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最的百般劝说下，冯汉鹏终于同意尽快回到奉天配合警方调查。

陈最此时已是睡意全无，洗漱完毕后，主动进了厨房准备早餐，牛奶面包煎蛋火腿，再一一唤醒女巫。吃饱喝足后，他下到8楼，进入大东侦探所。

其他侦探陆陆续续上班，陈最安排好一天的工作任务后，把邱联留了下来。

“邱叔，有这么个案子，你帮我分析分析。”陈最把陶雅案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邱联。

邱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听陈最说完，立即皱起了眉头，“不对劲啊！按理说你那个富二代朋友绝没有作案动机，对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来说，女人召之即来，又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他犯不着去杀人。**只能证明他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不能当做杀人的证据。倒是9号楼的监控有点蹊跷，三天之内都没有外人出入，难道是邻居作案？”

“邱叔，你别忘了凶手可以走楼梯啊！有一天晚上9号楼大厅的监控坏了10个小时，凶手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潜入陶雅的家里作案。”

邱联轻笑了一声，“23楼，走楼梯，这个凶手的体力还真不错。”

“邱叔，警方除了怀疑冯汉鹏外，还提到了一个叫师文的大学生，他是陶雅的铁粉，和她的联系非常密切，说不定人是他杀的呢？”

“倒也有这种可能。”邱联伸手拽过一张白纸，在纸上画出两条斜线。一条下面写了“凶手是邻居”，另一条写了“外人。”

“根据现有掌握的证据来看，凶手无非有这两种可能，如果是在9号楼里居住的人，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电梯，进入23楼，完全不会引起警方的怀疑，不过这个推论好像有点站不住脚，除非能发现更多证据。”邱联在“邻居”下面添了两个字“动机”，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现在警方肯定是倾向外人这个方向，如果DNA对比成功，你那个富二代朋友将会是最大嫌疑人，不过也不用担心，付洪海虽然在破案上天赋不如你二叔，但他胜在细心，找不到绝对证据，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至于那个师文，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暂时不好胡乱猜测。当然，你要是想帮你朋友，就要去找出真正的凶手还他清白。”

经过邱联的点拨，陈最的思路立刻清晰了不少。是啊！我没必要费劲去证明冯老大不是杀人凶手，我只要找出真凶，冯老大自然没事了。

陈最拿过笔，在“外人”下面添上了“师文”两个字，既然这小子嫌疑仅次于冯老大，就从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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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雅尸体被发现的第一天，风平浪静，除了望京小区的居民议论几句外，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可是第二天清早，望京小区的居民出门上班时发现，小区的大门处突然间聚集了很多不知哪里来的陌生人，他们不吵不闹，安静的站在小区门口。一夜之间，大门两侧多出了好多小花圈和香烛，在一月的寒风中，花瓣瑟瑟发抖。

昨晚，烈风直播平台的几名主播在直播中表达了对陶雅的哀悼，谴责残暴凶手的同时，也希望警方能早日破案。

烈风直播不是什么大的平台，在全国范围内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一个小公司里的半红不红的女主播身死原本也激不起什么轩然大波，纵然有几名主播同时为她的香消玉殒掉了几滴眼泪，可是投射到冷漠而巨大的社会中，就如在海面上掉了几滴雨水，荡出一圈微小的涟漪后，随即消散无形。

几十个陶雅的铁粉在望京小区外祭奠也不过是小区居民平淡的生活添加了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摆放了一天的香烛花圈在傍晚被清洁工麻利干脆的收进了垃圾箱。

原本这桩杀人案会像其他案子一样，热闹几天后再无人想起。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1月23日，陶雅尸体被发现的第三天。冯汉鹏乘飞机回到奉天，飞机一落地，他就被早就等候在机场的警察带走。而这一幕偏偏被一个陶雅的铁粉看到并偷偷拍下了照片。一分钟后，一条名为“凶手落网，陶雅安息”的朋友圈发送出来，并火速的在陶雅的粉丝小群体里传播开来。

女主播身死不是新闻，富二代泡美女主播也不算什么新闻，但是富二代杀了年轻貌美的女主播那可就算大新闻了。这条包含了金钱、美色、凶杀的朋友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向外扩散，几个小时后，望京小区、公安局、冯家门前围满了各路媒体记者，他们就像闻到血腥的鲨鱼，蜂拥而至。

望京小区大门两侧的花圈香烛立刻成了一座小山，这让原本已经不剩几个人的铁粉们动力倍增，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以致连小区居民出入都成了难题。

公安局刑警队，祝江涛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围墙处手持相机的各路记者，一字一顿对付洪海说：“这个案子引起了社会极大反响，加快速度，早日破案，不然局里压力太大了。”

付洪海默默点头。昨天他已经拘捕了师文，今天又从机场带回了冯汉鹏，DNA对比正在等待结果，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媒体就堵住了刑警队的门。

他走出祝江涛的办公室，立刻指挥手下再次审讯师文和冯汉鹏，争分夺秒，时不我待。

烈风直播办公楼的大门口，几十名陶雅的粉丝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一身黑衣，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幅黑底白字触目惊心的大横幅打了出来，上面几个大字看得人心惊肉跳，“无良老板还我陶雅”。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风声，说殷杰名为老板，实际上就是个淫媒，专门把手下的女主播介绍给各路权贵。粉丝们一听当然不干了，几十人跑来堵了公司的门。

殷杰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被困在这里已经大半天了不能脱身。

他抓起电话打给陈最，听筒里传出的却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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