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库赞歪了歪脖子，看向船上。

一群吃瓜群众闻言立刻迅速后退，好像生怕自己被挑中一样。

“卡尔，你去！加油！”娜美躲在后面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就算了吧！还是让乌索普去吧。”

卡尔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对于被虐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一身实力全靠果实，剩下的几乎一点也没有，并不像路飞那样战斗时将果实、体术以及霸气全部结合起来。

所以对卡尔来说，被库赞虐上一场对他的实力并不会有太大的提升，还不如自己琢磨琢磨能不能整点黑科技出来呢。

至于乌索普，他一个狙击手，和对方单挑不是找死吗？

“我...我也算了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设计图没画完，我就先撤了！”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乌索普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刚刚他可是连接了路飞的视线，近乎亲身经历了那场堪称一面倒的战斗，此时心中根本生不出一点对抗的勇气，竟然直接选择了跑路。

至于剩下的娜美、乔巴以及罗宾，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三个加起来估计还不够库赞一只手打的。

就这样，来自海军大将的第一次指点就这样告一段落。

库赞也乐得清闲，起码比在海军的时候轻松多了，每天只要上班一个小时，在剩下的二十三个小时里就能随时随地想睡就睡，到了饭点还会有专人把美味的食物端到面前，就差亲手给他喂进嘴里了。

可以说，库赞已经有些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

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慵懒的人，这一点从他那一直戴在额头上的眼罩就能看出，为的就是能够随时随地躺下睡觉。

而对于这个外冷内热的爆炸头大叔，草帽团的诸位成员也颇有好感，除了战斗以外，也经常去找他聊天，这里特别点名路飞，竟然把库赞当成了一个人形冰块制造机，在船上给自己建造了一座冰屋，还拉着乌索普和乔巴一起进去睡觉，结果把乔巴冻得直打哆嗦，给自己猛猛灌了一大碗药才算完。

而路飞，则是非常荣幸地获得了娜美的女子单打套餐。

...

“你的牛奶咖啡冰淇淋。”

正在晒着太阳小憩的库赞缓缓睁开了眼睛，身旁则是端着一大盒冰淇淋的罗宾。

从她的表情上来看，这段日子她对于库赞的存在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害怕和排斥了。

至于她口中的冰淇淋，则是山治专门为了库赞而制作出来的专属口味。

“嗯，多谢。”

库赞虽然懒洋洋的，但是对于美食也是毫无抵抗能力，更别说是这种甜甜的冰淇淋了，于是毫不客气地便接过盒子，拿起勺子开始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见罗宾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是缓缓抬起头看向对方：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罗宾缓缓地开口道，表情则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坚定。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库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就是你想的那样，并没有别的所谓的阴谋。”

“没有阴谋？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一场阴谋，我们明明没有任何想要复活古代兵器的意图，他们只是想弄清那段历史，仅此而已。”

“嘘~~~”

库赞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比出一个噤声的标志：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从来没有人说奥哈拉的毁灭是因为图谋复活古代兵器，那只是政府对外界的宣传罢了。至于真正的原因，就是你说的那样，那段禁忌的历史，才是一切的根源。”

“这难道不是阴谋吗？”

“你管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叫做阴谋？”库赞冷笑道，“罗宾，我以为这二十年间你至少成长了一些，但现在看来，还是和当年一样天真。”

罗宾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一直以来想做的是什么呢？

是为了推翻世界政府？还是弄清那段被隐藏的历史真相？亦或者是为已经毁灭了的奥哈拉平反？

她有些迷茫了。

“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奥哈拉就活该被毁灭吗？”

她瘫软在地板上，双手抚面痛哭起来。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库赞又吃了一口冰淇淋，那细腻的口感让他不由得眯上眼睛享受起来，许久才继续说道：

“或许这么说来很是残酷，但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那段历史既然已经被埋藏，自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你们却非要顶着重重压力去寻求所谓的真相。”

“你说，当年那位号称考古界权威的三叶草博士，难道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三叶草..老师....”

突然间听到这个许久没有在耳边响起的名字，罗宾不由得怔住了。

“都说他是奥哈拉上最富有智慧的人，难道他会没有遇见到这样的后果吗？”

“同样的，我听说当年对于那段禁忌历史的考古，几乎是奥哈拉所有考古学家一致同意的，难道他们没有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吗？”

库赞继续说着：

“同样的，在考古初期，政府难道没有对你们进行警告吗？”

“但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们依旧选择了在那样的道路走下去。”

“最后落得个这样的结果，难道不就是你们所追求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罗宾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老师和妈妈他们只是想了解历史罢了。”

“啧啧...你还是没明白吗？”

库赞叹了口气：

“那段历史是禁忌，是世界政府最黑暗的过去。你们非要去探究他们的秘密，他们杀你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和海军抓捕海贼，大鱼要吃小鱼一样简单。”

“哪里有什么对错呢？促成那样的结果，不过是双方各自的选择罢了。”

库赞的意思很简单，在他看来，抛开那些充满了主观意图的正义和邪恶以外，当年奥哈拉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简单。

空白一百年的历史是世界政府的禁忌所在，不管那到底是什么，反正一旦暴露出去便会给天龙人的统治带来巨大的麻烦，而奥哈拉的学者们却总打着“历史不应该被掩埋”的名头，非要挖掘出当年的真相，并且将其公之于众。

可他们却忘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历史没有情感，但人有。

对于世界政府来说，这件事情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难道你希望号称统治了四海，同阵营有一百多号加盟国，麾下还有号称最强武力机关的海军以及王下七武海的世界政府，跪下来求着你们去不要去继续探究了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库赞才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相信，那些学者们一定想到了自己会被灭口的那一天，但依旧选择了那样的道路，说一句咎由自取也不为过。

或许那些学者在临死的时候会有些许悔恨和不甘，但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而库赞说这些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开解罗宾。

让她不要再执迷不悟，或者说，在做出选择的同时，也要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必要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