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有多舍不得
作者:紫色劫 | 分类:都市 | 字数:1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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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活就是看到你疼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它不帮你,反而在你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一把盐。
慢慢的我和高阳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近,他帮我复习功课,教我解题,我很庆幸能有他这样的朋友。
当高考越来越近的时候,当老师催我赶紧回学校的时候,我再一次陷入了迷茫,未来等待我不知是什么?
外婆还是一样不给我好脸色,有时候会觉得好委屈,以前最疼我的外婆现在竟然把我当做仇人。
我又收到了初中同学的电子邮件,她依然邀请你去北京找她玩,我突然有个冲动的念头,于是我回了封信给她。
没想到同学很快就回信了,她说她很高兴,我能去北京。
其实很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我想离开瑞丽,我想逃避高考,我想远离外婆不让她再受煎熬,我想离开这个伤心了地方。我和同学谈得很顺利,她说我一到北京她就会来接我,顿时我有点激动。
我把我所以的私房钱拿出来,买了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剩下的带在了身上。
要上火车的头一天晚上,外婆还在不停的骂我,小姨无奈的摇摇头,告诉我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把我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妈妈最美的照片放到了我的行李箱里,还有我买的那对公仔也一道放在了箱底。
我想来想去,最后我打了个电话给高阳,我想唯一记挂我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高阳?”这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珂丞!你在干嘛?复习吗?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高阳显得有些意外,接连问我三个问题。
“那个……,高阳这段时间谢谢你!”
“嘿嘿,不用,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仿佛可以想象到高阳在那头害羞的挠着头。
“可是我还是想谢谢你!”
“珂丞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
“没有,高阳,我挂电话了。”
不等他说什么,我就挂了,我想再说下去,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察觉出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悄悄爬起床,去到火车站,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里不免害怕,可是想到可以远离这个折磨我的地方,我又轻松了不少。
到了月台,我想了很多事情,我想到了童年,想到了妈妈,想到了同学,想到了一段快乐的却回不去的年少时光,还想到那个我愤恨不已的人。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坐了三天三夜才到北京,同学说怕我丢了,快要到北京的时候她就一直和我通着电话,她让我下火车后不要走动,她会来接我的,顿时觉得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无疑北京是繁华的,下了火车,置身这样的大都市,我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我知道大城市骗子多,所以我专注的看着我的包,不敢挪动半步,等待着我的同学。
虽然快三年不见了,但同学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
“珂丞!”听到声音,我转身看到了一身糖果色的同学,她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同学吗?画着夸张的妆容,五颜六色的穿戴,爆炸头,俨然是的太妹。
她走到我身边,身后有几个男子,我没说话,就只对她笑了笑。
“怎么样,我同学漂亮吧!”她用一种骄傲的口吻向身后的男子说。
男子们一脸严肃,没有回应。
“珂丞,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
其中一个男子欲接过我的行李箱,我摇摇头。
“没事,让他帮你拿。”同学特豪爽的把行李箱递给了男子。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是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后知后觉才发现一切都太迟了。
同学问我要在哪家清真餐厅,我只说:“随便吧!清不清真都一样。”她诧异的看着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以前的我是多么的信奉***教,同学并不知道我在瑞丽发生的一切。但随后她又说:“是是是,出来混,忌那么多干嘛!”
于是我们在一家汉族馆吃了饭,可能是在火车上坐了太长时间,一点胃口都没有,况且还跟几个陌生人吃饭,心里难免不自在。
中途同学说她要去洗手间,我说我陪她,她说不用,然后她就再也没回来了。
等了半天,不见她回来,我就对那几个男的说: “我去看看她。”
“不用,我们先走,等会她会来找我们的。”突然一个男的说话了,我看向他的眼睛,不像说谎。
于是我晕晕颠颠的就跟他们上了车,那时的我真的可以用年幼无知来形容。
坐上车,我拨着同学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心慌了,这时刚才说话的男子又搭腔了。
“不用打了,打不通的,小女孩,你不知道你同学吸毒吗?她欠我们老板高利贷,她已经把你买给我们老板了。”
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我万万没想到同学会那样对我,但是我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冷静的问:“那我…可以做什么?”
