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这才，从地上散落的衣裳中挑出自己的外套，拿出口袋里的烟盒，悠悠然的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跟楚彬走的近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前阵子那个跳楼的自习生，不就是个例子么。”

秘书听到这，兴致更浓，眼色一闪，“这事还跟楚彬有关系，呵呵，你继续往下说。”她话刚说完，更是整个人都趴在了李茂才肥厚的后背，李茂才反手捏了捏秘书的雪白大腿，深吸了一口烟，掀开了这桩命案隐藏的真相。

“程哥那人和楚彬一向不和，但是楚彬那人狡诈，很难抓到他的把柄，不好直接搞死他，于是程哥就一直想从楚彬身边人下手。”楚彬透过耳机听到李茂才的话，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心中像是有根紧绷着的线突然断了，陡然炸起一股磅礴的怒气，连带着拽着耳机的手都紧了好几分，他强行按压住心中怒火，继续往下听。

“张希那个小娘们也真是运气不好，给赶上了。你知道的，程哥这人特别喜欢去夜店的嘛，结果巧不巧，他前阵子爱去的那家夜店张希在那做兼职。”李茂才说着，又惬意的吸了口烟，用鄙夷的口吻道“呵，你说她去哪不好去夜店兼职，这种女人也是上赶着想赶死投胎。”

“那次程哥看上了许氏集团太子爷的妞，约了几个朋友在夜店开了个包厢，一群人都在给出主意这么把那女人搞到手，呵，”李茂才说着，精明的胖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看的旁边的秘书一整恶心。“那群公子哥儿也真是会玩，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狠，说下**的、绑起来关着上了的……啧啧啧，还真是流氓本色。”秘书听了，嫌弃的看了李茂才一眼，心说你这又胖又丑的臭男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流氓，自己还不知道是个多恶心的东西呢。

李茂才倒是没注意到秘书的神色变化，又说“那群公子哥儿们聊的可嗨了，酒水是上了一遍又一遍啊，结果这么一来，最后竟然轮到了张希去送酒，”

“张希哪里知道包厢里面的人是程哥啊，抱着箱酒就去了，本来把酒送到了马上就走也不会出事，哪成想，里面一公子本就和多了酒，看见张希模样周正，身材也还成，当时就精虫上脑了，把人姑娘一把拉过来就撕衣服，一顿狂亲。张希肯定不乐意啊，踩了那公子一脚，急急忙忙的跑了。程哥当时看着也乐了，又多瞧了那姑娘几眼，嗬哟，这就把张希给认出来了，这事还没完，程哥心里一合计，他们聊天的内容，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张希把他给认出来了，到外面说了点什么……”

“为了这么个事，程明就把人姑娘祸害了？”秘书只觉得心惊，这个小姑娘同她一般大，她们以前也算见过，她记得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很暖，嘴边浅浅的两个小梨窝，无故让她觉得喜欢。

李茂才手里的烟抽完了，又重新燃起了一支新的，“呵，还记得我开始跟你说的，跟楚彬走的近没什么好下场。程哥要是因为这事对张希心存芥蒂，给个不大不小的教训也就算了，可关键在于张希更楚彬走的近，你说，他能不借着这由头，对张希暗下杀心，杀鸡给猴看吗。”

秘书听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竟成为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随即心中又有了疑惑，“莫非张希跳楼，是被胁迫？”

“聪明。”张茂才亲了亲秘书的脸，“程哥手底下有个人，叫陆阳，这人愚蠢又自大，用他来做靶子再好不过。程哥私下雇了他，让他去毁了张希的清白。”

“陆阳其人做事不动脑子，也好色，收了程哥的钱，当天就偷偷找到了张希，趁着人下了夜班，就把小姑娘给绑了做了，啧啧啧，我可听说陆阳那方面还不错，就是不会疼人。”李茂才说着，看了一眼秘书，脸上又浮现了那让秘书恶心的笑容。

“再后来，陆阳又不断的去骚扰张希，还用他们在床上的照片威胁之。另一方面，程哥也不断给张希在各种方面施压，还暗示张希已经知道了他和陆阳的关系，如此下来，真是生生把小姑娘逼得跳了楼。”

话毕，空气中的氛围有些沉重，李茂才和秘书竟是难得的一脸沉默，没在开口说话了。张希这个小姑娘的经历确实太惨，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她跳楼时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助。

而另一头，楚彬和程梁的心情除了沉重，更多的是无边无际的怒意。而程梁尚不是剧中人，无法感同身受楚彬的心情，只是以一种旁观者的正义感愤怒着。楚彬就不同了，这件事因他而起，累及了一个无关的小姑娘，这是他没有意料到的，楚彬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对张希的歉疚。他从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做事做人也力求独善其身。别人因他受苦，因果循环，他救了她，她竟阴差阳错为他送了命。楚彬有些不知所措，若这是偿还，他可不可以从来没有遇见过张希，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果。

从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他终究无法独善其身，要被拉进这人间险恶，烟火人情。

楚彬的手越来越凉，身上泛起一阵寒意。程梁眼见着身旁之人快要失控，连忙拉住楚彬的手说道：“你别着急，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证据，不日就可以为张希讨明公道，还她一个公正，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当口给他们抓到把柄啊。”

楚彬听完程梁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低着头，垂下眼睛，“呵，公道，还了公道，张希也无法复生了。这公道来的真是窝囊。”

程梁听了心情也有些复杂，但还是温声的安慰道：“楚彬，不够如何，这是我们能为张希尽的最大的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