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春晖画得你
作者:一江烟雨 | 分类:都市 | 字数:4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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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亲生母亲来了!
皇宫御书房里,成献帝高坐于龙位之上,脸上神色黯然。
许久,他才轻抬了抬眼皮,幽幽叹气,“老八,虽然你这次没有在萧云霁面前露面。但他还是会查出是你指使人绑架云初浅的。想来,他应该很快会对你下手了。你可要挺住!”
成献帝寡情的脸庞上堆砌的是满满的疲惫。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除掉萧云霁,他的皇子们也还是不能除掉萧云霁。
难道萧云霁注定要成为压在他们这些父子头上的大山?
萧清毓低着头立在殿中央,“父皇,儿臣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有一次,儿臣能除掉他。”
他幽幽的抬起头,一身凛厉气息,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正等着机会反扑他的敌人。
成献帝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神色微微转好,淡笑着,“你有这个志气,父皇很替你高兴。这些日子你自己小心些,朕会派人保护你的。”
“喏。”萧清毓拱了拱手,见成献帝脸上神色似乎不是很好,他又主动说道,“那儿臣先告退了。”
成献帝轻点点头,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老八,你准备下,过几天立你为太子的诏书会下来。”本来他是想等他除掉萧云霁后才册封他为太子的。不过想来他的这些皇子们中倒只有他一个看着还能扶上墙。
他得赶紧次立他为太子,让他把势力做大,以后能有实力和萧云霁对抗。
“多谢父皇厚爱。”萧清毓声音清淡的给成献帝行了一礼。成献帝眼波微动,觉得他这个皇子心思有些难测。
这若是换做别人知道自己被立为太子,早已经喜不自禁了。
只有他,总是这般淡淡的……
难道是因为没有抢到云初浅?
“老八,你的身份注定你不会缺女人的。一个云初浅而已,能娶到手算是锦上添花的事。若不能娶到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顿了顿,他想到昭阳侯的女儿苏明月。便又比较起来,“同样是侯女,越国的苏明月温婉贤淑,蕙质兰心,这样的女人才是我们这些男人最该娶回家的贤内助。”
萧清毓不想让成献帝继续贬低云初浅,便淡声道,“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成献帝在他身后又轻嘱道,“你等下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她好久没有见你了,一直跟朕抱怨你。”
萧清毓一走出御书房,有个小太监在探头探脑。他认识那个小太监,是他母妃身边的小太监。名叫小福子。
小福子看到他,弓着身子上前,“启禀八皇子,齐妃娘娘让小的来传话,说她要见您。”
萧清毓眉头拧出一条褶皱,面上神情稍显不悦,但还是跟着小福子去见了他母妃。
皇宫历来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没有皇帝的宠爱,就得有皇子傍身。若这两样都没有,那只能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熬日子了。
齐妃在这宫里本来只是一个身份极为卑贱的宫女,成献帝年轻时有一次醉酒要下她。
不久后,她就怀上了萧清毓。在萧清毓还没有得到成献帝疼爱时,齐妃过得并不如意。这一两年里萧清毓翻身了,齐妃在宫中的地位才算是水涨船高了。
萧清毓到时,齐妃正拿着一大堆画像在看。一见到萧清毓,她嘴角含笑,招呼着他,“毓儿,你父皇派人送来这么多的画像,你快来看看你喜欢哪个闺秀,母妃亲自帮你去说媒。”
萧清毓温润的目光从那一堆画像里快速扫过,脑海里闪过的却还是云初浅那张素净清淡的脸庞。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母妃,儿臣年纪还轻,不想现在成亲!”如果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娶别的女人回家又能怎么样?
