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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摄影师手札

作者:痞徒 | 分类:都市 | 字数:1.6千万

第880章 废墟下的白玫瑰

书名:战地摄影师手札 作者:痞徒 字数:7929 更新时间:2024-10-10 15:40:22

“啪嗒”

“啪嗒”

“啪嗒”

在飞溅的水花中,经过水道本身放大的脚步声越发的清晰,原本聚集在水道中的虹鳟鱼,也被这急促的脚步和伴随脚步不断晃动的灯光驱赶着游向了闸门口。

终于,当接连十几条鱼相继跃出闸门,扑腾着肥硕的尾巴跳进长满了芦苇的护城河里的时候,卫燃也关闭手电筒,艰难的侧身钻了出来。

“是你吗?”水闸外面,藏在一颗松树后面的索菲举着一支MP40冲锋枪小心的问道。

“是我,索菲,我是维克多,维克多·勒夫。”卫燃尽可能清晰的给出了回应。

闻言,索菲这才从藏身的松树后面跳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冲到水闸上面,同时不忘招呼道,“快过来帮忙!”

他这边话音未落,卫燃便已经爬了上来,帮着一起转动那个足有一米直径的金属轮盘,在吱呀呀的噪音中,缓慢的关上了水道的闸门。

直到闸门处仅仅只剩下一个拳头大的洞口仍旧在往外浇出一道刚好砸在一块石头上的抛物线,穿着一身少年团制服的索菲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一边甩着酸疼的胳膊一边问道,“维克多,一路还顺利吗?我爸爸还好吗?”

“还好,路上很顺利,莱茨大叔暂时也很安全。”

卫燃并没有急着透露刚刚在对面看到的链狗,只是摘掉手上的腕表还给了对方。

“那就好,和我来吧”索菲接过腕表揣进兜里,带着卫燃摸黑走向了不远处的城堡废墟。

穿过长满了荒草的石桥,又穿过一个上锁的铁栅栏门,索菲带着卫燃绕过坍塌了大半的平台,又穿过这片废墟上覆盖的枯藤和灌木,最终钻进了被炸塌了大半的教堂里。

和后世重建的教堂相比,这座长满了荒草藤蔓的建筑废墟此时唯一还保存完好的,便只剩下那座青铜的圣像,以及他身后的房间和钟楼。

至于这教堂本身,却只剩下长满了藤蔓的三面墙壁和砸在地板上,同样被荒草覆盖的坍塌穹顶。

“你就住在这里吧”

索菲带着卫燃走进了圣像右侧的房间,指着壁炉正对着的一张床轻声说道,“你的背包和伱的那些东西都在床上呢,壁炉还能用,但是只能晚上的时候烧煤炭,用的时候记得一定要遮住窗子,不然会被美国人的飞机发现的。

另外白天的时候只能用油炉,记得一定要把煤炭盖灭,原因一样,不管引来美国人还是我们的人,我们都别想活下来。

还有,不管燃油还是煤炭,最好能省着一些,我们的储备并不算多,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扫了眼在壁炉左手边,靠墙的那张床上睡的正香的多米尼克,卫燃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追问道,“你呢?你在哪休息?还有之前”

“和我来吧”

索菲不等卫燃说完,便带着他离开房间,走到了圣像左手边的楼梯间里,关上木制房门,走到靠墙摆放的小床边上,一边将那个同样用美军的油炉和德军的防毒面具罐改装的取暖器火力调大,一边解释道,“本来我打算让你在这里住下来的,不过这里有很多都是我的东西,再加上你住在隔壁还可以帮我盯着闸门的方向,所以还是我搬过来吧。”

“看来我没有理由拒绝住在隔壁了”

卫燃接受对方安排的同时,也借着取暖器的微弱火光,匆匆打量了一番这个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原本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已经被木地板遮盖的严严实实,索菲的那张小床,便摆在这个位置,这张床的床底下,更是放着一个个的木头箱子。

除此之外,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四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的油画,床头靠近那唯一一扇被兽皮毯子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边上,还放着一个木质的画架,紧绷的画布上画着一只山羊和一只跪乳的小羊羔,而在紧挨着的小桌子上,还摆着一管管的颜料,以及一台相机和一个装满了胶卷的木头匣子!

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卫燃忍不住再次问道,“索菲,那些孩子呢?”

“他们不在这边”

索菲打了个哈欠,“明天再带你去见他们吧,这个时间他们早就睡了。”

“那好,那就明天吧,晚.”

