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轻轻一笑，抱了抱拳。

“佩服！远程控制，修为不凡，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别打岔，警告收到了吗？”中年男人的声音又问。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师父对我很好，怎么能谈到警告。”丁凡道。

“是我师父的警告，成群的蝙蝠！”男人知道丁凡装傻，话语里有些不耐烦。

“哦，想起来了，那么多蝙蝠，可真恶心。是让本尊闭嘴吧？可是，我有工作，每天接触不少人，总不能整天装哑巴。”丁凡道。

一声叹息，男人觉得丁凡很难缠，摇头道：“钱立本泄密给你，他死了，你必须保守秘密，否则，天地商会必然动用一切力量，让你也去死。”

“好怕啊！”丁凡很慌张的样子，颤抖着手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不停抚着胸口压惊。

“呵呵，演技不错，略显浮夸。”男人笑了，又说：“丁凡，我没跟你开玩笑，祸从口出，闭嘴保平安。”

“唉，说了也没人信，但你们夺人寿命，也真是丧尽天良。”丁凡叹气道。

“这是公平交易，天上不会掉馅饼，得偿所愿，就要付出。再说了，人生本是一场苦旅，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分别。每一份合同，都是他们自愿的，无人逼迫。”

男人的狡辩，丁凡听不下去，要知道，还有些懵懂的孩子也被利用了！

“有违天道，必遭天谴！”

“哼，天道是什么？无非是圈养庶民，愚弄百姓。有人一生并未作恶，却要深陷苦海，无法自拔。而有人作恶多端，却得享天年，一生逍遥。然后，就用一个狗屁宿命论去解释，因果轮回，福报未尽，多么荒唐，而且无耻！”男人激动道。

“老兄，你口才了得，竟让我无言以对。”丁凡道。

“丁凡，花丛行走，芳香扑鼻，尽享红尘快活，岂不乐哉。何苦要搅合进这场是非中，最终落得惨淡下场。”男人劝说。

“可我有个坏毛病，就喜欢多管闲事，路见不平一声吼，这辈子都改不了，怎么破？”丁凡探身问道。

“你……”男人气得说不出话，刚才苦口婆心的规劝，纯属浪费感情。

“不要以为，天地商会真拿你没办法。”男人生气道。

“别逗了，要是有办法，你还跟我谈了个屁，早把我弄死了。几次偷袭不成，反而损兵折将，你们天地商会，也不过如此。”丁凡鼻孔中哼出一股冷气。

“三百灵鬼，皆为修士所化，八大护法，都是不死之躯，别说你一个小道士，即便踏平整个修行界，也不是什么难事。”男人威胁道。

“吹牛谁不会！我还是通天教主转世呢，翻手为云覆手雨！”丁凡对此嗤之以鼻，又说：“这位老兄，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也跟你谈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你可以冲着我来，不要连累无辜，如果我的姐姐们有事，我一定要让那两个字，天下无人不知。”丁凡邪魅一笑。

长久沉默，丁凡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待回复。

终于，男人沉声道：“我答应你，将灭杀吴亚环的计划抹掉，但你也要恪守信用，不可说。”

丁凡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笑呵呵打了个响指，成交！

宫云天猛晃了几下脑袋，脸色顷刻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掉落，他强撑着起身，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女秘书就站在走廊里，连忙过来搀扶，却被甩开，宫云天朝着电梯缓慢地走去。

“小凡，这人怎么了？”迟丽进来问。

“目测是低血糖，没说几句就这样了，不要紧的。”丁凡平静道。

“哦，该给他杯糖水喝啊，要不，我那屋里有小蛋糕！”

“呵呵，丽姐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什么啊，已经死了一个了，可不能再出人命。”

迟丽嘟囔一句，转身出去了，不放心地一直跟到楼下，目送宫云天和秘书坐进了一辆豪车中离开。

只要人走了，再去主动撞车跳河的，都没人管！

长长舒了一口气的何止是迟丽，还有丁凡！

刚才，丁凡感受到的磅礴压力，堪称前所未有，全身骨头节都酸痛不已，要不是有灵符保护，他根本顶不住，早就晕倒在当场。

谈话期间，丁凡几次都觉得心神荡漾，只能用故作深沉遮挡，勉强过关而已。

如此，倒是给了那名控制者一种错觉，丁凡修为深不可测，谈笑风生，傲然蔑视着强大的对手。

作为修士的丁凡尚且如此，普通人的宫云天，毫无修为，却自愿充当传话者，承受的压力更是达到了身体的极限。

此人倒也非常坚强，意志力超人，换做其他人，此时早已昏迷不醒，被送进了医院急救。

或许，此时宫云天已经晕倒在车里，被手下送到了医院。

可怜的人！

这是丁凡给宫云天的真实评价。

回想刚才的对话，丁凡心惊不已，如果控制者没有夸大其词，天地商会的恐怖程度，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自己能活到今天，全靠上天暗自庇护！

三百灵鬼，皆是修士所化，天地商会岂不是把那些死去的高阶修士全都给收了？即便是控制者夸大其词，但灵鬼存在却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八大护法，个个都是不死之躯，以天地商会的作风，这些只怕都是六级以上的灵鬼，单独拿出一个，都可以纵横修行界无敌手。

培养灵鬼和护法，耗费的何止是金钱，更有稀缺的天材地宝来滋养，那些已经无法用价值去衡量。

如此说来，黄妖当真在不惜一切代价对抗天道，其野心之大，堪称旷古绝今。

丁凡思索了很久，直到今日，凡哥还能安全地活着，原因也许有二。

其一，人见人爱，对手也不忍伤害，这个纯属自恋扯淡。

还有一个，天地商会很珍稀这些灵鬼资源，培养不易，还有大用，并没想放出来，唯恐有失。

倒不是怕被丁凡干掉，而是怕突然降落的天雷，无情地将其击碎，魂飞魄损，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