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也只适合两个人说，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将来万一与华纳产生矛盾，那就是痛脚。

现在，对库珀，彭毅诚既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进入这个圈子，个人的好恶必然放到次要位置，他所秉承的只有一点，拥有共同利益的人，是暂时的朋友，触犯了他的利益的人，那就是敌人。

就像是他想过的那样，绝对不能以曾经对某个电影角色的好恶，来判断现在的合作关系。

不过，如今他在好莱坞这边的实力和资本都极其有限，只能抱紧和借用现在的合作伙伴华纳这根超级大腿。

“瑞德尔……”彭毅诚坐下后，看着制片经理，“火灾调查有具体的进展了吗？”

“没有，一切都像是因为意外和管理不善引发的火灾。”瑞德尔·康斯但丁颇为无奈的说道：“好莱坞每年都会发生这样的火灾，华纳制片厂也不是第一次了，《蝙蝠侠》那次火灾到现在也没有令人信服的结论，这次同样如此，洛杉矶警方就要结案了。”

他摇了摇头，“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人为纵火，华纳方面虽然很恼火，暂时也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总不能对整个CAA开火。”

“瑞德尔，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吗？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

以前，彭毅诚要把精力集中在后期制作上，火灾只能扔在一边，如今后期制作只剩下了尾巴，他才不管这是不是人为，而且火灾触动了他的利益，某些人可能获益的情况很明显，所以他非常干脆的栽赃，“我不知道华纳的高层们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规则内的手段，也严重触犯了行业底线，如果某些人不得到教训，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是不是人为很重要吗？抹黑某些人也符合华纳的利益，毕竟这对影片的宣传极为有利。

“难道华纳还想有第二次的损失？大火烧掉的不仅仅是我们的电影素材和那一两台服务器，还有华纳的名声和脸面！难道我们要坐视那些损害了我们利益的人继续逍遥自得吗？”他不会将自己伪装成什么大度之人，别人抽了一巴掌过来，只要能抓到机会，一定会还两脚回去。

“你有什么想法？”瑞德尔·康斯但丁问道。

“你知道好莱坞狗仔队的能量吗，瑞德尔？”

随后的话，没有任何人听到，只有彭毅诚和瑞德尔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彭毅诚送瑞德尔·康斯但丁走出了办公室，对方始终没有给予任何答复，一切都要等到华纳方面衡量决断，这不是一件小事，没有人会轻易答应，也不会落人口实。

好莱坞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就像彭毅诚和瑞德尔·康斯但丁这样，只会在心中有所意动，绝不轻易留下把柄，出了办公室，他们谁都不会承认刚才说过的话。

媒体还在炒作库珀的新闻，彭毅诚和华纳方面依然没有正面回应，等待这则新闻彻底发酵，CAA显然没有重视和仔细调查过抖森这样的小人物，不知道小人物往往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

……

戴着黑墨镜，威德尔·汉斯进入了加州一座小镇的老咖啡馆，随便看了看，走到一张咖啡桌前，坐在了一个中年男人对面。

这是个相貌平平，身材常见，扔到人群中几乎就找不出来的男人，但威德尔凭借职业养成的敏锐嗅觉，隐约能猜到对方大概是私家侦探或者大公司专门处理幕后事务的人，不过他能成为好莱坞名声显赫的狗仔，自然不会傻到多问什么。

两人几乎没有说话，一个厚实的皮包，一份娱乐版面报纸，就是威德尔得到的所有东西，其实有些话也用不着多说，等对方离开后，他的眼光自然而然落在了那份报纸上。

报纸的头版头条是一个利坚国的男明星，哪怕是印在报刊上，都能感觉到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绅士味道。

这就是他的目标！好像有些难度呢？

虽然这种想法短暂出现了一下，但威德尔颠了颠皮包的重量后，就笑了起来。

他连伊莉莎白·泰勒和西尔维斯特·史泰龙那样的超级巨星都敢调查，连汤姆·克鲁斯和山达基教的私密电话都敢窃听，何况是这种过气的角色？

至于雇佣他的人，威德尔根本不在意，想调查这些明星的人，要么是竞争对手，要么是竞争公司，在好莱坞太常见了，他的宗旨就是拿钱做事，以前的调查对象会变成未来的雇主，现在的雇主也能变成未来的调查对象……

拿起那张印着库珀特写的报纸，威德尔走出了咖啡馆。

……

时间缓缓迈向四月中旬，彭毅诚完成所有的后期制作后，按照华纳的计划，接受了《洛杉矶时报》娱乐版的一次专访，专访就放在了没想到工作室，除去例行宣传推介《警察故事》外，双方按照事前的沟通，相当一部分话题都围绕着库珀和抖森在进行。

“据说你最初想邀请库珀出演警察署长这个角色？”

坐在彭毅诚对面的女记者莎拉问道：“为什么后来放弃，选择了抖森呢？”

“警察署长是战斗力非常强悍的一线警察出身，即便在高层呆了很长时间，但依然战斗力不俗。”彭毅诚恰到好处的比划了出拳的姿势，女记者立即说道：“是的，我们从预告片中能够看到这一点。”

“实际上，在我最初的构想中……”

事先接受了华纳公关的指导，彭毅诚多少也懂得了一点借势宣传，“警察署长的人选是阿诺·施瓦辛格这种战斗力爆棚的演员，可惜施瓦辛格先生接下了《终结者》的片约，我只好寻找其他的人选。”

“这么说。”女记者立即抓住了要点，“抖森最初的人选也不是库珀。”

“没错。”彭毅诚立即点头，扯谎根本不用打草稿，“后来有人向我推荐了库珀先生，我觉得这是合适的代替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