齐妃一怔,儿子对云初浅的感情她多少能觉察到一些。听他这样一说,她放下手中的画像,不悦道,“毓儿,母妃以前让你主动接近云初浅,只不过贪她是云政的女儿而已。现在你父皇既然已经看到你的光芒了,你又何必把她这个垫脚石放在心里。记得,你是你父皇最为宠爱的皇子。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让你低头去讨好她的。”
萧清毓心烦意乱,类似于这样的话他从小听到大。
以前他雄心勃勃,怀着险恶的目的接近云初浅,心里只是把她当做往上爬的垫脚石。可现在他都即将快成为太子了,他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他知道他这是因为……云初浅。
只要一想到云初浅可能正和萧云霁甜蜜着。他胸口就有嫉妒、惶恐、愤怒的情绪在交织翻滚。这些感情催的他整个人暴躁阴翳。
以至于让他都敢向他的母妃顶嘴,“母妃,别把浅儿说的那般不堪。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都是我倾慕的女人,”
冷冷丢下一句话,他愤然拂袖离开。
齐妃在他走后,脸色却是阴沉了下去。
这个云初浅,还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迷惑了晋亲王,又来迷惑她的毓儿。
萧清毓这一夜在酒肆里喝的酩酊大醉。等他迈着踉跄的步子回到他的府邸,早有丫鬟迎上来。迷迷糊糊之中,萧清毓抬头看了扶着他的丫鬟一眼,下一刻整个人就顿住了。
视线里女人仰着一张素净清雅的脸庞对他魅惑一笑。这一笑勾得他神魂颠倒,上前就将女人打横抱起。
“浅儿!”
进了寝殿,他将女人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扯,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占/有了那个女人,嘴里却不停的喊着云初浅的名字。
……
月牙儿爬上枝头时,萧云霁处理好府里的事情后怀着雀跃的心情迈进清风苑。一路却没有丫鬟嬷嬷来迎他。他微微有些疑惑,可等修长的双腿刚要迈进喜房时,房间里传来的说笑声让他眉头一扬。
“王妃,我家王爷在庙里时天天夜里都得跑瀑布那里冲澡。”
“王妃,我们这帮人都跟着王爷十多年了。我们可以作证,王爷他绝对还是个雏儿。”
“对!对!倒不是我们家王爷有多么守身如玉,主要是他眼界高,总嫌弃人家姑娘。”
“王妃……”
萧云霁在门外听着自己的一帮手下争先恐后的向他的小白眼狼爆料他的隐私。他俊美的脸庞一沉,狐狸眼里有波光闪动。
“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是不是?”他双手负后,立在门口边高声一呼。
本是热闹的屋里因为他这一呼喝,立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一番,纷纷找借口离开。
屋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这对小夫妻。云初浅匆匆瞥了他一眼,脸红心跳,忙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她。
萧云霁走进贴着大红喜字的屋里,屋里龙凤喜烛高照,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他犹豫了小片刻在云初浅身边坐下,眼皮轻垂,就看到云初浅两只手正互相绞弄着,似乎是挺紧张的。
他轻抿了抿矜贵的唇角,喉咙发干。
“浅浅,要不我们就歇息吧。”他说了一声,一只大手就向云初浅的两只小手包来。其实若不是怕吓到她,他可能早就直接扑向她了。
他手上炙热的温度传到云初浅的皮肤上,烫的她脸更红了。
“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她眼睫毛轻抖了抖,声音软糯沙甜。
萧云霁轻诧,继而又苦笑了下。他一看到她,一双眼睛就直接黏在她身上了,其他的事都差点给忘记了。
起身,他走到桌子边取回一对葫芦瓢。瓢里盛了些清酒。
云初浅眼皮轻动。
在东靖国以前,夫妻成亲要喝合卺酒。那时所谓的合卺酒就是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但那是老皇历了,现在图省事,都直接用酒杯代替瓢了。没想到这萧云霁还挺注重细节的。
云初浅刚喝完酒,就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她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卷翘的眼睫毛轻眨,身子往绣着海棠的衾被上一倒,萧云霁就覆了上来。
