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何在
作者:齐晴 | 分类:都市 | 字数: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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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到母校以为会平静
次日清晨回到了我的学校,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同学们都探过来问东问西,很是关心。蒋文是我的同桌,入座之后问我“去哪了,好几个月没来上课。我们都以为你辍学了呢,听说你爸爸潜逃了,他杀人了啊”我愤怒的回答“放屁,你爸爸才杀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烦我。”她没再说话。
上课了,老师看到了我“祁山回来了,关于你的事,我们听说了,你不要有心理上的太大负担,好好读书。”
这节课其实我没有专心的听下去,等到下课了。同学们议论纷纷,我听到他们说“我听我爸说祁山的爸爸逃跑了,祁山没上学的前一天发生的事。”“嗯,我听我妈也说了,好像村里的都知道。”“是啊,他爸可是一个好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肯定是被陷害的。”“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个误会,也许是他倒霉,被那王强家给害了。”“嗯。王强他爹早就有别的病了了听说,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故意死去想给他儿子创造点利润,敲诈点钱呢。没想到义树跟他爸就成了这倒霉蛋,人家二牛现在坐牢了,五年,他家也无计可施,现在就剩他俩身上能剥削点了。”“我爸也去了,跟着义树跟小牛叔一起去的,我爸就没事,他没怎么动手,然后就那天警察去我家了解了下情况就走了。”听着这些消息,心里那种无助,那种悲伤,心痛,有谁能了解。整日的心情都非常的凝重。一天的课程我都没有怎么听。
放学回到家后,看着母亲心情也不怎么好,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在我的追问下得知,原来是我们家的所有人口的地,被王强霸占了去。我们已经没有地可种了,就相当于我家从现在开始,没有收入了。这下,我们的生活该怎么继续。
以我们这种家境,我爸在的时候家庭条件在村里算是中上游吧。可是这么一走,什么都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有对父亲的想念与回忆,你在哪里呢,我们想你。
妈妈去奶奶那屋给他们收拾做饭,奶奶心情不好了就骂。本来我妈妈就是一个柔弱女子,从来也不骂人,非常的善良,被奶奶气哭了。爸爸在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对妈就偏见,不是因为我妈惹他们生气或者别的。只是因为她的善良。二伯母很是厉害,经常来了对他们大吼大叫,他们从来不敢言语半句,他们对二伯母的态度总是言听计从,二伯母经常指使二伯过来问爷爷奶奶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本来张家人都善良,但是唯独二伯,怕老婆。傻乎乎的就听着来了欺负爷爷奶奶,经常摔锅砸碗,奶奶生了气然后就等人家走了之后对妈妈诉苦,然后再把这份气撒在妈妈身上。妈妈从来不会反驳他们,只是哭。本来就没有了经济来源,还要照顾两位老人跟俩个孩子,肩负重任不说,还要每天受气,我都看不下去。尤其是爸爸走了以后这种状况越加严重,对妈妈的责骂更是变本家里。可媳妇跟婆婆之间也许历来就存在这这种微妙的关系吧。 平淡的生活就这样继续着,我们都依仗着妈妈一个人生存着。
可是老天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人,捉弄完我父亲,又捉弄我母亲,现在连我跟祁花两人都不放过。
暑假的快乐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一多半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不村里举行的一年一度的戏剧表演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我跟祁花的终极苦难才刚刚拉开帷幕。剧院是不小,可台下就是露天的了,地上是虚土,加上前几天刚下过雨,地面未干,村民们忙着给剧院的台下载木板凳,因为剧院是不提供板凳的,每天带来板凳不方便,留在这里吧,剧院没有围墙,怕丢,所以,家家户户都是埋两根结实的木棒上面搭个板子,就算数一个木凳子了。也不怕丢。这样早来的能早占个好位置。晚到的只能是后排了。我们一群小学生,啥都不懂。