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石老的支持下，苏幂终于还是帮苏炳红帮忙办好了出院手续。

在这个过程中，作为主治医生的金俭中曾经多次尝试阻止。不过，都被石老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结果就是，一直到苏幂她们都已经离开了，金俭中看上去却仍然还是显得非常忿忿不平的。

终于，石老是眼看着他始终这么“冥顽不灵”，最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怎么？人家都出院了，你还不服气？”

“不是。石老，您怎么能让她们就这么出院呢？她……她的病，真的拖不得啊！出院了，是必死无疑的。”

金俭中听石老问起了，他也不敢承认自己是对苏幂有点什么别样的想法。于是，就装作了是非常地为病人着想的模样说道了。

因为，他作为第一医院的医生，事实上是非常清楚这位石老的『性』格和医德的，可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医者的典范。

“是，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她出院了，确实是必死无疑的。”石老开口，一时倒是很赞同金俭中所说的，不过，很快，他的话风一转，直接就又问道了，“但是，她留下来，难道，你就能治好她了？”

“……”

结果，金俭中闻言，几次张嘴想要辩驳两句的，可是到最后，基本上都只能是放弃的。

因为，他是突然间才回想起来的啊，问他这话的人，可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医院这个科室的权威专家教授石老。

甚至，在全国的肿瘤科这个科目下，石老都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说，他这个才刚刚有几年执业经验的普通医师，哪里敢在石老的面前吹什么“大话”？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好了，好了！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上了那个大明星吗？”

“不过，可别怪我老人家泼你的冷水，像那样子接受惯万众瞩目，一直生活在聚集灯下的女孩儿，是你这样的小医生能高攀得起的？”

石老这一“刀子”捅得可是有点“狠”了，搞得金俭中一时都有些尴尬了。

其实吧，他对苏幂有意思，在他们的那个科室里真的是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了。谁让他整天得瑟说是，人家的长辈对他已经是另眼相待了呢？

结果就是，还没有等人家苏幂有什么回应，也就是说，相当于是“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他就敢宣称自己和苏幂的关系有了多么多么大的进展。

他吧，其实就是“享受”那种受人瞩目，被人关注、羡慕、妒忌、恨的感觉。

可是现在，“幻象”终究还是破灭了，他也真的是到了必须认清楚这个现实的时候了。所以，石老并没有给他留什么情面。

只是，让他一下子就接受这个现实，他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于是，就可以看到他始终是有些“心有不甘”地向石老解释了，“不，不是的。石老，她妈妈说过我挺好的！”

“她妈妈说过你挺好的？她妈妈如果能做主，你认为她现在还是单身？”

石老这就变得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了。金俭中毕竟是他们科室里的一个晚辈后生，虽然，平时他是并不怎么待见这个晚辈后生的，可是，眼看着他现在居然还在做梦，石老顿时就忍不住了，最后直接就戳破了他这个“幻觉”了。

“还有啊，刚才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她的男朋友，你还说人家长辈觉得你好？”

“只是长辈觉得你好有什么用啊？关键是，你们小年轻的有没有相互喜欢？没有吧？明白了没有？人家女孩儿，根本就没看上你！”

……

石老的这“刀子”捅得是越来越深了！于是，可以看到，金俭中脸上的表情是变得越来越“精彩”了！

不过，石老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毕竟，他可以说是基本看清楚了刚才现场的情况了，那就是，金俭中这个傻小子，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苏幂和张宸是全程几乎都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接触”的。但是，石老就是从他们的那种看似比较平常的互动中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了。——不用怀疑，这是他数十年的人生所得出来的经验。

而且，刚才就算是没有看到有张宸这个人在，他其实也是没有什么立场来帮金俭中强硬留下苏炳红的。

是的，凭什么呢？难道只因为金俭中对苏幂有意思，他就要违反做医生的原则来帮他吗？这不是开玩笑吗？

当然，如果苏炳红的病情，但凡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可以好转的可能，他其实都是会支持金俭中留下苏炳红继续进行治疗的。

可是，他刚才在看过了苏炳红具体的病历和详细的检查、检验结果之后，发现苏炳红的这个情况，真的是到了完全不能乐观的地步的。所以，他自然就更倾向支持病人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进行选择了。

因为，到了这个阶段，所有传统的治疗手段，就几乎通通都是已经是没有了什么效果的，基本上就只是徒增病人的痛苦而已。

当然，病人如果是不愿意出院，愿意继续进行治疗，去拼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会反对；

就是，现在既然是病人自己决定要出院了，不想再继续进行治疗，她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地享受一下自己剩下来的人生。

这真的是没有什么对与不对的区别的，纯粹只是个人的意愿和选择而已。

基于以上的这一点理由，石老就不可能会昧着良心帮金俭中留下苏炳红母女。但是，这一点，是金俭中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否则的话，他刚才估计也不会那么冲动，去找石老来当什么“说客”了。

原本他还以为，凭着石老是他们肿瘤科权威专家的身份，有他帮着忙劝着一句，苏幂她们是怎么也会多考虑一点点的，结果没有想到，石老却居然一句话都不帮，当然，苏幂她们自然也不会多考虑了。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