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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之殇

作者:山中愚夫 | 分类:都市 | 字数:60.1万

第63节 劫后之谋

书名:商之殇 作者:山中愚夫 字数:3576 更新时间:2024-10-10 15:47:11

《大山之子》——第二部 《商殇》

第63节 劫后之谋

红胡子盯了祝小红:“这个……娘们儿……嘿嘿,娘们儿……”

身后的黑须大汉:“嗯,不错,真是不错。这小娘们儿,水嫩嫩,粉嘟嘟,貌美如花,放在桌上谁都想吃她一口……哈哈哈哈……大当家的呀,不若劫了回去,做个压寨的夫人,如何?”

红胡子把眼一瞪:“嘿,啥哩啥话哩?老娘们儿……哦,咱家夫人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的。”

黑须大汉:“哦,我搞忘了,大哥已是有妇之夫的了。再有哩,就咱家嫂子那德性,怎容得这般的小妖精哟。”

红胡子:“呃,俗话儿说呀,美女配英雄。这个小妖精,若是配了二弟,嘿嘿,嘿嘿……”

黑须大汉:“呸,一嘴的胡言乱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红胡子山匪:“嘿,怎就狗嘴了呢?再说了,戏本上不是还有个唱曲儿么,说是郎才女貌,哦,错了,错了,郎情妾意,你情我愿,方才天长日久。依老哥看来,便是小弟你愿了,就准保这小娘子也愿么?二弟休急,待老哥哥为你问她一问。”

两个山匪自顾了胡说八道,满嘴的跑火车,却苦了祝家兄妹两个,满身的鸡皮疙瘩,偏偏反抗不得。

祝永康:“哎呀,两位好汉爷,刚刚不是还说,劫财不劫色的么?”

祝小红抽抽咽咽:“呜呜……就是嘛,只劫财不劫色……呜呜……劫财不劫色……”

“哎呀呀,只顾了吹牛,倒把正事儿丢在一旁了。”红胡子山匪一拍脑袋,然后指着两个娃娃,“搜!搜!”

红胡子山匪和黑须大汉一通的胡说八道,两个娃娃正听得入港,一时没反应过来:“搜?搜啥?”

红胡子山匪把眼一瞪:“嘿,这不废话么?自然是搜这小娘们儿噻,搜,细细的搜,可别漏了一厘一毫的银子。”

“哦,搜,细细的搜。”两个娃娃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盯了祝小红的胸前,还一脸坏坏的笑。

“啊……”祝小红早吓得半死,用两只手抱得紧紧地:“呜呜……别……呜呜,别……”

两个娃娃伸着手掌,咧着大嘴巴,一脸的坏笑:“唉呀唉呀,小姐姐,把手儿放开,放开噻,咱只搜搜,又没别样的心思,小姐姐,把手放开,哈,放开……”

祝小红吓得一脸的煞白,两手抱得更紧,两腿蹬着地面,一面闪避,一边哀哭:“呜呜……两位爷……呜呜……”

黑须大汉咧了大嘴直笑:“嘿,你这娘们儿……”

红胡子:“算球,女人家家的,算球。再说了,车上已是搜得七八千两,离总数儿也差不离的,怕也再搜不出个多少来,便是团总大人的身上,也只得些许的零碎,一个女人,又藏得多少哟?唉,算球,算球!”

祝小红舒了一口气,双手却不敢放开。

两个娃娃收回手去,盯着两个老山匪:“算球?”

红胡子挥挥手:“算球!扯呼!扯呼!”

两个娃娃山匪:“扯呼?”

黑胡子山匪:“撤退,懂不,撤退?”

两个娃娃:“撤退,哦,扯呼!扯呼!”

地上两个打好的包袱,裹着七千八百三十两银子,两个老山匪各提了一个,往肩上一扛,径往来路而去。

从祝永康身上搜出的二十两碎银,四散在地,两个娃娃撅着屁股,满地儿一边搜拣,一边往衣兜里揣。

红胡子转头招呼:“留下,给祝团总留下。”

黑须大汉:“也好。祝团总兄妹此去成都,一路总是要些的盘缠的。”

两个娃娃山匪一边儿把零银往地上扔,一边儿“呸呸”着,撵着两个老山匪,一径地去外林外官道上。

四个山匪转过林道,不见了身影,祝永康冲妹妹祝小红道:“解开,快快,绳子,给我解开。”

祝小红何曾经历这般的惊吓,只顾着“嘤嘤呜呜”地哭,听得哥哥这话,好半天才恍过神来,扑到祝永康身边。

山匪绑缚祝永康用的软索,本就难解,软索上又被山匪挽了许多的疙瘩,祝小红哪里会得,好一通地手忙脚乱,又是手扯又是嘴咬,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方才帮哥哥解开双手。

祝小红紧紧地抱了哥哥,又是一番的“嘤嘤呜呜”。

祝永康手脚缚得久了,不通血脉,麻木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拍着妹妹的背:“别哭!小妹,别哭!”

二十多两零碎的散银,被两个娃娃山匪乱扔在地,兄妹两个一边儿搜搜寻寻,一边儿嘤嘤呜呜,少不得许多的感慨。

祝永康:“唉,自打明白是遇了山匪,哥这心呀,唉唉,咱兄妹这小命儿,怕是要丢在这荒林野地啰。嗬嗬,没想到,没想到。”

祝小红:“也是哈。这山匪,说只劫财便只劫财,倒也信义哈。”

祝永康:“不仅留咱兄妹的性命,还留这一地的零银,虽是当不得大用,但咱兄妹俩此去成都,一路的费用,总是够的噻。”

祝小红:“还有哩,便是小妹……小妹这身子,也不曾挨挨擦擦,没失得半分儿的清白吔。”

祝永康皱起了眉头:“呃,不对,不对!”

