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二号举手汇报，道：“名单来了，我发到电视上，名单是老五从上泉同事，朋友，亲戚口中等渠道收集到的，上泉认识的人名单，我这边按照职业做了筛选。从医的人不多，一共只有三人……”

“等等。”令狐兰看屏幕，相当惊讶道：“这人是个死人……小野，格洛蒂亚凶杀案死的那名医生，综合科医生。查下，小野死亡日期。”这个凶杀案也是曹云辩护的案件，被告赤松最终无罪释放。搜查二课认为是一位冒充女医生的人杀害了小野。

助理二号：“小野死于70天前。”

令狐兰再问：“上泉案的时间呢？”

助理二号道：“严格来说，上泉夫妻在上泉被捕前一个月就开始有争吵，追述时间应该是60天前就开始预谋，甚至更早。我认为上泉案是压轴戏，策划时间肯定很长。”

助理三号补充：“野子失踪是去杀马特的家乡，野子要勾引到拥有这样偏远家乡的杀马特是不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令狐兰问：“二青案呢？”

助理一号道：“曹律师虽然介入二青案，但是是在青青被验出非山青亲生子女之后的一个多月才接的案。山青太郎是90天前死亡。”

令狐兰：“松井杀人案呢？”

助理一号回答：“这比较早，是140天前的事。”

令狐兰道：“也就是说镜头一直没闲着，松井案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是山青财产争夺案和这次的骗保案。你们可以分析一下，松井案关注度并不高，没有太多特点，也没有吸引眼球的地方。山青太郎的遗产就非常令人注意，这个案件更不用说，已经轰动全国，还上了CBS。小野……难道小野是帮凶，但是应该是出了问题，结果被杀手灭口了。”

令狐兰道：“曹云介绍过背景，我自己也查询了一下，大联盟是有大计划的，所以细节不能出错。诸如本案如此轰动，但是小野如果还活着，出庭证明牙齿不是上泉的，那镜头就功亏一篑。所以小野必须死，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但是我相信小野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助理三号道：“兰律师，小野是综合科医生，也就是什么病都看的医生，可以接触到牙科用的器械……能不能这么猜想，上泉听闻计划后，自作主张的去找自己的大学同学小野做了牙齿记录，这导致了镜头改变了计划，不仅杀掉小野灭口，而且还让夫妻共同诈骗，转变为野子单独诈骗。”

“你被曹云影响了，这是细节，已经发生的事，没必要去追文各种可能。既然小野可疑，那我们就去格洛蒂亚医院查查看，运气好的话，医院内还存有上泉的牙齿记录。”

助理二号：“兰律师，我们时间可能不够。”

令狐兰道：“还有五个多小时，只是要查询一家医院是否有上泉的牙齿记录，怎么可能会不够？现在是信息化社会……打电话给三三，让她做一个比对软件出来，再入侵医院的计算机系统，看能不能找到上泉的牙齿记录。或者是通过上泉手机云数据……把我们要的告诉他，让他看着办。”令狐兰不是IT达人，不清楚哪个方法能拿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助理一号道：“兰律师，去年年底三三给我发了一份邮件，说近期警察追的很紧，要休息一段时间。”

令狐兰道：“我不在乎本案的七百万律师费能拿多少，我也不在乎自己要贴多少钱进去。”

“是，我马上联系。”助理一号明白令狐兰意思，用钱砸到她出手。

……

现在是凌晨三点左右，曹云没有叫车，而是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千秋处，脱离了令狐兰控制的节奏，曹云开始全面梳理事件。这次他梳理事件的办法他称之为第一人称代入法。

镜头很重要，但是可以先拿掉。

首先是上泉，上泉娶了野子，夫妻关系一般，这时候镜头找上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发财的机会。于是上泉和野子开始布局，先吵架，而后发展到家暴。野子按照计划，砍下手指后去了杀马特的家乡。上泉脱罪后，转移了保险金，而后死亡。

其次是野子，野子失踪，从杀马特家乡回来时，上泉已经死亡20个小时。

上泉肯定死了，除非四个证人说谎，除非公共监控被篡改，否则上泉肯定死亡，因为上泉的体力不具备脱身瞒骗的可能。以上泉的利益来说，他不会想死，上泉肯定是被镜头和野子坑了。

还有一个问题，上泉为什么会信任野子和镜头，将自己获得的保险金转移到法国呢？信任野子？不可能，上泉不会这么笨。那只能是信任镜头，镜头要怎么说服上泉呢？只有一个办法，说实话。

上泉诈死，上泉和野子轮流诈骗成功，数月后两人在某个国家相会。

上泉死亡，野子诈骗成功，拿了两份保险金逍遥法外。

镜头肯定更想要前者，前者的轰动效应绝对比后者要强，镜头也有能力做到，在上泉死亡之前，警方认定野子死亡。镜头也以这个理由说服上泉信任他。

那问题来了，镜头为什么要抛弃上泉？这不符合镜头利益。

其次：上泉死亡非常蹊跷，从环境看，上泉打算让房产中介和周边的群众做一次证人，证明自己在自燃的汽车中死亡。要让上泉这么做，镜头必须要有一个让上泉满意的脱身的办法。

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曹云不想理会，因为他不清楚这三人到底是怎么联系，怎么沟通，是什么关系。

曹云在意的是第二个问题。一直到东方发白，曹云拨打了卢群的电话：“卢总早安……我需要一点资源……你也知道我和当地警察现在是对手……行，那你再休息一会，替我向婶婶问好……挂了。”

……

曹云、令狐兰对警方第三次开庭。

令狐兰出示了重量级的证据，上泉曾经找过老同学进行牙齿检查。这位老同学名叫小野，被某人杀害。不排除杀人灭口的可能。

听到这里，在听审席上的曹云恍然大悟，这很可能解释了为什么上泉会真正死亡的原因，小野和本案有脱不开的关系，具体真相估计现在没有人知道。

警方律师听令狐兰说完，问，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