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大河遇到高耸的群山，大河为了冲出云马盆地生生地在群山中劈出了一条水道。

河道突然收紧使河水变得湍急，如果是人力划的木船根本不能逆流而上，甚至顺流而下也很危险，一不小心也会船毁人亡。

但是蛟龙号却没这些担忧，首先它是个铁疙瘩，一般的风浪还掀不翻它，其次就是那强有力的蒸汽轮机根本不是人力可以企及的，湍急的河流里依然稳步航行。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牧云突然诗兴大发，却引来了赵青锋的吐槽，“这儿没有猴子叫，你的船也不轻。”

李牧云一头黑线，“赵哥，意境，这是意境，懂不懂？”

赵青锋还没反驳，旁边的张百川却开口了，“李牧云，这破船怎么那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到？早知道我骑马去了。”

李牧云和赵青锋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苦笑，两个人直接被张百川搞得没脾气了。

李牧云硬着头皮说道：“张哥，搞研究不都讲究劳逸结合嘛，你就当先逸了，等到了地方再劳嘛。”

张百川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去睡觉了，到了地方叫我。”

张百川说完也不管两人听没听清，直接一头钻进了船舱。

赵青锋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在群聊里还真没发现老张这性格。”

李牧云呵呵一笑，“张哥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一遇到他感兴趣的研究，整个人就有些疯魔，也许这就是我们成不了科研人才的原因吧，我们把太多心思放到杂事上了。”

赵青锋赞同地点了点头。

…

大河进入灵风草原五六公里的地方，由于河流变缓，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河湾。

河湾边上赫然有一座新建的码头，码头旁边依着地势建了一个大院子，高高的围墙正好把码头入口围了起来。

缓缓靠近码头的蛟龙号上，赵青锋感慨地说道：“我是该出来走走，没想到你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还搞了这么一个院子。”

李牧云摆了摆手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白千雪搞的，这里距离前哨站只有十来公里，一听说轮船下水她就着手准备这个码头了。

按照她说的，这么一个院子和码头可以给前哨站带来数不尽的好处，毕竟水运的运力远远高于陆运。”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蛟龙号安全靠岸了。

码头旁的院子里驻扎着几个战士，另外还养了几匹马，方便人员骑乘。

由于一切都是新建，这也是蛟龙号首次停靠，驻扎的战士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稍微停顿了一下，李牧云一行人就在张百川的催促下离开了码头，策马奔向了草原深处。

…

雨燕要塞外，当初吕峰炸塌的那个地道里，仓丘和几个族人正热火朝天地挖掘着。

后面地道里，张百川正在发牢骚。

“李牧云，这路还没搞通呢，你就着急忙慌地把我叫来干什么？”

李牧云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路上他要被张百川烦死了，他是真没想到张百川也能这么啰嗦。

“张哥，别急啊，仓丘他们挖洞是一把好手，今天就能搞定，把你找来主要是听听你的意见，毕竟这个地下实验室是你来用，该怎么挖还得你说了算嘛。”

当初得到灵源守卫职责的时候，李牧云就考虑过怎么利用灵源。

由于六大部落留下了人监视，让张百川大摇大摆地在灵源所在地研究显然不现实。

李牧云想到当初的地道就有了这个地下实验室的计划。

根据李牧云的计划，仓丘几个人挖掘地道直通灵源正下方，在灵源下方挖出一个空间作为实验室。

这样一来张百川可以近距离地研究灵源，还不怕被六大部落的人发现。

当然了，冥犬部落也是蒙在鼓里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

不得不说，仓氏族的挖洞技术真是一流，只用了一个小时他们就重新挖通了地道，又用了半天时间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地下实验室就成了，他们甚至给实验室挖好了通风口。

实验室位于灵源正下方，中间有两米厚的土层。

实验室的一角挖了一个向上的通道，直通灵源所在空间，通道口盖一个经过伪装的盖板。

当云马部落值班守卫灵源时，张百川可以通过通道进入灵源空间，近距离研究。

当冥犬部落当值的时候，就盖上盖板，隐藏踪迹。

看着还算宽敞的实验室，张百川大手一挥，“行，以后我就住这儿了，李牧云，你回头让人把我那些实验用具给我带过来。”

李牧云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张哥，仓氏族这几个人就留在这儿听你差遣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他们去做。

另外，回头你跟鹿鸣见一面，也好你们相互配合。”

“嗯，我知道了，今天是云马部落当值吧？我先去看看灵源。”

说完之后，张百川直接就通过通道钻进了灵源所在空间。

李牧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仓丘几句，然后快步跟上了张百川。

“明灭不定？无形无相？都不准确，这真的是现实世界该有的东西吗？”

张百川看着那无法描述的灵源，脸上满是对未知的渴求和疯狂。

李牧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灵源了，可是每一次见到都会让他震撼不已。

“是啊，也许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李牧云的这句话却让张百川直接呆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动了他的神经，过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李牧云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有如此威力，见张百川迟迟不动，不由得推了推他，“张哥，你没事吧？”

张百川这时才像突然醒来一样，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想不通啊，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认知局限性？”

听到张百川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李牧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灵源影响，脑袋出问题了。

“张哥，你没事吧？”

见李牧云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张百川笑了，“哈哈，没事，我没疯，只是想一些事入神了。”

李牧云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张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最近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有事你可以通过令牌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