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术
作者:现火 | 分类:都市 | 字数:9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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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之行
黄纸的再现,又一次深深地扯动了程成的神经。这种纸粗糙发黄,是老式年间农村擦屁股用的草纸,到了现在几乎都要绝迹了。
这玩意儿怎么在“她”身上?
程成挥出左手,手掌变勾,同时催动丹田真气直贯两手手指,一下子牢牢地抓住对方手腕,另一只去摘面具的手突然换了方向,直取“她”袖中的黄纸,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对方被牵制的瞬间显然吃了一惊,“她”“啊”地一声暴喝,原地蹿起五尺多高,竟要去抓程成的头顶。程成见势不妙干脆顺势将这人像甩鞭子一样甩向身后!
此人气力恢弘,身量轻盈,手腕纤细而坚硬,程成疑惑地看向那张惨白的面具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眼看“她”即将被摔进尘埃,没想到“她”腰间一个反转竟在手腕被扼制的情况下,双脚先落了地,还未直起的上半身顺势变幻出一招“童子撞钟”,利用另一只自由之手挥向程成的小腹。由于两人距离过近,这一拳压根儿躲不开。一旦被击中,就冲“她”的气力,程成多半儿是交代了。
事不宜迟,程成急中生智,双腿用力一蹬向后面倒去,连同“她”被牵制的手臂一起向后拽去。这一刹那,“她”站立不稳,也随程成扑倒在地。
这下正中程成下怀,他借机迅速用单腿绕过“她”的右肩随即别住“她”的颈部,另一条腿扣住这条腿的脚踝,双腿同时加紧后程成立刻扳着“她”的手臂向后挺身,另一只手还不忘去取“她”袖间的黄纸。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只听“嗷呜”一声鬼叫,硕大黝黑的肥猫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恰巧落在程成的双脚之上。程成一惊,腿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几分,这一瞬间,“她”铆足气力,奋力一挣,竟让“她”挣脱了出去。
程成刚刚捏住的黄纸被这爆发力撕成了两半,而“她”却三步两步隐匿在远处的黑暗中。
放松下来的程成被凉风一带,才发现自己早已被冷汗浸透,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自己所有的招式似乎都在拼尽全力。如果没有“爆天掷”的功力,恐怕他早已惨死于“她”的手下。
“她”到底是谁?
这似乎依然没有答案。
程成拖着疲惫的身体,拿着唯一的战利品回到警局,好在井莉还没有下班。
看见程成在解刨室门口探头探脑,井莉干脆脱掉手套,推门走了出来,并附赠一股钻心的恶臭,“程哥,你猜黄之晓家里躺着的那具女尸是谁?”
“谁?”程成本来想让井莉帮忙化验一下自己手里黄草纸上面暗红色的字迹,没想到他倒先下手为强了。
“是尹红梅。”井莉扶着额头颓丧道。
她?程成脑子有点乱,从尹红梅案发到现在起码得有半个多月了,怎么尸体在黄之晓那里还呈现出渗血的新鲜状?
这时,又听井莉问道,“程哥,你找我有事儿?”
“哦!”程成这才想起手里的黄纸,“你看看这个。”他把黄纸放到井莉手里,“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血?”
“怎么又是这东西?”井莉抖了抖手里的纸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程哥,飞哥不是让你去找潮音寺的老道去吗?你去了吗?”
老道?程成心里一动。
再看井莉,就跟个珠宝鉴定师似的把纸条举高,想透过楼道的灯管分辨字体的透明度。“程哥,化验得需要时间,你得等等。”
“莉莉,把纸条给我。”程成突然像中邪似的盯着井莉手上的黄纸。
井莉心中一虚,乖乖的把黄纸还给程成,只见他也学着自己的样子把纸条朝灯光的一方平展,好像在纸上寻找什么。
“怎么了?程哥。”井莉好奇的跟着程成一起看。
“莉莉,你看,这纸上有字。”程成把黄纸的背面朝井莉微微倾斜。
果然,黄纸上红字的另一面在灯管的白光下,勉强能看到一行字体的压痕。应该是有人垫着黄纸写过字。
是什么呢?程成歪头问井莉,“罐头瓶还在不在局里?”
“当然。”
罐头瓶喝了一口从不离手的浓茶,才把他那巨型玻璃罐头瓶放在桌上。这时,黄草纸被面的扫描也已完成。
利用先进的除燥手段,草纸背后的字痕在电脑屏幕中越加清晰,耳边是罐头瓶操作鼠标时不间断的“哒哒”声,这让程成突然想起了唐僧,还别说,几天不见,真有点儿想他了。
“出来了。”罐头瓶的话音未落,电脑屏幕上的字迹已然显现:西安市青田镇。
“镇”字被扯去了一小半儿,连同后面的内容都留在了另一半上面……
“西安市……”程成默念着这三个字,上次提到西安是什么时候来着?他记得就是前两天的事儿,嘶……
哦!对了!是肖安去调查小荡琴半夜看见的那个老头儿—李伯儒,他就是从西安搬到卫东市的!程成左眼皮老是跳个不停,他们一个起死回生,一个跟鬼画符纠缠不清,却都跟西安扯上了关系。
是巧合?还是另有猫腻?
程成的出差申请刚打上去还没一天,上面就批复了:俩字儿,“同意”。
既然这样,程成便不再耽搁,他委托肖安和陆婉继续深挖小保姆魏丽芬的料,自己则收拾收拾行李上了火车。
卫东市距离西安一千多公里,程成快把屁股坐出花来了。
火车到站差不多是第二天下午了,程成来到站前广场,抬头望了一眼站台仿古建筑上两个醒目的红色大字—西安,心中百感交集,这可是他留下青春热血的第二故乡啊!
他抬起胳膊,跟“西安”俩字儿下面的时钟对了对点,转身就打算去长途汽车站。
“师傅,去兵马俑吗?”包红头巾的中年妇女跟做贼似的钻到程成跟前儿,土黄色的眼皮下透着希冀的光。
不一会儿,程成就被一群包各色头巾的中年妇女围在中间夹击。
“不去不去!”程成挥着双手,客气地回绝着这帮老娘们儿。怎奈人家是久经沙场的“斗士”,只要你不去,就往去里说。
“去吧,大兄弟,来西安不去兵马俑等于白来。”老娘们儿们嬉皮笑脸的调戏着程成,以至于人越围越多。
程成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他看了看表,快五点了,干脆吃了晚饭再走。
火车站对面儿是个大路口,过了路口就是一条街的小吃店,一般以肉夹馍,胡辣汤以及各种面为主。洋快餐也有,只不过穿插在各种牌匾之间,也不是那么明显。
“哇……”孩童的哭声夹杂在嘈杂的环境中打老远就听得真切。
“杀人犯!杀人犯!”另一群孩子操着嘲弄的口气,喊着整齐的口号,围绕在啼哭的男孩四周似乎不愿罢休。
“去去去!别胡闹了!”来去匆匆的人流中只有程成停下了脚步,他打发了众顽童,才蹲下来安抚小男孩道,“小朋友,别哭了,再哭可不叫男子汉了。”
见男孩抽抽嗒嗒停止了哭声,他帮男孩擦干眼泪又问道,“小朋友,你家在哪啊?快回家吧!要不你妈妈该着急了。”
“二娃子!”远处急促的呼喊嘎然而停。程成抬起头来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