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这杆旗
作者:阿明哥哥 | 分类:都市 | 字数: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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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子汉奸二鬼子
亲们,标题您没看错,就是鬼子汉奸二鬼子,而且和安全技术方面相关。
细细道来。
2005年四月份左右,才知道日本方面和我们有个什么合作,大概的意思,是日本人提供世界最先进的钻机,在我们矿上进行特殊钻孔试验,以提高瓦斯抽排效果,当然成果共享。
确实是最先进的钻机,标准的名字叫什么忘记了,我们称呼它为定向钻孔钻机。
钻机,看过的人知道,没看过的人也能想象出来,钻机带动钻杆,钻杆头上套着钻头,一个劲的旋转前进。
这个钻机也是这个道理,但是它能拐弯。
亲们,您没看错,这就是它叫定向钻孔钻机的原因,它能在超过一定角度的情况下实现S型曲线的钻进,并通过微弱地磁场的差异识别,实现钻头方向的控制,实现一定范围内想哪到哪的程度,价格当时是1亿日圆,换算成人民币亲们自己看汇率。
矿里面照旧很重视,其实这已经是合作的第二年还是第三年了,每年一个月,这项工作全程由一个副矿长和总工负责,具体的工作由抽排队辅助。
来了两个日本人和一个翻译,日本人分别叫西田和佐藤,翻译叫布和,大家都这么称呼,原中国籍某民族人,布和不知道姓还是名,如果弄错了请万分体谅,已改国籍为日籍。
为了配合这项工作,队里专门派了一个大班长、我、刘大、刘大师父、一个小班长、两个工人辅助。
刘大和我轮流去,刘大师父、小班长、两个工人全程跟着,大班长看需要。
两日本人很客气,话不多,偶尔在地面交流的时候会要跟烟什么的,井下工作十分拼命,每天现场工作至少10小时以上,算上路程的话,每天在井下待的时间应该在12小时左右。
两日本人干活确实十分严谨,偶尔通过翻译交流的时候,翻译布和告诉我们,他们搬钻杆采用什么姿势,两手分别放在什么地方都有明确的要求,而我们,只要放上去套紧就行,没什么讲究。
当时听了很生气,丫你这是说日本人好呗,果然是工人们嘴里称呼的汉奸。
现在想想,其实这叫规程,安全操作规程,比我们的更加细致。
年轻,刚毕业没多久,不愤青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其他的还真没多想,就是那股情绪。
所以对日本人和翻译的态度纯粹是公事,偶尔场面上聊几句,在地面抽根烟相互干干的笑笑什么的。
当时不太理解工人们说翻译是汉奸的原因,也曾经问过刘大师父,他没说,后来就没管。
可是发生一件事,让我也开始跟着一起这么个叫法,也因为这件事后来我就不再去协助。
刚开始的时候,两日本人、翻译和刘大师父那几个曾经一起干过的比较熟,我刚来,大家都比较客气。
慢慢的,翻译对我开始不客气了,开始指手画脚。
忍着吧,我想。
直到有一天翻译突然让正在搬钻杆的一个日本人停下,对我说:“你去搬。”
我了个去的,凭毛,更何况队里派来的两个专门协助的工人还蹲在那闲着呢。
“不搬!”怒了,先别提一根钻杆四五十斤重,哥们好歹也算搞技术的来着。
“真不搬?”翻译又大声问了句。
“就不搬!”继续怒着。
“好,我打电话给某矿长说。”说完就抄起一旁的电话打起来。
我扭头就走了。
上井,回到队里跟师父说了声,本以为师父会说我的,没想到师父笑眯眯的说:“没事,我知道了。”
这是怎么情况?
后来就不去了,刘大也打死不去,这事就算跟我们没关系了。
再后来是怎么弄的,也没再管,工作的事太多,对这事有时候晚上想起来感觉有点慌,可是一到白天一忙就忘了,慢慢的就淡了。
自此,那名翻译就成了我嘴里的汉奸。
而日本人变成鬼子,则是另外一件事。
两日本人正常工作日干活没得话说,但有一点,周末一定要到市里去放松,当时年轻,不懂,以为只是换个环境休息什么的。
后来矿里传出来个笑话,两日本人加翻译被派出所给抓了,女票,让矿里去领人。
矿里没办法,到派出所交钱,领人,回来就不协助这两鬼子去市里。
想去也行,自己搭大巴车,矿里没车,被抓了也别提我们矿,直接找你们日本总公司。
两鬼子和汉奸从此就老实的待在矿里休息。
那个科研钻孔任务完成,两鬼子和翻译回日本后,发生的一件事,我才知道了点东西。
钻孔任务快完了,听说这期间翻译和当时还是通风科科长的李总闹了不少别扭,翻译甚至嚣张的越过矿上,直接打报告到矿务局告了李总一状,让李总十分被动,但也迫不得已忍着。
任务结束后,有一天在井下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李总,问了问我的情况,随后告诉我说明年这个翻译就没法来了。
忍着强烈的好奇,归队后赶紧问师父,师父笑眯眯的告诉我说:“布和在矿上弄的太嚣张,李科长牛的很,也打了个报告到翻译所在日本的总公司,要求更换翻译,理由是翻译的一些行为会破坏民族关系的和谐。”
牛!
