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会议室，

所有人科研人员仔细看着投影中所展现的设计图，一时间全部人的表情惊恐不已，这可是欧洲的绝密图纸，怎么...怎么会出现在徐茫教授的手上？他...他是怎么得到的？

此时，

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叶所长惶恐不已，之前和徐茫谈起粒子对撞机问题，自己提出关于建造问题，他对此方面表现的很有信心，然而设想了这么多种的可能性，但却遇到了最惊讶的结果。

这...

这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徐...徐茫教授？”叶所长惊恐中带着一丝好奇，冲徐茫问道：“这究竟是怎么拿到的？太详细了...简直详细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我可不相信欧洲人良心发现，要把他们的设计图纸共享给你。”

“嘿嘿！”

“怎么来的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这些图纸百分之一百正确，我已经研究过了，只要钱到位人到位，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徐茫认真地说道：“真的...叶所长，我希望快一点提交这一项决策。”

然而，

此时的叶所长犹豫了，现在出现了很多关于粒子对撞机的言论，基本上很少人赞同建造这种设备，而且目前的舆论就是建造大型对撞机等于浪费钱财，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徐茫教授...”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叶所长严肃地说道：“你想要建造这一台设备，首先...要说服很多国内的科学家们，其次要说服公众，最后还要摆平媒体的舆论压力，这三个问题...不是这么好可以解决的。”

“目前大众的风向是反对这种劳民伤财的设备，很多公知也写了一大堆的文章来抵制建造粒子对撞机，基本上...在网络这一块，毫无胜算。”叶所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徐茫教授...你有没有考虑好？”

徐茫苦笑了一下，想起自己提出一个关于基本粒子的问题，结果得到反馈是沉默，这经历深深刺痛了内心，在明面上说欧洲强子对撞机作为国际高能物理学研究之用，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他们甚至连一点点的研究成果都不愿意与华国分享，就好像当初国际空间站一样，无情地把华国给拒之门外。

徐茫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从中理解到只有自己拥有，才能挺直腰杆子说话，只有自强不息，才能成为世界强国，可惜...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甚至拿到了建造图纸，却发现最大的困难来自于内部。

“唉...”

“哦。”

徐茫点点头，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笑得很难看很勉强，过了许久才说道：“叶所长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不过...我想问一下，建造这么一台粒子对撞机，总共花费多少钱？”

“初期过百亿，后期需要千亿。”叶所长说道。

徐茫张了张口，默默闭上了嘴，只是冲叶所长点点脑袋，一个人坐在边上发呆。

感受到徐茫失落的情绪，叶所长也挺无奈的，不过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舆论的声音就是这样，它可以将一个本该充满了希望事情，变得非常绝望。

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每一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大型粒子对撞机，来解决一些高能物理中一直被困扰依旧的问题，但是...现实情况那是这么容易。

徐茫回去了，

他来到这里的时间仅仅半天，从期待到绝望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在回魔都的飞机上，

徐茫看着外面的万里云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始终围绕在他的脑海中，就是和乔森之间的对话，这仿佛就像阴影一般无法挥去，面对自己的渴望，而欧洲人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刚下了飞机，徐茫接到小曼的来电，告知第一批文物已经运送到京城机场，大伯已经联系官方人员，进行相关的对接任务，今后还有四批文物会相继送到华国。

而且，

小曼还告诉徐茫一个消息，她被评为杰出企业家、优秀青年，很有可能在一月和徐茫一同参加评选晚会，对于这一点，徐茫倒是没有意外，毕竟这次会以小曼名义，归还这么多的文物，势必会轰动一阵子。

“你怎么了？”杨小曼听出徐茫情绪很低落，语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在大型对撞机上遇到了挫折？”

“啊？”

“没...没有。”徐茫勉强笑了笑：“别多想，我很好，对了...晚上想要吃什么？”

“...”

“老公...实在不行，我们就自己出钱吧。”杨小曼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我们自己造怎么样？反正我这么会赚钱，大不了...几年不赚钱，你觉得这么样？”

徐茫无奈地说道：“别闹...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算了...我挂了。”

啪，

直接给挂断了。

...

翌日，

“喂？”

“徐茫！”

“你...你怎么能突然想上面提交这样的报告申请？”二爷爷直接来到了徐茫和小曼的家，此时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制止的事情，而徐茫却执意要去做。

“我经历过很多别人都无法经历的事情，当我问关于希格斯粒子中是否存在未公开属性问题，而欧美人却对我视而不见，我觉得...欧美建造的科研设备，其研究获得的超高价值的核心成果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所以我们只能亲力亲为，掌握核心技术成果，才不致于受制于人。”徐茫苦笑道：“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这报告会出现在网上，看来有人对我提议很不满。”

“不满？”

“这何止是不满！”二爷爷无奈地说道：“你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步，你有没有看过网上对你的评价？”

徐茫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刚刚起初准备去溜达一圈，结果您就冲过来了，网上是不是炸了？估计全部都在骂我吧？”

“...”

