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术
作者:现火 | 分类:都市 | 字数:9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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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刚的踪迹
面对朱教授的请求,程成还真是有些犯难。那是证物,哪能随便给别人看呢?就算是朱见深再三保证戴手套,不拿走,就在程成眼皮子底下看两眼,那也是违反原则的。
最后,朱见深拿出了杀手锏。
介绍信看到最后,程成看见了陆副局长的大名。信写得很诚恳,希望程成能照顾照顾这个老学究,也能间接支持考古工作的顺利进行,为国家乃至人类做出贡献。话都说到这个高度了,程成也不能阻碍历史前进的车轮啊。
看着朱教授颇为自信的笑脸,程成只好妥协。跟他约法三章之后,程成便带着朱见深来到了物证科,写了提取单,把三个黑烛台拿了出来。
朱见深果然说到做到,把黑烛台逐个儿看了一遍,哪个都没来得及捂热乎就还给了程成,“谢谢你啊,程警官。”
程成苦笑一声,心想您费了这么大劲就看这么两眼?看明白了吗?不过自己对文物这方面一窍不通,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也不好说什么。
匆匆送走了考古专家,程成就接到了崂山公安局花老粗的电话,“现火大师,我这里有重大发现!”自从上次现金老道说出了历往的经过,花老粗立刻对程成刮目相看,俨然把他也当成了现金一样的大仙儿。
程成的心被花老粗提起了老高,“花队,你详细说说。”
“我们找到凶手啦!”花老粗的兴奋劲儿隔着电话线都洋溢在程成的耳朵里,“妈的!敢情是他们村的败类张伟刚!”
“张伟刚?”程成的心里一突突。
“对!我们在他家的地窖里发现了李秋和那个留守女孩的烂头!”花老粗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都给劈成两半了!”
程成心里“咯噔”一下子,好家伙!作案手法都一样,可以并案了?这时,电话那头的花老粗又是一顿吵吵,“现火大师,你看是不是可以并案了?要不你过来一趟?”话说到最后,多少有点请求的意思。这跟当初看见程成就皱眉的时候判若两人。
“好!”程成一口答应下来。尽管昨天袭警的李伯儒还没有什么定论,但显然张伟刚家的现场调查更加紧迫。
在回卫东的第三天,程成又返回了崂山。用肖安的话讲,“转磨子都没他倒腾。”
到了翠庄,程成跟着花老粗直接来到张伟刚的家里。这是他第二次登门,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一切还是老样子,从灶台上拆除的破砖依然原封不动的堆积在厨房的门口,有些带泥的缝隙甚至长出了寸许高的蒿草。
“烂头他妈了个巴子的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花老粗嘴里骂骂咧咧地指着厨房旁边的地窖向程成介绍道。据花老粗讲,自从这里又发现了残尸,门口的围观群众就没断过,天天都得动用不下五个民警看守,搞得花老粗快抑郁了。
东照的晨光沿着地窖的洞口洒进去,远远的,程成看见里面有石灰圈起的两个圈,那是头颅发现地的标识。
这时,院门口一阵骚动,只听有人喊,“大侄子来了吗?那是俺大侄子吗?”程成回头一看,是李春她爹,李老爷子。老头儿已经扒开人群来到警戒带跟前,伸长脖子往这边眺望。看见程成看向自己,老李头急忙挥动手臂,扯开嗓子又喊道,“大侄子!”
程成在村民的聚焦下走过去,咧开嘴苦笑道,“李大爷,你咋来了?”他微凸的薄嘴唇下露出了半截儿牙花子和一排小碎牙。
“大侄子,俺有重要的事儿向组织汇报。”老李头严肃的表情略有些急躁。他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把程成也给整严肃了。
“什么事啊?”程成把老李头拽进院子找了个旮旯儿问道。
“俺昨天看见张伟刚了!”老李头神神秘秘地说道,厚厚的眼皮挑来挑去不时的向四周围警惕地乱瞟。十足的一副地下党人接头的模样,估计是平时看“潜伏”过多,入戏过深的叠加效应。
“谁?”程成以为听错了,不由自主的又问了一句。
“张伟刚啊!你们不一直在找他吗?”老李头急道。心说今天大侄子这是咋了?这么迟钝呢?多重要的情报啊!他咋还犯晕呢?
“张伟刚?大爷,您是在哪看见的?”
老李头这才缓和了神情,“昨天俺上地里去拾掇花生,隔着两片玉米桩子,俺就看见这个小畜生从村子里头摸出来!”
“然后呢?”
“然后?然后俺就骂他了!他妈他爹他爷他奶俺都骂咧!”
“大爷,您骂他他听到了没?”
“听到了!俺还能蔫儿着骂呀?那是孬胚!”
“您把他吓跑了?”
“没有。他过来打了俺一顿!”老李头忿忿然啐了一口,“个小兔崽子!打得俺这儿到现在还青着哩!”他指着自己的耳朵根儿底下让程成看。
程成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心想李大爷真是个实落人,挨打的事儿都往外说啊。他转念又一想,这张伟刚杀了人应该远走高飞才是,冒险回来是为的什么?仅仅为了抛尸?他杀这么多人难道真的是为了凑齐那十二个小铁壶?要说祝敏娟与他有情感纠葛,被他杀了有情可原,那其他人呢?也跟他有情感纠葛?
程成眉头紧锁,不再言语。
“现火大师!”花老粗浑厚的嗓音绕过柴火房直灌程成耳膜。“你快来看!”
程成心里“咯噔”一下,他顾不上眼前的老李头,转身跑向地窖。果然有人从地窖里抱出一个粗糙的红泥瓦罐,里面竟然堆满了鸡骨。
瞧鸡骨的干枯度和残肉干的保留度,这应该跟李秋家和留守女童家发现的鸡骨是一个批次,属于同一个人啃过的。
还真是张伟刚干的啊!这个恶贯满盈的混蛋!程成这会儿恨不得捏碎了他。
他突然想起之前现金道长跟他提起过的冷凝子师叔。当初他破解朝鲜玉溪河上的“尸解阵”似乎就用了鸡骨。显然在案发现场出现的鸡骨头也不是巧合,应该也是有点儿讲头的。
程成急忙拨通了现金道长的电话,“嘟……嘟……”
“喂,现火师弟?”对面的环境异常嘈杂,现金的声音也只能勉强听到。
“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程成开门见山,毕竟人家现金也挺忙的。“鸡骨头和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个明代的法器,外加一张符,这是啥阵?”
程成大胆的预测还真把对面给问住了。
“嗯……这……我还有事。”现金把电话给挂了,任你再怎么拨也没人接听了。
程成心头火起,原先一直压抑的想法像喂了油的火苗子盖都盖不住。遮掩?包庇?还是欲盖弥彰?总之,草符和鸡骨就是你们道家的东西。黑烛台也是你自己承认的法器……
当程成再次站在现金面前时,现金似乎并不意外。“师弟,这案子你还是别插手了!”现金挎着脸埋怨道。
“师兄,我是干这个的,你让我别插手?”程成火道。
现金急忙摆摆手,让程成压一压火气。他一手拽着程成,一手撩开袍子匆匆走到背人的地方,小声道,“这的确是个阵法。正因如此,你要管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为什么?”程成问道。
“傻孩子,那法器是从朝鲜传过来的,对方一定是个高人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