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分阴阳，天有阴晴，凡事都没有绝对。这姑娘以后只要修道，就没问题了。”王守成道。

楚天松口气，但马上又悬吊起来，转头看了看齐小凡：“你愿意吗？”

所有人都看着她，尤其是姜紫烟和楚天，都很怕她会拒绝。

毕竟她身为人民警察，修道者这一行当，对于普通公职人员来说，算是个灰色地带。除了极少数的高层知道它的存在，其他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姜紫烟身为别动队的成员，对这里面的门道再清楚不过。她们吃的虽然也是财政饭，但是这碗饭却只能暗地里吃。比如表面上，给她发工资的是某民办医院。给刘毅发工资的，是某相声社。

如果齐小凡选择了修道者这条路，意味着她再也不能从事警察这份工作。而她实力低微，又无法进入别动队，尴尬了。

“让我想一想吧，先回去好么？”齐小凡淡淡地说道。

楚天点头：“好，先回去再说！”

又是一番告别，这一次大辫子姑娘王诺诺带着大宝和小虎，一直送她们到山下。

路上，楚天故意走在后面，王诺诺陪同。他拿出钱来，递给王诺诺。

王诺诺盯着钱，摇摇头：“爷爷是不会收的。”

“他不收，你收啊！你看小虎，还有大宝。”楚天道。

两人的目光落在前方，小虎和大宝正陪着姜紫烟、齐小凡走。大宝手舞足蹈的，笑的就跟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小虎很沉默，赤着脚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他身边分明有那么多人，背影看起来却那么孤单。

“小虎已经十四岁，却还对外界一无所知，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楚天道。

王诺诺沉默了。

“收下吧，这个世界日新月异，这里又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总该让小孩子读书接受教育的。”楚天道。

王诺诺知道楚天说的是对的，她比较走运，当时王守成还送她读到高中。在接触了外面的世界之后，王诺诺就不愿意守在这个小山村了。

她觉得外面的世界更需要他们这样的人，去匡扶正义，所以一直以打工的名义在外面呆着，一直到最近才被王守成发现她做着惩奸除恶的事。

“谢谢！”王诺诺收下钱，腼腆一笑，“就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给你。”

“好，我可记住你了啊，不还钱我会找催收公司的。”楚天笑着说，“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王诺诺道，“你尽管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就不会隐瞒你。”

“这么信任我？”楚天笑了。

王诺诺道：“是啊，一个古道热肠的人，难道不该赢得别人的信赖吗？”

“我的疑问就是，你多大了？”楚天道。

王诺诺很爽快地回答：“20。”

“20岁？”楚天心里一算，觉得不对，“你和王爷爷……”

“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这个家庭一家四口，彼此都没有血缘关系。我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就被遗弃了，小虎父母出了车祸，三岁上就成了孤儿。大宝他倒是有爹妈，但是爹妈借口在城里打工，把他扔在村里没人管，也成了我们家人。”

王诺诺一件件历数着，楚天这才知道，王守成原来是这么有爱的一个人，心里更敬佩，也更有愧疚感了。他想，人家不爱钱，我不如做点实际的，帮他找到仇家如何？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王诺诺送楚天等人来到停车的地方，依依不舍地送他们离开。半山坡的家里，太少来客人了，尤其是像楚天这样的客人。

车子绝尘而去，过了十多分钟，姐弟三个才回家去。

却说楚天等人开车回家，返途比去路可轻松多了。大家有说有笑，走走停停，居然一个礼拜才开回家去。

路上，楚天和姜紫烟轮番劝说齐小凡，可她对修道这件事，始终避而不谈。被逼的急了，就拿事业说事儿。

“我出生在军警世家，辞职怎么可以呢？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匡扶正义，在现在这个法治时代，只有警察可以做到。再说了，你们修炼不都讲究悟性么？我万一没有悟性怎么办？”齐小凡说。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楚天和姜紫烟竟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所以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警察比较好，至于能活多久，看运气吧。”齐小凡可比楚天坦然多了。

即将回到市区的时候，他们在一个服务站休息。加好油上完厕所，去就餐区点餐。

服务区的饭菜一般都是品质和价格成强烈反差，这一点楚天心知肚明。所以当他看到一份一荤一素的快餐盒饭，标上28块的价格之后，也没感觉很诧异。

“米饭一看就是隔夜饭，而且夹生。菜也都是烂叶子，肉不知是不是人造肉，就这样的菜，份量还少得可怜，居然也能卖28元～”

楚天目光在那些饭菜样品上游走，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现在他的生意已经步入瓶颈期，很多地方被限制了发展。高端蔬菜在本地的量已经饱和，甚至最近销量有所减弱。倘若不开拓思维，想其他的门路，生意会日益下滑。

“哎？我不如也在高速路服务站这里兜售我们的饭菜啊！”楚天暗道，“价格高，品质也高，肯定不愁销量。”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一个服务员过来问，话语很礼貌，口气很生硬。

楚天笑道：“麻烦给我三份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

那服务员从柜里拿出三份绿色的盒饭，上边标注有机字样。菜式是一个扣肉，一个炒青菜，一只太阳煎蛋外带一份大虾。光从外表看，这份饭就足够引起楚天食欲了。拿出来之后，其味道更是直钻入鼻孔。当然了，价格也是响当当的，不足二两的米饭加上四份量少到可怜的菜，居然要80元一份。

楚天大吃一惊，为何呢？缘故就是这菜的香气，居然绝对不比他的蔬菜差！

这太不可思议，而且也太不可能了。

“难道又像上一次一样，有人以次充好，乱给蔬菜打保鲜增味的药？”楚天暗道。

他的思绪飘回一年前，当时他的蔬菜刚刚打入市区市场，便遇到这么一件事。对手行径卑劣，不但自己弄虚作假，还买通消费者诬陷楚天。

那阵子过的有多恼火，楚天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当市场上又出现类似事情的时候，他立刻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