“还有件事”

索菲打完哈欠之后拍了拍脑门,带着卫燃立刻这个房间,走到了建筑废墟外面,抬手指着水闸的方向问道,“能看到从水闸里喷出来的那条水柱吗?”

“能看到”

卫燃点点头,他不止能看到那条划出抛物线的水柱,而且离着这么远,他都能听到那条水柱持续砸在石头上的时候,发出的哗啦啦的白噪音。

“你睡在多米尼克那个房间要注意盯着点那条水柱”

索菲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将一把亮晶晶的哨子递给卫燃解释道,“如果这条水柱消失了,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上武器去打开水闸然后朝着里面吹响哨子。”

“明白”

卫燃接过哨子挂在了脖子上,稍作犹豫之后说道,“索菲,还有件事。”

“什么事?”索菲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刚刚我在进入水道之前,遇到了两个链狗。”卫燃顿了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他们注意到了磨坊?”索菲慌了慌,紧跟着说道,“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我爸爸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用客气”卫燃跟着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我不会客气的”

索菲看了眼长满锈迹且攀爬着干枯藤蔓的圣像,随后一边往她的房间走一边说道,“维克多,晚安,明天我就会给你分配工作的。”

“晚安,索菲”

卫燃目送着对方走进了圣像左手边的楼梯间,直等到对方关上了厚实的房门,这才迈步走进了右手边的房间。

同样关上房门,卫燃先看了眼仍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多米尼克,接着又看了一眼壁炉里燃着的煤炭,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依旧是和后世相比,这房间最大的不同,便是通往钟楼的木制楼梯已经没了,不仅如此,连头顶都被木板封的严严实实的。如果是个第一次来这里的,恐怕根本就意识不到这里本应有个通往楼上的木制楼梯。

除了这点变化,这个房间里的陈设也格外的简单,一个壁炉两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便是全部的家具。

除此之外,在壁炉边上的木头箱子里,还放着满满一铁皮桶的焦煤和一桶沙子,另外还放着两个美式煤油炉子,和一个脏兮兮的荷兰锅外加一个用防毒面具罐改装的取暖散热器。

轻轻拉出床底下的木头箱子,这里面分门别类的放着带有泥土的土豆胡萝卜洋葱之类耐储存的蔬菜,头顶的天花板上,还挂着一串串的香肠。

将木头箱子轻轻推回床底下,卫燃脱掉靴子和衣服,钻进铺在床上的美军鸭绒睡袋里暗暗琢磨着。他知道,眼前看到的这些绝非全部。这片废墟之下,肯定还藏着更多的东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尚在睡梦中的卫燃便被多米尼克的惊呼声叫醒。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出欢呼的多米尼克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

“维克多,你终于来了!我好几天之前就在想你了!”多米尼克开心的欢呼道。

“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卫燃坐起来问道,同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里很好,我的很多同学都在这里!”多米尼克开心的说道,“维克多,快点起床吧,我们该去帮索菲姐姐做早餐了。”

“很多同学都在?”卫燃愣了愣,赶紧钻出睡袋,“我马上起床。”

见状,多米尼克立刻拎起箱子里的那桶沙子,熟门熟路的盖住了壁炉里尚且燃烧的余烬。

趁此机会,卫燃也穿好了衣服。掀开盖住窗户的帆布往外看了一眼,水闸处泡出的那道水柱已经被朝阳染成了金色,同时也因为温差,蒸腾起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正当他看着那团水雾出神的时候,一只山羊却探过来大半个脑袋,隔着窗户好奇的看着他。

被吓了一跳的卫燃下意识的松开了被自己掀开发帆布,等他再掀开的时候,那只山羊已经被一个和多米尼克年轻差不多的小男生拽着并不算大的羊角拉到一边,随后便有另一个同龄的小男生拎着小桶过来,熟门熟路的挤起了羊奶。

而在更远处,他还能看到两两一组,用棍子和铁皮小桶忙着从水闸那里抬水回来的男生。

“我们走吧!”多米尼克放下手里的铁皮小桶,拉着卫燃便离开了房间。

抬头看了看略显刺眼的朝阳,卫燃环顾一周发现,这片废墟之上能看到的,就有七八个男生,这些看起也就十四五岁甚至可能更小的男生基本都有事情做,他们有的在忙着挤羊奶,有的忙着打水,还有的正拎着个装满了虹鳟鱼的小桶,摇摇晃晃的走向了那座平台建筑的一侧。