都说月下看美男,灯下看美人。烛光倾照下,她容颜迤逦,脸颊有红晕晕染,双眸乌亮湛人。她轻抖着卷翘的睫毛紧张的望着他,那模样勾人至极,让萧云霁心猿意马,双眼里的眸光也就更加炽热了。
他想到他做过的那些梦,梦里的她辗转沉yin,或是一笑或是一眨眼,就能让他像个冲动的少年那般莽撞。
“浅儿。”如今她就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心中的那份渴盼伴随着血液在他身上每一处扎根生芽。他想要她!非常想要她!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脸颊上,属于他的烫人气息炙烤着云初浅。她手足无措,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的萧云霁金戈铁马,怒斩云凌云初鸢,终为她这个孤魂野鬼报了仇。
她仰慕感激梦里的那个萧云霁。
但她也清楚,即使没有那个梦,她也是喜欢萧云霁的。
喜欢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挺身救她的样子;喜欢他没事时一脸无赖摸她头的样子;喜欢他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嘱咐她事情的样子……
他霸道,邪魅,还总是无原则的宠着她。
前世所托非人,让她曾对世间情爱之事避之不及。但现在,她想再赌一把。赌萧云霁不会负她。
云初浅眼皮轻抬,两只小手轻抱住萧云霁的腰身。正在热吻的他。身子猛然一震,只觉得身上翻滚的热潮更加汹涌了。他恨不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云初浅却是眨着眼睛认真的说道,“以后不管你怎么样了,你都不许欺负我爹还有我大哥。”
萧云霁忍得非常痛苦。但又不得不轻声安抚她,“我哪里可能欺负你爹和你大哥呀。”明明都是他们两人欺负我。
尤其是云政,仗着是小白眼狼的爹,没少刁难他。
他有个女儿了不起呀?又不是只有他会生女儿。等以后小白眼狼给他生了个女儿后,他也要可劲的刁难他未来的女婿。
萧云霁心里这样想着,喉结上下一翻滚,一俯身,两只手往她纤纤不堪一握的柳腰上一扶,欺身用力一挺。
“啊!”云初浅疼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她开始拼命的躲避他的掠夺。嘴里不停的发出一些求饶声。
娇软如黄莺的求饶声却只是把萧云霁刺激的更加疯狂。大红喜被里的她,鲜嫩可口,仿佛是这世上最可口的食物。萧云霁彻底抛弃理智,俯身享用身下的食物。
月朦胧,天上的月牙儿似乎也羞的躲到云层里。
一夜红被翻滚,只听到云初浅断断续续的抱怨声。
“萧云霁,你……你轻点……”
“萧云霁,我困乏了,要睡觉……”
“萧云霁,你个变/态,你还要来……”
云初浅到后面被他折磨的只能扶着腰才能睡觉。偏偏萧云霁还霸道的要搂着她睡觉,到天亮时,萧云霁又食髓知味。要了她一次。
以至于云初浅第二天直接在床上过了一天。
人生百态,有酸甜就有苦辣。当昭阳侯睁开眼皮时,对上的却是一张恶毒狰狞的面庞。他心中一骇,那些涣散的思绪瞬间聚拢。
“怎么是你?浅浅呢?”他想要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来,可一挪动身子才发现他全身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双腿,他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力。
苏明月笑眯眯,将她那张脸凑到昭阳侯的面前,“我的好爹爹,你的命还真硬。都被我刺了三刀,你都还能活着呀。不过……”她嫣然一笑,“你命是硬,运气却是不好。要不你瞧,这兜兜转转了一圈,你又回到女儿手里了。”
昭阳侯从苏明月脸庞上看到了张狂和嚣张。他眸瞳剧烈一猝,两只手并用,就要爬下床远离可怕的苏明月。
苏明月嗤笑,“爹,你放心吧。女儿这次不会再杀你的。女儿顶多给你灌点哑药,毒哑你就是了。”
明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却被苏明月说的轻松无比。昭阳侯半个身子刚从床榻上爬下来,猛听她这话,手臂一抖,整个人就从床榻上翻滚下来,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上。
苏明月像是看到了一副十分好玩的情形似的,掩唇吃吃的笑了起来。然后抬起一只脚,踩在昭阳侯手背上。居高临下。
昭阳侯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抬头仰视她,觉得她鬼魅的比地狱里的罗刹还要恐怖。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感觉,他嘴里痛苦的发着声,“来人啊!救命啊!”