我的一问,车里的四个人都笑起来了,笑得那么刺耳。
“小妹妹,你还真天真啊!长成你这样的当然是只有出卖色相喽。”他上下打量着我,语气无比轻佻。
“不过鹰子,接了那么多女的,这女孩真TM正点。”开车的男子转过头来说。
“你们不是人,我要下车,我要回家。”我拍打着窗子,上下摇动着车门开关,情绪很激动。
“骂吧!骂吧!你们女孩都是这德行,开始的时候鬼哭狼嚎的,过了还不是享受那花不完钱的生活,没事你骂,这车门你是开不开的,我们早就做好准备工作了。”
“混蛋!”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就再也没说话,我知道跟这些无耻的人讲道理,就等于跟猪说话。
生活就是看到你疼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它不帮你,反而在你的伤口上狠狠的撒盐。
我觉得就算我花光一生的运气也不可能把现在的局势扭转。
鹰子们把我带到一间地下室,房间灯光昏暗,里面还有几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哐铛哐铛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显得格外突兀。我看见一个女子朝我们走了过来,看清她的样子,完全不像电视里的妈妈桑,相反她很漂亮,全身散发着女人味。
“鹰子干得不错,才三天就帮我弄到这么多好苗子。”
“娟姐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姐姐今天高兴,那这些给你,和你的弟兄们,好好去享受。”那个叫娟姐的拿出一沓钞票递给鹰子,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谢谢娟姐!”他估计是看到了我的眼神,有点顿了顿。
“求求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会给的。”一个女孩带着哭腔吼了起来,接着好多女孩都大哭大闹。
唯独我没有,我觉得这种事不值得我说话,不值得我掉眼泪,因为它肮脏。
我只坚信一个道理,死,我都不会任他们摆布。
“别吵了,你们不累,我嫌烦,我告诉你们,别小看坐台小姐,有些人想来,我都不要,我这里是北京最高级的娱乐场所,有钱人多得是,想有好日子,就别瞎嚷嚷,你们学学她。”
娟姐指指我,我不说话,
“哟哟,这姑娘长得多水灵啊!还有个性,我喜欢,你叫啥。”老半天,我没说话,她有点生气。
“娟姐,她叫洛珂丞,是吸毒那个女孩带来的。”
“是嘛!鹰子我没问你,你搭什么腔啊!洛珂丞,又是一个贱骨头,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都说不叫的狗咬人,就算你是那条狗,也咬不到我,小妮子别跟我斗。”娟姐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苦不堪言。电话没收,每天都要训练,说话,走路,化妆,穿衣,英语,这些都是娟姐口中的三陪小姐该有专业素质。
我本想一有机会就逃走,可是没有机会,就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郝鹰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告诉我不要鸡蛋碰石头,抓到就一个字“死”,郝鹰即鹰子。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除了郝鹰会跟我说几句话外,其他人都认为我有病,都避着我。他们疏远我是应该的,因为我一天说话不会超过三句话,而且总是用一双愤世的眼睛看着所有人。
渐渐的在地下室我总会听到他们喊我“冷美人”,我们就像囚犯一样被关在地下室,其实我情愿关在地下室,因为娟姐说培训一个月后,我们就要出去“工作”。
第一次去到“红坊”,娟姐让人把我们的眼睛全部都蒙上,坐车大概十分钟后,我被人拉了下来。脱去眼罩,我看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闪烁的灯光刺激着我的眼睛。
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和我一起被骗到这里的女孩似乎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郝鹰说得对,每个人的神经到一定阶段都会被麻痹,当然我是例外,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她叫车晓薇,重庆人,都说巴蜀之地盛产美女,在我看来车晓薇就是生来证明这句话的。
她告诉我她是被 一个老人骗的,老人请她帮忙提菜,她欣然答应了,然后没走多久就被郝鹰他们抓了,老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车晓薇在北京念大学,她说北京她熟,她有很好的条件逃走,她还告诉我,只要她逃出去,她一定会把这些肮脏的犯罪分子揭发。
当然是她主动和我讲话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不理会她对我的喋喋不休,不过后来她说:“洛珂丞,我们是一路人,想离开这儿,必须团结,知不知道。”
听到她有和我同样的想法,我心里高兴极了,对啊,幸亏还有一个同路人,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于是晓薇成了我在北京的第一个朋友,晓薇说:“珂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回答她,对我有故事,而且不可思议。
“这里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北京三里屯最大的娱乐所“红坊”,你们明天开始上班,听好了,无论顾客提出任何要求,你们都要答应,替我赚钱你们唯一目的。如果有谁敢跟我耍花样,那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知不知道!”