而本应做为向导的多米尼克见状,也立刻小跑过去,帮着对方合力抬起了那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铁皮桶。

见状,卫燃索性跟在身后,沿着踩出来的小径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处长满了灌木和藤蔓的废墟。

当他绕到那座坍塌了一小半的平台建筑一侧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在尚未坍塌的一个房间里,除了摆着一个200升容量的油桶之外,还靠墙堆着小山一样的焦煤。

除此之外,这房间里还摆着几个对半抛开的油桶。这些油桶里有的装着水,有的装着劈好的木柴,还有的则装满了干燥的沙子。

而多米尼克和那个与他同龄的小男生合力拎进来的虹鳟鱼,便被倒进了其中一个装着水的油桶里养着。

见没人管自己,卫燃索性又去隔壁看了看。出乎他的预料,这个房间里,正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处理着各种食材,

她们有的在忙着削土豆,有的在清洗着胡萝卜,还有个泪流满面的倒霉姑娘,正拿着一把小刀,在一块小木板上切着洋葱碎。

继续往里走,在略过两个晾满了衣服的房间之后,这片坍塌的建筑幸存的唯一一个窗户齐全的房间里,还有个姑娘正在拿着抹布,擦拭着房间里长条桌子和配套的椅子,以及靠窗放着的一台缝纫机,同时还有个高个子姑娘正站在窗台上,擦拭着其实很干净的玻璃窗。

卫燃注意到,这两扇窗户内外的都悬挂着厚实的帆布帘子,而且在靠墙位置的木头箱子里,还放着个取暖器以及一个擦拭干干净净的国防军油桶,进门一侧那个并不算大的书架上,也塞满了各种书籍。

“这是我们白天活动的地方”

跟上来的多米尼克解释道,“我们会在这里读书,讲故事,我来的那天,索菲还让大家排演了一场话剧呢。”

卫燃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几个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岁上下的小孩子,也各自抱着一个种着花花草草的美军或者德军头盔走进来,将它们一一摆在了房间的各处。

拿起一个种着不知名野花的美军头盔看了看,这头盔外面,还有个用木条做出来的框架,也正是这个被各种颜色涂出花纹的框架的存在,让这顶装满了泥土的头盔得以稳稳当当的摆在桌子上。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正在擦桌子的姑娘解释道,“是索菲姐姐教我们的,这些花也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我是十月份来的”这个小姑娘说完指着正在擦玻璃的另一个姑娘说道,“她来的最早,她是七月份来的。”

“7月份?夏天?”

卫燃愣了愣,许特根森林战役9月中下旬才打起来,这么说她在开战之前就来了?

“对”

这个看起来年龄稍大些,但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姑娘一边忙着擦玻璃一边答道,“我是和索菲姐姐一起来这里的,一起来这里的,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对了,我是海克。”

“维克多”卫燃自报家门之后追问道,“索菲呢?”

“索菲姐姐在做饭呢,我带你去。”

多米尼克话音未落,已经拉着卫燃的衣袖离开了这个相对温暖不少的房间,沿着外面的走廊走到尽头,接着走进了左手边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并没有窗户,但是在正对着房门的墙上,却挂着一个用帆布和美国人的鸭绒睡袋改装的厚实帘子。除此之外,靠墙的位置,还放着一圈脸盆,以及几个装满了水的铁桶。

穿过这道帘子,热气混合着燕麦粥的香气扑面而来,卫燃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城堡主体建筑的地下室里。

离着老远,他便看到了那几个形同牢房的房间,以及挂在头顶天花板上的一盏嗤嗤作响的煤油汽灯。

往前快走了几步,他也不由的瞪圆了眼睛,因为,就在这间地下室原本的入口,那座塔楼下的门口位置,正靠墙放着一台德军制式的炊事车!

只不过,这道门已经被石块垒砌的严严实实,顺便,还把那辆炊事车的烟囱也砌了进去。

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是地下室入口的塔楼也成了一座超大号的烟囱。

这烟囱是否好用卫燃不清楚,但最起码刚刚他在外面根本没注意到什么烟气,而且在这座温暖的地下室里,他也没闻到除了燕麦粥味道之外任何呛人的味道。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他也注意到,这座地下室里进行了详细的划分,其中那一排带有铁栏杆的“地牢”显然已经变成了宿舍,而且里面还装上了帆布制作的窗帘。

除此之外,他甚至看到,其中一个地牢里竟然摆着两个浴缸和两堆似乎是等待清洗的衣服!