苏明月目光阴翳,“我的好爹爹,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了。东靖国皇帝已经把你交还给我照顾了。你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咚咚!”
门口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明月走到门口去打开房门,门外云凌面罩一黑布,手端着一碗还散着热气的药汤走了进来。看到匍匐倒在地上的昭阳侯,云凌冷冷的甩了他一个眼刀。
“昭阳侯!该喝药了!”云凌说话间,又走到他面前,缓缓的一蹲身。将手里那碗散着热气的药汤往昭阳侯面前一端。
昭阳侯眼皮轻垂,这挥散着热气的药汤泛着黑幽幽的光泽……
他摇着头,“我不喝!”这药汤是下了哑药的!
云凌精明的眼睛里掠过一抹不耐烦,他一只铁手用力的钳制住昭阳侯的喉咙,端起药汤就要往他嘴里灌。昭阳侯拼命的摇头拒绝,他手里的那碗药汤一时散了一半。
云凌像是已经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似的,他起身将手里剩下的半碗药汤递给苏明月。而他本人冷哼了声,抓起屋子里的一张灯挂椅,就向昭阳侯身上猛砸。
“你还以为你是越国的侯爷呀?敢拒绝老子?呵呵,老子今天就打个痛快,”
做工结实的灯挂椅“砰砰”的砸在昭阳侯双腿上,让他原本使不上力气的双腿疼得犹如被人用针锥刺猛刺,疼的他全身忍不住弓成一团。
“御医已经给你看过了。说你双腿虽然受了伤,但还是可以治好的。”云凌脸上神色狰狞,“不过你运气实在是不好,碰到了我。”
他手上的灯挂椅往昭阳侯双腿的膝盖处狠狠砸去。昭阳侯痛苦的哀叫一声,双腿膝盖发麻。
“老子今天心情好,索性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你那亲生女儿从小就被老子的姘妇往歪路上引。之前她被毁容又被人嘲笑为东靖国第一草包女,这些都是老子和姘妇安排的。你也别以为她治好了脸上的疤痕就可以高枕无忧,从此和晋亲王过上美好的生活了。老子告诉你吧,这是不可能的事。老子把你折腾废了,就去弄死她。”
云凌的声音尖厉而高亢,几句话之间就已经又在昭阳侯双腿的膝盖上猛砸了十多下。昭阳侯膝盖疼的到最后像是直接没了知觉。”
云凌脸庞上的神色更加骇然阴森,“你那女儿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真正身世是什么。她一辈子都要活在被老子我愚弄的环境里。想想真替她可怜呀。”
“我的腿……”昭阳侯抱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双腿,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抖动着。他抬眉,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仰着脸去看云凌,脸上青筋暴现。目眦尽裂,向云凌吼着,“你住口,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们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要让你这样为难我们的孩子。”
云凌讥笑,又将手里的那把灯挂椅往昭阳侯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双腿上猛然砸去。这一砸,灯挂椅断裂开好几截。
苏明月在边上看着昭阳侯被打的膝盖,就发现他膝盖处的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苏明月唇角微微轻扬,心情看着似乎很不错。
云凌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双手。等擦完手,他嘴角扬起一抹乖戾的弧角。又接过苏明月手里的那碗哑药汤,蹲在昭阳侯面前。
