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徐杰急匆匆的走出卧室冲进卫生间，昨夜玩的太晚，睡过头了。

他简单的洗了把脸，用毛巾胡乱的擦了两下，京城的冬天又冷又干，所以又往脸上擦了点大宝。

正当他准备回房间穿衣服的时候，刘晶华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对方看起来无精打采，黑着眼圈，眼球里面全是红血丝。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徐杰关心的问道。

“你说呢？”刘晶华直接赏给男人一个白眼儿。

骗子，说好了忍一晚的，结果地动山摇，不知道的还以为拆迁队来了呢。

“你听见啦？”徐杰假装惊讶，随后打着哈哈说道：“不好意思哈，昨晚吵到你了，我让苏芸小点儿声，可她……”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讲！”刘晶华赶紧伸手制止对方，昨晚听了半宿，已经听了够多的，现在脑袋里面还啪啪的。

“你多虑了，我没想跟你讲细节。”徐杰向楼上望了望，问道：“我老婆还没起床吗？看来是昨晚累到了，你别去叫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刘晶华看了看对方，昨晚就吃了一宿的狗粮，一早起来还喂，量大管饱吗？

徐杰回到房间穿上衣服，然后来到玄关穿鞋，正准备开门出去，突然就听见刘晶华问道：“喂，你们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什么故意？”徐杰回过头，不解的看着老女人。

刘晶华双手抱怀，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徐杰一边问道：“你对苏芸真那么爱？”

徐杰听见后笑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对苏芸的爱，就跟天雷勾地火一样，轰轰烈烈、地动山摇的，你昨晚不是都听见了吗？”

“那也不至于一个晚上都忍不住吧？”刘晶华觉得有点可疑。

“一晚上……”徐杰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刘晶华开口道：“这么跟你说吧，苏芸就是……就是那种我死到临头也想拔下氧气管再来一次的人，你说我忍不忍得住？”

刘晶华的嘴角儿不由的抽动起来，咬着牙说道：“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夜夜笙歌容易英年早逝。”

徐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没办法，身体需要，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愿为苏芸博大精深，精疲力竭。”

刘晶华听了微微一怔，这成语用的明显不是地方，然而仔细一琢磨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指向大门，“走，赶紧走，真不知道苏芸喜欢你哪里。”

徐杰思考了一下，“大概是活好话少上进乖巧吧。”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话少？”刘晶华没有好气的说道：“你都快成话痨了！”

“谢谢你对我活好的肯定。”外面飘来徐杰的声音。

“你……”

刘晶华气的直跺脚，感觉自己又被耍了。

……

徐杰来到单位，时间刚刚好。

他刚在办公室露面，石飞“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跟诈尸一样。

“徐杰，你昨晚不是说羊汤不行吗？我查了，有很多地方都有冬至喝羊汤的习俗，像鲁东和蜀川一些城市。”石飞大声说道。

“嗯，我知道。”徐杰回到自己的工位。

石飞见到对方反应平平，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知道昨晚你还说羊汤不好？”

徐杰奇怪的看着对方，一脸冤枉的说道：“天地良心，我昨晚什么时候说羊汤不好了？是你说羊汤馆家的红柳大串好吃，明明是你跑题了好不好！”

石飞听见后一愣，挠头想了想昨晚的讨论，好像是这么回事。

咳！

这些都不重要。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周敏儿，兴奋的说道：“敏儿，你听见了吗？有的地方确实有冬至喝羊汤的习俗。”

周敏儿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昨晚回家查过了。”

石飞眼睛一亮，激动的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会拍羊汤喽？我知道一家羊汤馆，他家的羊汤真的……”

“我们已经想好了，决定拍饺子、馄饨和汤圆。”周敏儿淡淡的说道。

“啊？”石飞一脸懵逼，嘴里面磕磕巴巴，“拍，拍饺子？真要拍饺子？馄饨和汤圆是怎么回事？”

“我们觉得单一食物不足以支撑一个小时，所以又加了两种。”周敏儿碍于同事的面子解释道。

“也可以把羊汤加进去，让整个节目更有内涵。”石飞非常渴望自己的想法能被周敏儿采纳。

周敏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后排靠窗的方向问道：“徐杰，你知道哪有好吃的馄饨馆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去论坛发个帖子问问吧。”徐杰一边说一边整理今天的工作计划。

“那汤圆店呢？”周敏儿又问。

“汤圆店？这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还是交给神通广大的网友吧。”徐杰吃汤圆都是去超市买速冻的回家煮，真没在外面吃过汤圆，也没见过谁在外面吃汤圆。

周敏儿转回头，只能到本地论坛上向网友求助。

石飞一脸茫然的看着办公室里的同事，我不是人啊？把我当空气啊？

徐杰把工作计划交给主任，在得到批准后就和张明亮离开电视台。

两人来到之前报道过供暖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的虹纺小区，见到院里有大爷大妈晒太阳，立刻就走了过去。

“大爷大妈，这几天家里的温度怎么样？”徐杰把话筒递了上去，身后的张明亮也已经把摄像机扛好。

“是徐记者啊。”一个大妈认出徐杰，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这几天暖气片是不凉了，但也仅仅是摸起来不凉手，出来之前温度计上面显示14度。”

“我家更惨，10度。”旁边一位大妈说道。

听到有人报温度，一个大爷很不服气，“比惨是吧？我家6度，谁有我家低？要不是靠着小太阳，我家都能当冷库。”

之前那位大妈说道：“徐记者，我家住五楼，光照好，所以温度能稍微高点，像他们一楼的可就惨喽。”

这是人证！

徐杰转过身，面对镜头说道：“今天我们买来两个室内温度计，一个是物理温度计，一个是电子温度计，现在就让我们去大爷大妈的家里，看看在上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室内到底有多少度。”

一行人来到一楼的大爷家，把两个室内温度计放到朝阳的卧室靠近暖气的地方，在经过长达五分钟的等待之后，屋里温度计上的指针指向9，电子温度计显示为8.8。

随后徐杰和张明亮又来到最顶层的六楼，阳光明显比刚才的一楼足，依旧将两个室内温度计放在朝阳靠近暖气的位置，五分钟后，一个指针指向14，一个屏幕显示为14.3，均不达标。

这是物证！

“大爷大妈，你们对供暖公司有什么想说的吗？”徐杰将话筒伸过去。

“可以说脏话吗？”一位大爷问道。

“这段晚上要播出，所以……”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