祝小红:“你总这么一惊一乍的,可是要吓死小妹?你说你说,哪里不对了?”

祝永康:“邪乎!邪乎!这股山匪,邪乎!处处的邪乎!”

祝小红:“怎就邪乎了呢?”

祝永康:“小妹,你想呀,这山匪,说是于这山林道中伏了三日,方才劫得咱一单人财,你信么?此路一头连着省城,一头通向康定,又止此一道官道,于这三日之内,难不成就只咱兄妹行过?为甚不劫别人,单单只劫咱兄妹?”

祝小红:“哥哥之意,这股土匪,实是只奔着咱兄妹?”

祝永康点点头:“再有,于那劫道之时,前有马车坏了轱辘,正正地堵在道中,后有马车堵了退路,一拳把我打昏了便拉到这林中,分明的计划周详,不早不迟,不前不后,独独地劫着咱兄妹,不是直奔着咱兄妹,还有别解?”

祝小红张大了嘴巴:“啊……”

祝永康:“土匪只劫财货,不伤人性命,这是常有的;但今儿这股土匪,便是银钱,也不尽劫,反给咱留得旅资,这个……嘿嘿,如此善心的劫匪,这世上可会有的?”

祝小红:“啊呀,哥这一说,妹也似乎迷糊了。就说妹这身子……嘿,这几个土匪,似乎就只说着来取笑,却不曾有半分儿的歪歪心思,更不曾动得半丝儿的手脚……这个,似乎,君子,正人君子……不对,嗯,不对!”

祝永康眨巴眨巴眼珠子:“还有,小妹呃,你可注意那个黑胡子大汉?”

祝小红眨眨眼,点点头:“坐在前面石上的,是个红胡子山匪,身后站的那个,一脸的黑胡须。再有,从咱车上搜得银子的两个山匪,实是两个娃娃。”

祝永康:“嗬嗬,小妹也看出来啦?”

祝小红:“嘿,咱自小的跟了父母唱曲儿,于这观人脸色,听人声气的本事,总是学得一些的噻。”

祝永康:“对,对。那两个娃娃山匪,哥是一听声音,便知是半大的小子,只是未曾细察。只是两个老匪,一个吊着一颔的红胡子,一个满脸的黑胡须,哥总疑心,这两个,是装扮过的。”

祝小红:“假扮的红胡子?”

祝永康:“哥我是细细地盯了的,就那黑胡须老匪,满脸的黑须虽是陌生,但那双眼睛,哥总觉熟悉得很,便是那个红胡子,那眼神,哥也有些印象,恍惚也曾见过。”

祝小红凝神细想,眨眨眼:“眼神……嗯嗯,穿着打扮,总是可以变的,便是眉毛胡须,也是可以沾的,唯这一双眼睛,却是没法儿变的。”

祝永康:“呃,哥越想越是如此,那红胡子黑胡子,必是沾上去的。”

祝小红:“你怎就如此肯定?”

祝永康:“哥也曾任得团总,于这红胡子山匪的事儿,也是知得一些的。且不说近些年,红胡子从不曾出过山来,都是躲在深山老林里,至多劫些柴米油盐的,劫这银子作甚?他能拿这银子来作吃作穿?或者,他敢拿了银子来山外花费?再有,自打红胡子开山立派,便一直藏在西边的大山深林里,何曾到过这南边的官道?”

祝小红:“哦,哥的意思,可是说这四个土匪,并非真正的红胡子山匪,乃是别人扮了来打劫?”

祝永康:“必是,必是。而且,哥敢断定,这四个山匪,必是三河城中,对咱兄妹的行程必是知悉的。”

祝小红:“嘿,咱又不回转三河去,知不知悉,又怎的?”

祝永康:“小妹哩,于今咱在明处,对方藏在暗处,三河自是不敢回去的,便是成都,对方若是成了心地要探咱兄妹的虚实,还不容易?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为要稳妥,咱得另寻个地儿,对方断断猜想不到的所在。”

祝小红:“嗬嗬,小妹知得哥哥的性情,向来的胆大包天,如今却怎地这般的谨慎了?”

祝永康:“嗨,想想这一年多来,哥就亏在这胆大二字上的。唉唉,若是哥性情儿稳重些,于那银子徐徐地图谋,少少地赚取,不显山不显水,虽是来得缓些,可细水长流,何来今日之患哟?”

祝小红:“那小曲儿有唱,吃得一堑,方长得一智。哥哥若能真改了张狂的性儿,何尝不是一大幸事呢?”

“小妹这话,虽是说来宽慰哥哥的,但哥哥摔了这一跤,总算明白过来,小心驶得万年船。”祝永康掂掂口袋里的散银:“唉,只是可惜了咱的银子,辛辛苦苦地积攒下来,都被强人劫了去,只这区区的二十两,唉,这可如何是好?”

祝小红:“嘻嘻,嘻嘻,银子么,小妹却是还有的。”

祝永康:“咹,小妹还有?多少?”

祝小经伸手进胸口贴身处,抖抖索索地掏出一叠儿纸片来,递给祝永康:“就这,就这。”

“我数数,我数数。”祝永康抖抖索索接过来,抖抖索索地看过,数过,“嗯,汇通钱庄,共是一千二百两。小妹呀,这银票,哪来的?”

祝小红红了脸:“嘻嘻,昨晚,老爷……”

“胸口,藏好。”祝永康把银票还给妹妹,伸手拉她站起,“走,寻徐老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