昭阳侯紧紧的抿住嘴唇还是不肯喝那哑药。云凌尖厉的指甲直接扣住昭阳侯下巴上的肉,脸上扬起变态般的笑容,手上一用力,强行撬开昭阳侯的牙关。把药往昭阳侯嘴里灌。
苏明月在边上见昭阳侯还在反抗,她眼波一动,跑过去按住昭阳侯,让云凌更容易的把那碗哑药灌下去。
“啪!”等云凌手里的那碗哑药见了底,云凌索性将手里端着的空碗往地上一砸,而他自己则站起身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俯瞰昭阳侯。
昭阳侯双腿被打的已经没有了知觉,又强行的被灌入了哑药。他喉咙口像是有火在燃烧,他伸手去抠喉咙,想要把喉咙里想要把刚刚喝下的哑药抠出来。
效果确是不明显。他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喉咙口传来炙痛感,他张嘴要说话,可一开口只发出“啊啊”的声音,根本就已经不能成功的说出话来了。
说不了话,他全身肌肉紧绷,用恨不得将云凌直接杀死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云凌安然若素,对苏明月道,“明月,你过两天就带你的爹爹回越国吧。想来你的母后肯定是非常想你们了。”
苏明月那双精明的眼睛眨啊眨,嘴角轻撇,“爹,昭阳侯好歹细心养育了女儿这么多年。女儿临走前还想带他去见一见云初浅。”说到这里,她眉眼弯弯。笑的极为阴险,“爹,你不觉得他们这对亲生的父女相见却又不能相认的画面会很有趣吗。”
变、态。
昭阳侯匍匐在地,像是有人紧抓住他的心脏,胸口瞬间有股窒息般的感觉。
老天无眼,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父女!
……
云初浅觉得萧云霁上辈子一定是匹狼,而且是怎么也喂不饱的狼。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她在床上躺了一天。到第三天时,他又是一番无度的索求。
云初浅被他折磨的暗中发誓,一定不能再让他在房事上得逞,一定要晾一晾他。
等回门那天,萧云霁一大早就把云初浅捞到马车里。等到了忠勇侯府,萧云霁才把云初浅唤醒。云初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刚要下马车,萧云霁已经早她一步跳下马车。他一回身,也避讳其他人,当众将云初浅从马车上抱下来。
云政云向北听到下人的禀告后,已经出来迎接了。
几天不见,云初浅五官是没有变,可小脸上透出的那股明艳动人一看就是被滋润过的。
云政心里一恨,暗中骂了萧云霁好几声的“禽兽”。
云向北率先迎向云初浅,将云初浅拉到边上去,小声问道,“浅儿,你这几天没事吧。那天你被晋亲王抱走,爹和我本来是想去晋王府看你的,可王爷不肯。”
云初浅摇摇头,她自然是没什么事,只不过……被一匹se狼给缠住了。
云向北把云初浅拉到边上去说话了。这边的场面上只剩下云政和萧云霁大眼瞪小眼。云政冷哼了哼,双手负后,狠瞪他一眼,“你别以为现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即使浅浅怀了你的孩子,但凡你出个三长两短,我第二天还是会跑去晋王府把浅浅和她腹中的孩子接回来。我云政养得起他们母女。”
能让他揍云政一顿吗?
他真的好想把这个欠扁的岳丈狠狠地用力地狂揍上一顿。
这世上岳丈千千万万,他怎么就摊上一个巴不得他死的岳丈。
尼玛的他也要有样学样,以后狠狠的折磨他的女婿去。
忠勇侯府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四人很快进了府。因为今天是云初浅回门的日子,云政早就交代厨房师傅。让师傅烧了一桌子云初浅喜欢吃的东西。
云政为了故意做给萧云霁看,便在边上细心的为云初浅挑掉鱼肉上的鱼刺,然后淡淡的对萧云霁道,“浅浅是个小马虎,喜欢吃鱼,可又经常会被鱼刺卡到喉咙。只要我这个当爹的在她身边陪她吃饭时,我都会替她把鱼肉上的鱼刺给挑掉。”
意思就是说:你萧云霁嘴里说一定会好好的待我的女儿。可连一个鱼刺都不帮我女儿挑掉。你这样也好意思吹牛说你对浅浅有多好。
可以给他一条绳子吗?