原来如此!
第二年日本人不再派翻译,而是从北京煤炭总院聘请了个临时翻译,姓陈,我们都称呼他为陈老师。
整天笑眯眯的一个人,很和蔼,对谁都特别的客气,也曾和布和一样留学日本,最终回来发展。
有一次和陈老师闲聊说到布和,得知布和被派到东北的一家煤矿做翻译,在此同情下那个煤矿的兄弟们。
鬼子、汉奸说完,还差个二鬼子,二鬼子用V表示,这样谁也没法猜到他的真实姓。
V是小班长,五十多岁快退休,每年都要在鬼子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嚣张,直到布和被弄走。
他也是布和指定协助的人员之一,没办法,这种事矿里谁也不好多说。
鬼子和汉奸在矿上的时期里,矿里负责住宿,三餐在矿领导的食堂里面解决。
矿里三餐当时是除矿领导外的管技人员每人每月直接扣80块钱,在单独的食堂里吃饭,工人们则是在另外的食堂自己买吃,也有矿上的家属楼,弄到房子的自己做也行,意思是矿里不管工人的饭。
我和刘大一方面是属于技术员,矿里管饭,所以吃饭这方面无所谓的样子,而且矿食堂伙食还真不错,另一方面,也不愿意陪着鬼子和汉奸吃。
所以就是在鬼子和汉奸刚来的时候,矿里招待,我去陪了下,刘大那天还没去,之后还没和汉奸闹那事之前,有一次要求下井时间特别早,我们的那个食堂还没开,就跑到矿领导的那个食堂和鬼子、汉奸一起吃早餐。
刘大师父在,V班长也在,另外两个工人没在。
年轻人好奇,没见到那两名工人,就随口问了下V班长,V班长牛气哄哄的回答说:“两工人跑着来吃饭干嘛?自己解决就行了,一会在井口等。”
好吧,你赢了,不过跟我没关系,你想咋就咋弄吧。
早餐真他丫的丰富,好几盘子小早点还都用小火加热着,好几盘子不同粥、豆浆、牛奶也都用小火加热着,还有几盘子小咸菜。
吃吧,就当是享受一次超级别待遇。
去的稍微晚了点,刚开吃没多久他们就都吃完了,没好意思让他们等,就在旁边找了个小袋子装着走。
换好衣服走到井口,那两工人正啃着饼子等着。
人到齐,把钩工(注:井口专门负责某些事情的一个工种的称谓)照例有意检查了下两鬼子和汉奸的衣服。
说个插曲,要说把钩工没有恶趣味,估计大家都不信,我也不信,但是鬼子和汉奸开了个不好的头,让把钩工对他们这么做有了合理的解释。
煤矿井下必须是穿戴全棉的衣服,主要是预防其他材质的衣服产生静电,这在某些瓦斯浓度到了爆炸极限的场合会引起瓦斯爆炸,很严格的事情。
但是矿上只发工作服,也只提供工作服,每人一套棉质单衣,一件棉袄,小裤裤?对不起,没有。
能不能穿自己买的?不行,不是矿上发的都不行。
所以凡是下井的,没见过穿短裤的,至于采煤工作面的工人们穿的短裤,不是单独提供的就是工作服裁剪的。
鬼子和汉奸就是不信邪,有一次穿了自己的衣服,还显摆的没扣上外面工作服的外套。
这让把钩工给揪住了,一句话,要么别下,要么回去换了。
听说当年V班长还帮着鬼子说了几句话,但也还是不行。
换吧。
把钩工自此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只要不是很忙,旁边没有矿领导,都会特意看看,当然也只是看看,倒不至于去解开扣子翻。
当天比较顺利,中午提前完成,还能上井赶个中饭,刚上来,V班长就对翻译说,中午有什么菜想要尝尝,翻译一边走一边点头。
我和刘大师父走在后面听着,听到这话就诧异的看了刘大师父眼,刘大师父看了看前面,低头小声笑着对我说:“这就是二鬼子,蹭吃、蹭喝、还蹭玩。”
跟着的那两工人似乎也听到了,恶狠狠的低声补充说:“在你们前面还好点,对我们那叫狠呢,动不动就是日本人说,翻译说什么之类的,什么活都不干,净给日本人和翻译拍马屁。”
这算是二鬼子的由来吧。
看到这,亲们也许会说,这章故事咋地咋地,但好像和安全没有关系。
有,安全技术。
定向瓦斯钻孔是提高瓦斯抽排效果的方法,如果实验真的可以成功,最起码不用再打高抽巷(注:布在要才煤层上面的,一种专门用于抽取采空区渗出瓦斯的巷道,断面很大,造价很高。),瓦斯治理费用将很大幅度的降低,只可惜我们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又接着解释下为什么日本方面会这么好心的用他们的先进技术来帮我们治理瓦斯,提高安全水平。
因为他们需要煤炭,哪怕是用来填海备用。
请让祖国更加强大,技术更加先进,不要让这种郁闷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