这戏剧表演这几天村里也是最热闹的几天,也是小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我们站在剧场内,忽而跑到台上,忽而跳下台猜人家载的木凳子,一排一排的凳子我们一个一个的沿着走。满凳子被我们的脚丫子踩的都是泥,调皮的我们凳子上玩的无聊了。干脆爬上剧院窗户,从窗户怕到剧院化妆间顶,化妆间顶上有墙内镶嵌的梯子,我们顺着就怕上了剧院顶。一个个呼哧呼哧喘着气。夏日的阳光总是那么强烈,爬了这么一会,也累了。就走到剧院顶的边上,一个挨一个坐着,有一股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凉风吹过来,真是舒服及了。也不知道同学们中谁喊了句“祁山,你妈。”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本来是没理他。但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的确是我妈,旁边还跟着我们家附近的邻居阿姨。我说“别喊了,再喊让我妈看见咱上剧场顶上来,咱全完蛋。我回家也得挨骂。”真是站的高看的远啊,看着我妈陪着阿姨回了他家。
一伙同学在剧场顶上玩这么久,也热了。从上面爬下来我们就去河里游泳去了,清澈的河水,透明的河底,河边一站,虾米都看的见。河底都是细沙,非常干净。我们几个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跳,扑通扑通在水中嬉戏,玩的不亦乐乎。有在水浅的地方抓鱼的,有在水深点的地方游泳的。还有一个家伙,趴着岸边的沙滩上,用晒干的干净细沙把自己埋到光剩一个脑袋。突然来了位年龄相仿的女生从不远处路边路过。我们在水里的同学齐声喊到“有女的来了。”这一喊,吓坏了岸上趴着的那家伙,本来在沙子里埋着,光溜溜一丝不挂的飞速往河里跳。我们早已在深水区水草多的地方找好了掩护。可那家伙一时着急,站在浅水区没来的及进入有水草的深水区。就被那女生看了一眼,就看了那么一眼,害羞的掩面而去。我们不喊,远处那女生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人玩,不会往这里看,因为河岸边的路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没想到这么一喊,吓坏了那伙计,也吓坏了那女孩。我们在河里哈哈大笑,用掌心推着水浪冲洗着那家伙身上的泥沙。我们在这里开心,却不知道家里已经有了微妙的改变。
妈妈在邻居阿姨家,他们商议着一件无人知晓的秘密。阿姨说“贾琴啊,你这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的,家里的顶梁柱也不在了。什么都没了,地也被外人种了,你可怎么生活啊!”我妈叹了口气“谁想这样呢,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孩子上学需要学费,家里生活也需要钱。这钱啊,早就没了。”阿姨关心的问道“那你怎么不考虑出去打工呢?”我妈回答“我也想啊,可是去哪里工作呢,咱这都没文凭,小学都没上过。哪会要了。”阿姨拍两下胸脯“这点小事担心什么,YC市我听说有要餐厅洗碗工的,一个月1000多呢,要不咱去那里?”我妈惊讶的问道“是真的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去。你去的时候带上我啊”“当然,我还骗你吗,我在这家里也赚不到钱,外面问了问,早就找好了,只是我一个人,没去。”“那行啊,咱什么时候走哪”阿姨说“咱后天就去,明天准备行李,正好咱村还没唱戏呢,戏剧团在前面那村呢,后天咱对家里就说去看戏,然后拿着行李直接就走了。”我妈兴奋又好奇的问“为什么要说是去看戏呢?咱直接说去外面打工不行吗?”阿姨又拐弯抹角的慢慢道来“那怎么可以?你直接说去外面你婆婆他们会同意吗?不得骂死你?还有你孩子们会让你走吗?肯定不会的,你悄悄出去给他们赚了钱再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多好啊。”“嗯。你说的倒也是。”
晚上回到家,我妈给我跟妹妹各拿了50块钱,“明天妈妈要去附近村子去看戏,你们省着点花”我们很奇怪,为什么突然给这么多钱,50块钱,好大的面额,平时都是2毛,多点5毛。这次给这么多难道有什么事吗?我们还小,有钱花当然好啦,还是这么多,也没想那么多。拿着钱美滋滋的就睡着了。
清晨妈妈准备好了早饭,但是她不在,我第一次叠被子,然后带妹妹吃了早饭。留妹妹在家我就自己出去玩了。可是当晚上6点回到家,没有看到妈妈回来7点还没回来,妹妹哭的很伤心,妈妈呢,我要吃饭。我着急了,马上跑到村口看着每一辆路过的车,没有一辆车载着妈妈,我等到了9点。她没有回来,我勿忘而归,哭着回了家。妹妹没有吃饭,奶奶那里有饭,她却不去吃。我看着可怜的妹妹,看看锅里还有早晨剩的米饭,学着妈妈以前的样子,做了人生的第一顿蛋炒饭。满家香,我哄着妹妹吃了饭,吃完之后闻着舔的干干净净的碗,“哥,真好吃。”的确是,第一顿,居然我成功了。碗里的米是没了,但是米香久久留在了碗底。我没舍得洗,说实话吧,是懒的洗。就这样哄着妹妹睡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