他准备直接勒死云政这个聒噪的岳丈了。
太讨人厌了。他的浅浅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呀!
萧云霁抿了抿唇,想转移话题,结果冷不防的往云向北方向一瞥,又看见云向北在给云初浅剥虾壳。他脸上的表情还像是非常高兴能给妹妹剥虾壳似的。
萧云霁嘴角忍不住轻抽了,但也认命般的拿起筷子,拼命的给云初浅的碗里夹菜。深怕在宠妻的这条道路上输给云政云向北。
云初浅饭量很小,这一顿三个男人不停的给她夹菜。愣是把她肚子给吃撑了。
四人刚用完午膳,就有管事嬷嬷来报说,“老爷,苏明月姑娘带着昭阳侯来见您。老奴已经将苏姑娘他们一行人安排在客厅了。”
云政一直不明白那夜昭阳侯为何会和他的浅浅一起摔在崖底。如今听说昭阳侯到了他府上,他自然是整了整衣服就去前院的客厅会客了。
中午的阳光照在客厅,当云政跨步走进客厅时,眼里神色一蒙。
明明前些日子还精神奕奕的很他谈天说地的昭阳侯此时蜷坐在一张轮椅上,面上神色枯槁,双眼黯淡无光。他一看见云政,黯淡的双眸像是被人注入了一抹奇异的光彩,嘴唇剧烈的抖动,从喉咙里发出“咿呀呀”的声音。
昭阳侯这喉咙是?
云政心又是一沉,在心里为昭阳侯惋惜。
苏明月款款向前走了几步,主动给云政行礼,“云伯父,明月已经准备明天带我爹回越国了。明月知道云伯父你和我爹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你们两相见如故。明月和爹爹要回越国,自得来跟云伯父你拜别。”
云政点点头,又关心的问道,“你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苏明月眼睫微垂,叹气着说道,“御医给我爹诊治过了。说他双腿以后可能都不会有知觉了。而且他的喉咙也不知道被谁给下过毒,一清醒后就不能说话了。”
“呜额呀……”苏明月说话时,坐在轮椅上的昭阳侯用手拍着轮椅的扶柄,激动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云政心疼他,紧走几步,在他轮椅前蹲下身。昭阳侯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在云政才能看到的角度里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苏明月,又要在轮椅扶柄上写字给云政看。
云政疑惑间,苏明月已经又嘴角含笑来到云政面前,温柔的出声说道,“云伯父,明月上次来忠勇侯府和浅儿妹妹一见如故。明月想在离开前再见浅儿妹妹一次。不知道云伯父你可否让浅儿妹妹来见明月最后一面?”
苏明月是知道今天是云初浅的回门日的。
“啊呃……”苏明月的话成功的吸引了云政的注意力,云政便没有看到昭阳侯在轮椅扶柄上写下的那几个字。
昭阳侯一时间有些激动,又用手紧拍着轮椅的扶柄,希望引起云政的注意。
但显然云政误会了他。见他这般激动,云政还以为他这也是要见云初浅。于是,云政很爽快的应下了苏明月的请求,让人去把云初浅给请来。
须臾。云初浅也到了客厅。
轮椅上的昭阳侯见到袅娜向他走来的女子,眼里既有担心又有惶然,他用力的拍动轮椅的两侧扶柄,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苏明月将昭阳侯的反应收入眼底,嘴角轻扬,往昭阳侯面前走了一步,对云初浅灿然一笑,“浅儿妹妹,我明天就要和我爹回越国了。今天就是来和你见最后一面的。我这次来东靖国最高兴的事就是能认识到浅儿妹妹了。”
云初浅恨不得直接撕烂了苏明月的脸。这个女人比云初鸢还要阴险卑鄙。云初鸢顶多装装苦情小白莲,主要要来害她。
可苏明月,一盒糕点就差点毁了他们整个忠勇侯府。
幸好厉嬷嬷处置得当,但也不知道厉嬷嬷当时怎么就知道那盒糕点有问题。幸好厉嬷嬷年轻时染过天花,这次才能帮她在城郊的别院照顾春儿她们几个丫鬟。
“啊啊啊!”昭阳侯手不停的抖动着。嘴唇也在嚅动,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似的。