而在距离餐车最近的两个地牢里,他还看到了一个挨着一个装满了各种物资的木头箱子,以及趴在箱子上的两只大肥猫!

再看看正在餐车前忙碌的索菲,她此时正带着一个看起来和她年级差不多的姑娘,忙着给餐车边那张桌子上摆着的饭盒里盛饭呢。

好奇的凑近了些,这些饭盒上面全都用明黄色或者白色的油漆写着不同的名字。

在他的注视下,索菲负责往饭盒里盛取滚烫的燕麦粥,另一个负责放托盘里放煮好的鸡蛋,顺便,还要照看正在汽油炉上加热的羊奶。

“这些孩子们平时就睡在这里?”卫燃忍不住问道。

“上面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这里足够安全足够暖和,甚至可以洗澡。”

索菲解释的同时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把你的饭盒放在那里。”

闻言,卫燃赶紧解下腰间的饭盒打开,神色如常的将装在里面的几双新袜子以及一包方糖取出来放在桌子上,接着又在那两个姑娘惊奇的眼神注视下,从里面取出来好几盒从堡垒里顺来的R6香烟以及捡来的几个zippo打火机。

最后用托盘和饭盒主体相互轻轻磕了磕,卫燃这才将他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负责分发水煮蛋的姑娘询问的同时,已经从餐车另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画笔和一管白色的颜料。

“维克多!维克多·勒夫!”

多米尼克抢答了本应卫燃自己回答的问题,一脸自豪的说道,“维克多是我的哥哥!就是他带我从鲁尔过来!”

“维克多,送我一包烟怎么样?”

手拿画笔的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挤出黄豆大的一点颜料,用那支细细的画笔,蘸着颜料,在卫燃的饭盒上仔细的写下了他的名字。

“当然.”

“当然不行”

索菲没好气的说道,“琦琦,不许你在地下室里抽烟,更不许去外面抽烟。”

“我可.”

“不可以!”

索菲叉着腰说道,“这里的空气本来就很差了,所以不许抽烟,外面我们藏了那么多的燃油,更不能让你抽烟!万一把外面的枯草引燃,我们所有人都要”

“好吧好吧!”

名叫琦琦的姑娘无奈的将原本已经拿在手里的香烟以及打火机又放在桌子上。

“如果让我发现你偷偷抽烟,你就负责给所有男生洗袜子!”

索菲说完,这才盛起一大勺混杂着胡萝卜块和土豆块的燕麦粥放进了卫燃的饭盒里,而那个名叫琦琦的姑娘,也在放下画笔之后,关闭了加热羊奶的汽油炉。

“我没有水煮蛋吗?”卫燃开着玩笑问道。

“我们养的鸡每天最多只能下六颗鸡蛋”

琦琦吧嗒着嘴解释道,“在你来之前,我们一共有22个人,不算我和索菲还有外面你可能见过的海克,这里还有19个人,这六个鸡蛋和每天三杯羊奶,只能让年龄最小的18个伙伴轮流享用。”

“虽然鸡蛋和羊奶不多,但是我们有足够多的熏肉和香肠。”索菲说着,已经从一个盘子里捏起三片香肠放在了卫燃的饭盒托盘里,“当然,最多的还是虹鳟鱼,但是一般只在晚餐的时候供应。”

“多米尼克,喊大家来领早餐吧!”索菲一边分发香肠片一边说道。

“我马上喊他们过来!”话音未落,多米尼克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个个年轻的男孩女孩各自甩着湿漉漉的双手排着队走进来,各自拿上写有自己名字的饭盒,又排着队有说有笑的原路离开了地下室。

直等到最后一个孩子拎着饭盒离开,琦琦这才拎着搪瓷奶罐跟上,而索菲则熟门熟路的往烹饪锅里舀了些水盖上盖子,这才一边取下挂在头顶的煤油汽灯一边问道,“想参观一下吗?”

“当然”一直在旁边等着的卫燃赶紧应道,“如果能介绍一下最好了,这样我也能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算上多米尼克,这里一共有9个男生,最大的16岁,最小的只有12岁。除此之外,还有13个女生,最小的只有8岁,最大的除了我就是琦琦,她18岁。”

稍作停顿,索菲指着一个牢房说道,“每个牢房里可以睡6个人,多米尼克患有先天性的癫痫,为了方便照顾他,所以他和我一起住在教堂里,这里毕竟不是绝对的安全,所以外面最好还是有人放哨比较好。”

言简意赅的介绍了大致的情况,索菲移动了几步,指着距离炊事车最近的两个牢房说道,“这两个牢房是我们的食物仓库之一,除了这些,外面还有一些存货。”

“那些孩子.”

