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彭毅诚对他翘起拇指，又说道：“类似这样的镜头，我们可以在后期制作时放慢，增加对观众的压迫感。”

“香江警方的直升飞机和飞虎队的还在剧组，”副导演费德尔·庞德显然赞同彭毅诚的看法，“我下午重新去拍摄这几条。”

“费德尔，在色彩的运用上，你有一种天然的敏锐触觉。”

这是彼此间建立了一定信任关系的合作伙伴，彭毅诚直言不讳，“但镜头运用是你的弱项。”

又讨论了几句关于镜头和拍摄的事情，费德尔·庞德和孔联顺率先离开，导演助理格蕾塔坐在彭毅诚的侧后方，一直没怎么说话。

“彭毅诚，我可不可以将拍摄完的胶片复制一份。”她忽然说道。

“又要做实验？”彭毅诚明白，格蕾塔私下里从来没有放松过学习实践的机会，“我会跟维德特和查尔斯打招呼，你可以冲印一份，但要自己付钱！”

“还有！”彭毅诚指了指后面的格蕾塔，“如果有胶片流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格蕾塔！我保证！”

“现在不急。”格蕾塔不理睬彭毅诚后面的话，“等你封镜后，我会拿所有的胶片去华纳冲印厂冲印一份，然后剪辑一部适合我口味的电影。”

“你该不会是想将一部动作片剪成爱情片吧？”彭毅诚揶揄的说道。

“那就要看我的个人爱好了。”格蕾塔耸了耸肩，又提醒他，“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们该去片场了。”

MTV颁奖典礼后，由于现场直播和媒体炒作的关系，《警察故事》的名字进一步传播开来，加上彭毅诚在《A计划》上带来的那些连锁反应，这部电影在动作片影迷这个庞大的群体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还有邓子琪，走了一次红地毯后，她确实给人留下了一些印象，还上了一家地方性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其中有彭毅诚、特蕾茜和华纳宣传影片的因素，接受访谈时也大谈特谈《警察故事》。

作为好莱坞的老牌巨头，华纳兄弟在宣发方面丝毫不弱于21世纪福克斯，他们为《警察故事》制定了完善的宣发计划，甚至在看过彭毅诚拍摄的许多火爆镜头后，已经将这部影片列为了华纳在暑期档最重头的项目之一。

春季笼罩在香江上空的云雾变幻莫测，每天都给剧组带来不同的体验。

接下来两周，彭毅诚带着剧组返回了香江，补拍最后一部分外景。

他们往返长洲岛的途中，彭毅诚都会趁着日出日落拍摄一些广角美景，最后这段在长洲岛上的拍摄，没有了飞车、碰撞和跳楼等镜头，这次的拍摄显得格外的安静，缺少了噪音的打搅，除了彭毅诚稍稍感觉平淡外，剧组其他人的精神明显好转，连带着拍摄节奏都在不断加快。

经过三四个月的奋战和煎熬，《警察故事》也渐渐走到了拍摄的尾声。

长洲岛的一处广场上，彭毅诚化好妆，看了一眼片场的布置，确保没问题后，又转身走到监视器后面看了看画面效果。

“开始吧。”他对格蕾塔说道。

随后他来到出境的站位处，扶着一身狼狈的郭采婕，等待这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

扩音器中传出了格蕾塔带着鼻音的话。

“第183场，第10幕，开始！”

彭毅诚走进镜头，脸上鼻青脸肿，但却显得如释重负、无比轻松，他扶着郭采婕饰演的阿美，缓缓走入了一片夕阳之中。

“CUT！”

喊了停后，彭毅诚从格蕾塔那里要来扩音器，举起来说道：“两个半月以来，我们遇到了各种困难，大家一直被沉重的压力折磨，别否认，我知道你们私下里都叫我危险制造者……”

临时片场中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谢谢大家。”

虽然遇到了停摆这样的烂事，但相比于上次，这次拍摄要顺利太多了，特别是剧组，基本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努力，“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个剧组重要的一份子！”

“最后一点。”彭毅诚说道：“明天我们会返回伯班克，在华纳片场，我们还有一个盛大的派对！”

“哇哦……”

剧组发出了一阵兴奋的怪叫，被彭毅诚用撞车和跳楼折磨了两个多月后，他们终于可以放松了。

太阳挪到西边，无限接近了海面，剧组收拾完毕，将所有的设备放在船上，彭毅诚和演职人员登上渡船，在马达的轰鸣声中向着香江湾的码头而去。

“格蕾塔……”彭毅诚边说边习惯性的走到了船头，“拍摄的所有素材资料和设备立马送回好莱坞，封存在华纳公司的数据库里，不允许任何人调用和观看……噢，对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找人帮你复制一份素材，我已经跟两位制片经理打过招呼了。”

“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看着远处落幕的夕阳，彭毅诚知道这次离开香江，恐怕很久都会再回来了，一时间有些感慨。

但他很快就散掉这些杂乱的念头，站在船头望向远方，等剧组的派对结束后，还有更加重要的后期制作在等着他。

……

“为什么要把派对放在邵氏电影基地的摄影棚中？”

坐在电瓶车上，格蕾塔不解的问驾驶位上的彭毅诚，“酒店的宴会厅或者包一家夜店不是更好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后面摆了摆手，彭毅诚颇为无奈的说道：“这是维德特和查尔斯两个制片经理征求剧组很多人的建议后，才做出的决定，看来他们非常怀念摄影棚的生活。”

“或许吧。”

电瓶车穿过邵氏电影基地的前区，缓缓靠近了用来拍摄《警察故事》的主摄影棚，格蕾塔指着摄影棚对面的仓库，对彭毅诚说道：“电影的拍摄素材已经派人坐最近一班飞机，全部送回好莱坞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侧面路口传来的电瓶车鸣笛声打断了，只见尼古拉斯·凯奇驾驶着一辆六座电瓶车，上面坐了五个不同发色的年轻女人，从他们这辆前方冲过，停在了摄影棚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