在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下去，默默的支持，然后在岔路口伸出自己的手，这就够了。

或许，这也算得上是半个同类吧，宝儿姐之后的又一个。可惜，自己却要离开。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

梦想。

代替我。

离开。

耳边不断响起这些个词，让女孩几乎疯狂，在床上不断翻身，嘶哑的叫喊着，似乎想努力的摆脱这份痛苦，却束手无策的正逐渐被这黑暗吞噬。

……

是夜，泪水噙满床头。

(==回来晚了一点点，结果学校断网..好不容易开个WIFI...结果第二天了，泪奔T.T.......最后提一句..不要再问我是不是写日娱==，十几个小时之后传第一卷最后一章，结束日本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