“唉”

索菲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之后,关掉了手里拎着的煤油汽灯,换上一个方盒子手电筒当作照明工具,带着卫燃一边在这地下室里转一边解释道,“那些小孩子都是卡斯腾叔叔和海蒂阿姨在城里发现的孤儿,剩下那些年龄大一些的,大多都是多米尼克的同学。

今年秋天之前,我爸爸接到命令,征召孩子们来这片森林里挖战壕维修堡垒,多米尼克的同学都在征召范围之内,他们都是海蒂阿姨的学生,倒是多米尼克,他因为癫痫比较严重不在征兆范围之内。”

“所以在那之前只有.”

“对”

索菲点点头,“在征召那些孩子之前,只有琦琦和海克还有我藏在这里,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她们是犹太人?”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犹太人?呵”

索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但最终,她却摇摇头,“放心吧维克多,这里应该没有半个犹太人。”

“所以她们为什么要藏在这里?”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道。

这一次,索菲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最终,她关闭了手电筒,带着卫燃走向了边缘那几个猫钻进来都费劲的小窗户。

当初晨的阳光顺着狭小的窗户打在二人脸上的时候,索菲这才压低声音吐出了一个单词——“白玫瑰”。

“你说什么?”

卫燃惊讶的看着对方,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白玫瑰?你和琦琦她们是白玫瑰的成员?!等等!我听说白玫瑰的主要成员有个叫索菲的姑娘,不会就是你”

“只是重名而已”

索菲摇摇头,“我虽然也叫索菲,但我可不是索菲·索尔,我是索菲·卡佩。”

还没等卫燃松了口气,索菲却又继续说道,“不过我确实是白玫瑰的成员,1941年就加入了白玫瑰,那时候我才16岁。”

见卫燃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索菲摊摊手,随后双手叉腰一脸无辜的问道,“我和琦琦还有海克都是白玫瑰组织的成员,维克多,你不会打算出卖我们吧?”

“别开玩笑了”

卫燃说着,已经从腰间的皮套里抽出一支“捡来”的1911手枪,在对方警惕的目光下,调转枪柄递给了对方,随后连同背在肩上的冲锋枪都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这是”索菲不解的看着卫燃。

“我也想加入白玫瑰”卫燃极为光棍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闻言,索菲愣了愣,紧跟着便笑出了声,一边将武器还给卫燃一边说道,“我爸爸说的没错,维克多大哥,你果然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谢谢”卫燃接过武器,顺着话题问道,“所以莱茨大叔.”

“还有我妈妈和海蒂阿姨以及卡斯腾叔叔,我们都是白玫瑰的成员。”索菲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妈妈是最早加入白玫瑰的,她当时才刚刚受聘成为亚琛大学的老师。”

“现在白玫瑰的局面不是太好吧?”卫燃压低了声音问道。

“确实不太好”

索菲轻轻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自从索尔兄妹被抓之后,各地的白玫瑰组织也受到了打击和追捕,琦琦和海克就是,今年夏天的时候,那些该死的法吸丝就已经在通缉她们两个了。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和其他城市的白玫瑰之间的联系早就已经中断了,现在我们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尽可能的庇佑更多的孩子和还没有被抓到的白玫瑰成员。”

说到这里,索菲指了指外面,“还有,不要把我们的身份告诉那些孩子们,包括多米尼克也不可以。”

“放心吧”卫燃点头应承下来,“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水闸的警戒工作就交给你了”

索菲想都不想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那些小男生也交给你负责怎么样?”

“当然可以”

卫燃想了想,额外问道,“索菲,我们不用担心会有人从外面的森林里摸过来吗?”

“不用过于担心”

索菲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这片森林外面有很大一片沼泽地,而且沼泽地里面还布置了很多地雷,不管是美国还是德国人,都不会关注这里的。

当然,一定要注意用火以及冒烟的问题,两个多月前,我们就是因为不小心露出了火光,被美国人炸毁了教堂,那次我们差点被埋在废墟里。”

“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卫燃说话间,顺势拎起了桌子上属于自己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