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说是一次布道，是吴晨长期以来的思考和体悟的总结，当然吴晨也说的足够浅显，在现场的三位听众当中，层次越高收获的就越多，至于吴卫国，所有的激动和震撼，都源于对他原有的世界观造成的冲击，也就是说并没有超出一般的范畴，更不可有类似吴熙那样巨大的感悟和收获。

即使是如此，在吴熙看来，也不该是一个凡人能够听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这样的准“宇宙之子”才能知晓的隐秘和真理，就是安吉，在极度的期待和激动中也掺杂一股强烈的忐忑和不安。

“举一个例子！”吴晨又端起的茶杯，轻轻的吹了几口热气，渺渺雾气一下子蒸腾起来，在半空中膨胀、变化，逐渐在众人的头顶幻化一大群飞鸟的形态！

雾气不断幻化，雾气构成的飞鸟就越来越多，每一个只飞鸟都极其灵动，就像一个个真实的生命投影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当头顶的空间被这群拇指大小的飞鸟占据了一半的面积，这片相对庞大的鸟群动了，就像是在天空中翱翔，就像是在山谷与树林中嘻息，紧接着代表房屋、坡地、树林等一系列的障碍物被轻烟幻化出来，这些飞鸟在这些障碍物中自如的穿梭，时而分散，时而聚集……

在一张张疑惑的眼神中，吴晨微微一笑，紧接着鸟群又在天空中聚集起来，并在所有人意外的视线中聚合成一个硕大的漏洞形态，然后旋转……

“你们从中看到了什么？”吴晨笑着询问。

看到了什么，戏法？好吧，这一手戏法如果是别人使出来还能迎来几下掌声和赞叹，但在这里，在这样的时间、地点……

即使是吴卫国也见怪不怪了。

那么，既然不可能是戏法本身，那就是陛下想通过这样的幻化出来的现象暗喻什么！

那暗喻什么呢？

吴卫国眼睛一亮，难道宇宙意识的解释就蕴含在这样的现象当中？

这一刻，他再也顾不得记录的遗缺了，而是瞪大的眼睛，用全部的注意力，试图在这些幻象中寻找出线索。

然而，十分钟之后他失望了！

不错，吴晨模拟的很逼真，这些幻象并不是他凭空捏造的，而是根据真实的现象完整的展现出来的，也就是说，类似鸟群现象吴卫国以前也通过电视节目见识过，但这些又与虚无缥缈的宇宙意识有什么关系？

一无所获，想的头昏脑涨之下他将注意力分散到其他的两位听众身上。

独角兽安吉完全是莫名其妙，她也和吴卫国刚才一样，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一眨不眨的，像是要把这幻象盯出一个窟窿出来，但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莫名其妙，迷茫，懊恼……就是没有若有所的的思考和智慧的闪光。

吴熙就不一样了，她眼神含笑，嘴角上挑，一双眼睛时而朦胧、时而清澈、时而深邃，时而……

觉察到吴卫国的窥视，吴熙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吴卫国连忙收回视线，虔诚的拿起笔，又开始唰唰的补上之前遗落的内容。

又过了两分钟，吴晨放下已经凉透的茶杯，正要说话，吴熙就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道：“爸爸，今天就到这吧，我又有些饿了，要不我们去吃个宵夜，喝点酒什么的……”

“不……”吴卫国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惹来吴熙恶狠狠的瞪视，安吉讪讪的蠕动了两下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有欲言又止。

吴晨摇头失笑，这小丫头……

“你们从中看出了什么？”吴晨问。

“没有！”吴熙首先气恼的回答。

安吉丧气的摇头，吴卫国更不用说，只是停下笔头，无比渴望和期待的看着吴晨。

“你们难道就不奇怪？”吴晨继续提示，“这些鸟没有智慧可言，有的只有本能，那是什么在指挥它们排列出如此复杂的形状？”

安吉还是迷茫，吴卫国却是全身一震，就见识和想象力来说，单纯而阅历浅薄的安吉确实不如不如这个与神秘关联甚深的总负责人。

“瞧，如此密集、如此高速、如此复杂的阵型，它们之间的间隔如此的小，任何一个微小的局部错误，都将迎来整体混乱和坍塌……如果不是一个统筹全局的指挥者，那作用在其中的东西是什么？”

这下连安吉都明白吴晨暗指的是什么了，吴卫国更不用说，只有吴熙气恼的扭着头，来了个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实际上，这绝对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容，也不能概括宇宙意识的全部内容，只是一个有些神似的概念和理解，也只有这样浅薄的概念和理解，安吉和吴卫国才能明白，才能听懂。

如果现场有一位与人工智能和多足机器人制造相关联的专业人士，那他会在幻象的出现的一开始就会明白吴晨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就是群体意识！”吴晨解开了谜底，这绝对不是什么玄奥高深的答案，反而很是通俗，通俗到吴卫国有些错愕，有些失望。

“宇宙意识在某种程度上与它很像，没有自我，没有喜恶，甚至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思维，只有所有生命……注意，是所有，包括轮回前，轮回中的所有生命，特别是智慧生命的意识衍射！”

“群体意识让这群鸟自如的飞翔，避开一切让它们混乱、碰撞、坍塌甚至灭亡的障碍与危险，宇宙意识作用在整个宇宙之中，它的本能、它的追求就像群体意识作用的这群鸟……”

………………

吴卫国不记得这次觐见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时间流逝的特别快，等他恍惚的走出庄园坐进自己的专车里的时候，他才逐渐的清醒过来，一纸画像出现在眼前，画像里的人的眼睛被吴晨点了两块墨迹，已经不能对吴卫国造成什么威胁，吴晨的告诫重新浮现……

“……祂，就是宇宙意识的某种代表，不要试图去消灭祂，也不要展现出任何敌对的举措，隔离祂，杜绝祂一切获得讯息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