“知道了!”她们回答。
“洛珂丞,你呢?”娟姐问我,我不说话,抬头看着她,直视她。我要让她明白,其实我连死都不怕。
“要不是看你张得还有几分姿色,我早就把你买到东南亚了,别倔,我的忍耐有限。好了,鹰子带她们去她们住的地方,散了,散了。”
“珂丞,先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其他人都叽叽喳喳的散了,晓薇走到我身旁小声的说,我向她点点头。
我发现在我亲眼目睹妈妈的那一幕后,我好像一夜之间变得老成持重,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女孩。
郝鹰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带我们走进了一间双人间 ,房间跟干净,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黑漆漆的,窗子是封闭着的,我不知道这里住过多少可怜的女孩。
“你倆,住一块,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这里到处都是保安,你们逃不出去的。”郝鹰看着我和晓薇说。
“鹰子,娟姐给了你什么?你要这替她做伤天害理的事。”晓薇把包丢在床上,不能理解的问郝鹰。
“这是我的使命。”郝鹰歪斜的靠在门边,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散漫的说。
“使命?好伟大的使命,你不觉得从你嘴里说出这个词很讽刺吗?狗屁使命,你别糟蹋这个词。”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记住我的话,不要乱来。娟姐既然敢出来混,她自然有她的本事,知道黑社会吗?她有南哥撑腰,所以你倆别动歪脑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秦浩南的名字,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它让我想到了《离歌》里面的阿南,那个痴迷的爱着林果果的男子。
“出去,出去,我们要睡觉!”晓薇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临走的时候,鹰子突然说了一句:“洛珂丞,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心里盘算着什么,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今天晚上的机会,我一定要逃走。
“珂丞,鹰子他…”晓薇把头伸出去,探了探,关上门,小声问我。
“晓薇,他一直都知道我们的计划。”
“那我们要怎么办?外面都有人守着。”
“晓薇,就算死,我也不会屈服,你呢?”
“嗯嗯,我跟你一样。”
于是我倆商量了对策,我装生病,晓薇出去喊人,如果他们把我送去医院的话,这中间就有机会逃走。
不过我们低估的娟姐的能力,当晓薇出去告诉娟姐我生病这事的时候,不到两分钟,就有好几个穿白大袍的人走进了我们的房间,娟姐一脸严肃,一旁的晓薇一脸无奈。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算了赶紧帮她检查一下,明天还要工作,别耽误了才好。洛珂丞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幸好我这里都有专业医生。”
“不用检查了,刚才是很痛,不过现在好多了。”我赶忙制止了医生的进一步动作。
“不行,万一明天你又痛怎么办?我可不想在节骨眼上出问题。”娟姐正色到。
“可是我不喜欢药水味。”
“洛珂丞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孤傲的资本是什么?你搞清楚,你只不过是我买来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娟姐,是我太担心珂丞了,所以才大惊小怪惊动了您,自己的身体冷暖自知,她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你们……”娟姐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男的跑了进来。
“娟姐,我们抓到一个想逃的女孩,是不是老办法处理。”
“唉!愚不可及,阿昆,就老办法吧!”
“好的,娟姐。”那个叫阿昆的说完话就退了出去。
“想逃?不自量力,在这里好好的日子不过,非逼我把她买去东南亚当妓女,你们可得学乖啊!”
原来这就是阿昆他们口中的老办法。我没想到一个女子会心狠成这样,于是我愤愤的说了句: “都一样是鸡,有区别吗?”
“你这小丫头片子,平时不说话,一说就这般犀利。当然有区别,来“红坊”的客人,不是钻石王老五就是政界要元,都是北京城响当当的大人物,而且可以赎身,东南亚就不同了,无论什么地痞流氓都要陪睡,还要遭受流放。”
娟姐的手段我们算是领教了,晓薇说我们一切都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