“唉...你做事太冲动了！”二爷爷看着徐茫，皱了皱眉头：“虽然网上的舆论并没有指责你，只是不同意建造。”

“哦...”

“我等一下自己看看吧。”徐茫无精打采地说道：“最近几天我就不去学校了。”

二爷爷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不去也好，你思考一下。”

送走二爷爷，徐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搜到了关于对撞机的新闻，还别说...被传得沸沸扬扬，不过自己明明是走特殊通道，为什么这么机密的事情会传到网上？

随便点开了一个帖子，这篇帖子的内容就是反对建造，关于内容...徐茫也懒得看，而底下的评论，倒是引起了徐茫的注意。

【搞笑...一二千亿够用吗？需要几年才能建好？建好后能发现什么？十五年二十年内能为国人提供什么好处？用这么多钱投入一个未知数的东西值吗？】

【如果这是应用科技，我赞成。这是前沿科技的话，就算我们运气好，发现了啥，百年之内也没有用！】

【大家千万不要支持，这个项目完全可以推迟五十年，发现未知粒子全是科学的命题，即使发现了也没有什么现实意义！】

【我...我其实挺想赞同的，徐茫教授之所以提出这个项目，可能是他经历过太多次被国外封锁的尴尬窘境，我觉得是这个原因。】

徐茫叹了口气，默默关掉了游览器，目前的情况又回到了和以前一样，当初自己搞引力波探测项目，结果也是受到阻碍，不过这一次的阻碍稍微大了一点。

“喂？”

“川笑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徐茫接到了川笑兄的来电，勉强笑道：“如果你是来问我情况好不好，我只能告诉你...有一点郁闷，也就只有一点郁闷了。”

“...”

“徐茫...研究所快要完成了。”川笑兄淡定地说道：“比计划快了不少，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什么打算吗？”

听到川笑兄的话，徐茫愣了一下，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关注研究所的进度问题，结果突然之间就建好了...也是，基金狂魔不是搞笑的，建个研究所还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接下来就是设备问题。

不过...都是小问题。

“我明白了。”徐茫说道：“对了...你们关于双黑洞的研究成果怎么样了？”

“进度还可以。”川笑兄说道：“基本上已经确认了合并事件为G，根据估算...信号来自大约十四亿光年外，一个黑洞的质量为我们太阳的十四倍，另一个为七倍，合并后的质量为二十倍左右。”

“如果属实的话，基本上可以证实成对出现的黑洞在宇宙中非常普遍，不过...我们想要知道，到底是一对双星分别各自转变成黑洞，还是一个黑洞俘获了另一个黑洞，恐怕这是一个长期的研究问题。”川笑兄说道。

“嗯！”

“你们继续搞吧。”徐茫无精打采地说道：“我先挂了...需要考虑未来的计划。”

“好！”

此时，

徐茫起身前往了地下室，从一个旅行箱中抽出一封信，这封信是一年前写的，被积压了一年后，再次回到徐茫的手中。

...

这一天，

杨小曼正在打扫卫生，特别是徐茫的书房，简直就是重灾区，当她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时，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辞职’两字。

他...

他要做什么？

虽然没有打开看里面的内容，不过单单这两个字就能知道，大笨蛋要辞掉在复大的职务，只不过暂时没有递交上去，想想最近这段日子，他的确很压抑，几乎没有怎么笑过。

“唉...”

“辞掉也好。”杨小曼叹了口气，研究所马上要建成了，到时候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顾及学校的事情。

这时，

杨小曼看了一眼放满各种奖杯的柜子，一时间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都说时间无情，

当意气风发的少年如同倒转的指针，一点点拨开层层迷雾，可以看到那段诺贝尔奖的传奇，去欣赏量子计算机带来的震撼，去感受徐杨机构公式所带来的改变，去重温协同理论书写的故事。

去追逐高中时期，那名称霸浙省的才子，去回味刚见到他时，那个憨憨的样子。

终于，

看到他带着平凡的梦想，走进了科研领域中，完成一次又一次定下的目标，在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成就独一无二的大师。

杨小曼发现，

当徐茫站在终点的时候，而自己却在起点寻找他的身影，寻找从平凡走向伟大的青春年华。

“他终于要离开了...”杨小曼挺苦涩的，摸了摸放在中间的那一座奖杯，苦笑道：“不过怎么可能这样的离开，这只不过是新的开始。”

“老婆！”

“你在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