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还在思索的时候，弹幕上就已经开始整活了。

“什么九千，九百！”

“什么九百，九十！”

“狗屁九十，九块！”

“老板是摆摊卖东西，不是要饭的。”

“九块就够过分了，上面说九毛的，纯纯捣蛋啊。”

楚风把盖子合上，低声询问道，“老板，能讲价吗？”

“小伙子，这是青白玉香炉，而且你看看这里面，都是用好沉香沁出来的。”

“九千我真没给你多要。”

老板都是身经百战，久经沙场。

楚风一张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这种地方，买东西不讲价，那不成纯纯大冤种了。

“是不错，老板，你说个实价，多少能卖？”

老板说的都是实话，当然价格除外。

“小伙子，看你挺有眼缘，六千给你了！”老板犹豫片刻，咬牙忍痛割爱。

老板自砍的这一刀实在是太轻了。

价格虚高太多，不给老板点态度，他是不会把价格放下去的。

陈曦还在旁边琢磨一个彩瓷茶杯，就被楚风拉着胳膊起身。

“这老板真不实诚。”

“纯纯大忽悠，不忽悠怎么挣钱。”

“楚师傅这是以退为攻，这只能算是普通技能。”

“战斗才刚刚打响，大招肯定要留到最后。”

一个普普通通的砍价，愣是被弹幕分析的头头是道。

眼看客人要走，老板开口拦住，“等等，小伙子你说多少钱肯买！”

楚风把姿态端住，语气平淡的回道，“老板，我们的价差太多了。”

老板伸手让楚风先别走，低声细语的讲道，“你说说看，不成咱们再商量嘛！”

楚风没有再蹲下，站的笔直淡漠道，“九百。”

老板一听楚风的价，脸瞬间就拉了。

“哈哈哈，这不大招来了。”

“抹零神功，让老板们闻风丧胆。”

“老板这脸拉的，有点惨了。”

“这是遇到楚师傅他拉脸，忽悠其他人的时候，那嘴笑的都能咧到耳朵根了。”

老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脸色难看的讲道，“小伙子，九百太少了，再加点。”

“没法加了，我也就是看着香炉对眼。”楚风态度坚定，一分都不加。

老板迟疑片刻，无奈的叹口气，转身从后面拿箱子给香炉装起来。

“今天也算开张了，付钱吧！”

陈曦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就拿下了。

“厉害厉害，这就拿下了。”

“鉴宝砍价看风水，楚师傅都是一绝。”

“还有抓阿飘！”

“对对对，还有抓阿飘，楚师傅都不带怕的！”

楚风付过钱后，把装着香炉的箱子放进背包里。

正准备走的时候，楚风见陈曦一直在看摊子上那件彩瓷茶杯。

“看那件彩瓷茶杯有点水准？”楚风轻声笑问道。

陈曦不确定的点点头，没等她解释，楚风就又到摊子前蹲下，拿起那件彩瓷茶杯。

“老板，杯子怎么卖的？”楚风不假思索的问道。

老板脸色一沉，伸手竖起两根手指。

“二十？”

楚风笑里带坏，他知道老板绝对不是想说二十。

最起码也得二百，或者是两千。

这件彩瓷换个地方，也就十块钱的价。

楚风给他二十，是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哈哈哈，老板这是摊上大事了。”

“这是逮着一个可劲砍啊！”

“忽悠也忽悠不过楚师傅，打又打不过，是个能欺负的老板。”

经过刚刚香炉那轮过招，老板也知道楚风不是能忽悠的主。

即便是现场楚风只给二十块，老板也脸色黑沉的摆手卖了。

楚风笑着付钱，也没要盒子，直接拿着茶杯走了。

“乾隆年间的款，你觉得是不会捡到漏了？”

离开摊子之后，楚风就对身边的陈曦发问。

这都二十块卖了，还能有什么漏。

陈曦本来看着挺好的，也没什么瑕疵和仿旧作假的疑点。

却不曾想楚风上去就花二十块钱买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仿制的？”陈曦直接问道。

楚风把杯底翻过来，指着底口解释道，“釉色整齐，底口圆滑，它太好了。”

“正常的话胎质应该粗糙，这件就是把它仿的太完美了。”

陈曦哑口无言，就是因为没有瑕疵，才是这件彩瓷茶杯最大的瑕疵。

“逻辑清晰，又学到了。”

“跟着楚师傅真的是长见识，学知识。”

“这么好的老师，小助理一定要好好学啊。”

陈曦的待遇让直播间的众多网友羡慕不已。

楚风和直播间的网友们开玩笑道，“朋友们，物极必反，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就是真理！”

楚风话音刚落，直播间弹幕瞬间变样。

“呦呦呦，装起来了装起来了。”

“我们是鼓励小助理呢，你就别蹭了。”

“虽然我很佩服你，可是我也不敢帮你说话…楚师傅快别装了！”

“哈哈哈，楚师傅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楚师傅，谦虚也是传下来的美德，你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装币呢。”

正如弹幕所说，楚风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本来意气风发，当头一桶冷水就浇下来了。

“我真无语，你们在狗叫什么？”楚风开玩笑似的和直播间的网友们正面对线。

“呦，直播间一万多人，还撕不过你？”

“兄弟们，咬他！”

“老子是人，灵长类生物，你特么属狗的，你去咬！”

“我擦，别内讧啊，这才刚开始！”

“真够完蛋的，都省的楚师傅费口舌。”

弹幕上撕的不亦乐乎。

“楚师傅？”

正当楚风看直播间网友们撕架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闻声，楚风看到街边的古玩店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

楚风一头雾水的走过去，迎上他热情的握手。

“楚师傅，我是你粉丝，你怎么来这了？”男人激动的解释道。

原来是偶遇粉丝，楚风笑声寒暄道，“你好你好，我已经来这有两天了。”

闻言，男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两天身体不怎么舒服，没看直播。”

“楚师傅，进来坐坐，喝口茶。”

粉丝热情邀请，楚风很难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