云初浅目光越过苏明月,落在她身后的昭阳侯身上。
萧云霁已经告诉她了,那夜她被发现时是和昭阳侯在一起的。当时昭阳侯紧牵着她的手不放。萧云霁说他也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们两人分开的。
她轻移莲步,向昭阳侯走去。蹲下身,她目光友善的看向昭阳侯,问道,“侯爷,那一夜是你救的我吗?可你当时怎么在那里?”萧清毓可不像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即使在和萧云霁的对抗中没有赢过萧云霁,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可惜那一夜她喝了萧清的酒后,又被他打晕。她对后来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只能推断是昭阳侯那一夜在萧清毓的手下那里救下她的。
近在咫尺的女儿却不能相认。昭阳侯眼泪都滚了出来。他不断的扯着嗓子发出“啊啊”的声音。云初浅听不懂,他干脆抓过云初浅的手就要在她手掌心写字。
苏明月又站了出来,打断他们的交流,“浅儿妹妹,我们等下还要进宫向你们的皇上告辞。现在就不多留了。”
她说着话,已经伸手去推轮椅。昭阳侯眼睛瞪的大大,用双手的手肘子去卡住轮椅的两个轮子。一副不想离开的模样。
苏明月笑,解释道,“看来我爹还是舍不得云伯父。”似是极为惋惜的轻叹了口气,她又垂眸对昭阳侯说道,“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爹,咱们总是要回越国的。”
昭阳侯仰头看她,眼里的眼白处已经泛起猩红色的血丝。
苏明月眼底幽幽,见昭阳侯不肯走,于是开口唤来他们的两个随从,两个随从一人架住轮椅的一边,扛着轮椅走出客厅。
昭阳侯回头,目光紧紧的黏在云初浅的身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可惜,云初浅他们实在是理解不了昭阳侯在说什么。
苏明月在昭阳侯被人架出去后,笑的明媚如春,“那么,云伯父,浅儿妹妹。咱们就此一别,以后若是有缘再相见了。”
又向云政行了一礼,苏明月转身离开。云初浅在苏明月离开后,只觉得莫名轻松了些许。
她仰头去看云政,云政却还是在为昭阳侯惋惜着。“真是天妒英才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东靖国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云初浅刚刚转好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感染,也又瞬间觉得沉重了些许。
她总觉得萦绕在昭阳侯身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没有解开。他这么一离开,以后这些秘密恐怕都没有解开的一天了。
苏明月带着昭阳侯离开忠勇侯府后,她脸上伪装出来的温婉瞬间卸去。眼神冰冷如刀,“你就不要再奢想和云初浅相认了。你们父女两……这辈子都不可能相认的。”
昭阳侯被粗暴的丢到马车里。苏明月又领着他进宫去向成献帝告辞。成献帝对苏明月的态度极为亲和,还嘱咐苏明月以后若是有机会了可以再来东靖国游玩。苏明月告谢离开。
等月上枝头时,苏明月才带着昭阳侯回他们住的驿馆。
苏明月刚从马车上下来,她的嬷嬷却是乘着夜色来到苏明月身边,低语对她道,“小姐,不好了。太后她前些日子收到昭阳侯失踪的消息心里担忧昭阳侯,也乔装来了东靖国。现在已经在驿馆里等着小姐你了。”
她的母后来了?
苏明月脸庞上闪过一抹慌乱。
她好不容易才把昭阳侯给制服住,怎么又来了一个?
这老天难道是要跟她作对,一定要让云初浅跟她的亲生父母相认才肯罢休?
“小姐,这次太后把皇上也带过来了。”她的贴身嬷嬷又补充了句。
苏明月双手开始紧张的绞动衣服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