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明落地的时候，双腿以一种夸张的程度在颤抖着。

如果不是都杰此时还扶着他的话，恐怕他已经是瘫软在地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不要……”李长明害怕地挣脱了都杰的手，生怕他又拉着自己去体验一下“死亡蹦极”。

都杰见到李长明这么害怕，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得到了。

“这么怕啊，你刚才不是要死要活嘛，来我现在带你从这里跳下去，放心这一下去之后，就再也不可能上来了。”

“你……滚……滚开！”李长明已经是被都杰给吓了个半死，他感受到了死亡，他也在死亡的面前屈服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嘴上说和实际去做，总是有些不同的。

李长明因为害怕，此时躲到了长封的身后。在这种时候李长明的举动，明显是下意识的，下意识地想要找一个自己认为靠得住的人作为依靠。

只是什么时候长封长老成为李长明心里认为可以靠得住的人了？都杰很疑惑。

李长明现在是不愿求死的，相反，他现在更想要活着，因为之前的死亡已经是让他察觉到了恐惧。

都杰也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有时候对付有些人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出牌，兵出奇招便有奇效。

“好了，我们走吧！”都杰没有想继续停留在这里，因为李长明对他的畏惧已经产生了，都杰多停留在这里一分钟，李长明就多畏惧一分钟。

长封独自留下，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和李长明说，都杰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在前面的山头等着他。

都杰在另外的山头抽着烟，阿虎在一边看着，对于自己老大这可以吞云吐雾的家伙，他实在好奇。

“老大，你这个是什么？”阿虎忍不住问。

都杰摸了摸自己兜里已经瘪下去的烟盒，一脸正色的回答：“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学……”

“可老大你……”

“老大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可以抽，你是个好妖，不能学老大。”都杰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是好妖吗？阿虎有些迷茫，自己在蜀山劫道还能算是好妖吗？他决定问问身边的小妖。

“小妖，我……”

“不是。”没等阿虎问完，小妖便是给出了答案。

话只说了一半，阿虎觉得有点哽，可又咽不下。他把目光投向都杰：“老大，小妖她说我不算好妖。”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都杰给阿虎抛出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阿虎被这个问题彻底难住了，目光时而落在都杰的身上，时而落在小妖的身上，他发觉自己实在是太笨了，这个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都杰在等答案，而女妖那镇定的表情，似乎也是在等着阿虎的答案。

“老……老大，我都听好不？”阿虎的语气里明显有些着急。

都杰却笑了，轻轻在他后脑勺拍了拍：“可以，当然可以……”

都杰之所以没有再为难阿虎，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憨厚的人了，曾经的大方是一个，而如今的阿虎是第二个。

这个世界憨厚得纯真的人，真的不多了！

就在都杰感慨的时候，长封已经回来了。长衣带风，人来，风至。

都杰打起了招呼，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封长老，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都杰问得很委婉，但长封也知道都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隐瞒的打算，如实告知：“其实，长明是想入我蜀山，习我蜀山仙术。”

“他想拜入蜀山？”小妖率先惊呼出声。

都杰却是没有开口，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虽然这件事情是有些突兀，可也在情理之中。

李长明在蜀山待了这么久，有了这种想法自然是正常。都杰现在反而是在意长封的想法是什么？

“封长老，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啊？”都杰问出此时自己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长封长叹一声：“唉……他心性未定，若是把他领进了门，我担心以后在修炼一途上，他误入歧途啊！”

都杰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至少现在的李长明还不适合修仙。

在场的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自然知道长封这话不假。不过，都杰却是另外的担忧。

“可若是不让他修炼的话，他那具身体很快就会被那戾气给尽数蚕食了。目前，我们还可用灵力帮他压制，可是你也知道那戾气对灵力的吸收性有多强，长久下去，对他来说就是慢性死亡啊！”

都杰说的这些东西，其实长封也是考虑到的，只是就目前而言，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没有打算传授李长明修炼之术的。

以目前他对李长明观察，他知道如果李长明真有修为在身的话，定然容易成为一个飞扬跋扈之人，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眼下还没有压制那戾气的办法，都杰觉得还是想要搞清楚那戾气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打算问问长封长老是不是有什么眉目？

“长老，我知道蜀山的藏书阁里有万千藏书，除了道术剑诀之外，还有记载许多奇闻异志的书籍，不知道这些书籍可有关于这戾气的记载？”

长封之前自然是有翻阅过这些书籍，所以当都杰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他立即就做了回答：“我倒是在藏书阁里找到些眉目，只是那些记载都是些只言片语，我怕没有多少用处啊。”

“没关系，有记载就好，至少我们可以有所了解，不至于向我们如今这样一无所知。”都杰其实并没抱有多大的期望，所以他现在也谈不上有什么失望的。

长封见都杰没有丧气，便是在前面引路：“跟我来，我们去藏书阁看看，那些东西我都有简单地整理，你们看起来也方便不少。”

长封长老这么心细倒是让都杰心里升起一丝愧疚来，要知道在之前因为九州卫龙卫围攻都杰的原因，都杰对长封长老心里可是多多少少有些怨气的。

不过这一次的再接触让都杰对长封长老的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