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了她。”

我回复了唐月如，我不想再和林茜扯上什么关系，唯一能做的，是尽快找到林茜，唐月如也联系不上林茜，不过听她口气，林茜和月在一起，只是月不肯告诉她们林茜的下落。

直接点的方法，就是按照夏微微的办法，跑去揍月，逼问他林茜的下落，不过我又不是黑蛇会。月万一打死不说，我也不能真把他打死。

我只好违反和暗馨的约定，偷看了林茜手机的位置，林茜虽然不接她们的电话，不过她手机还是开机的，以我对林茜的了解，我知道她只是想要暂时不理人而已，我之前在她手机上弄过病毒，虽然后来清除掉了，但要查找她手机的位置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很快就锁定了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出租房内。

很简陋的出租房。

她和月同居了。

莫名难受，我在屋子里呆了下，然后穿上衣服出门了。

林茜房子所在的街道，给人感觉是三流乡镇，路上时不时还能碰见乡村非主流。

我更加不爽。

出租房是单独的一间，窗子特别破。

我过去的时候，屋子里正在吵架。

“呵呵。要钱？我哪来的钱给你啊，你要钱去找你那个富二代啊。”月狰狞地说。

然后我听见林茜轻轻的声音：“我和杜羽早就没关系了，你为什么老是……老是……”

“呵呵，没关系了？你知道你晚上做梦叫了多少遍他的名字吗？杜羽杜羽，真特么深情啊，你去找他啊，找他要钱。”

“我…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你个贱人，好意思问为什么吗？我不是被你逼成这个样子的吗？我特么那么喜欢你，你玩我，哈哈哈。”

……

房间里吵得很大声，月似乎恨不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他狠狠地骂林茜是贱人。

仇恨的海洋有时候可以风平浪静一辈子，但一旦发作，海啸扑天，人间惨象。

我站在门口听着她们吵架，进退两难。

林茜请求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怀疑我，那就分手好了。”

“分手哦，好啊，那你快滚吧。”

“再给我三百块，只差三百块。”

“你咋那么贱啊？走了还要找我要钱？让你去找你的富二代。他三万也得给你吧？”

“你……”林茜哭了起来，她一直就很喜欢哭。“孩子是你的，把他打掉我们就没关系了。”

“是我的？拿什么来证明？林茜，你活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和他走，现在也滚去找他啊。”

我胸口猛烈地疼痛起来，冲到门前，把门踹开了。

屋子里的凌乱不堪，林茜和月盯着我呆了一下，很快月更加狰狞地大笑，而林茜哭得更凶了。

我想动手打架，捏了捏拳头，却又松开了。我走到林茜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月还在笑，嘴里继续骂：“果然贱啊？竟然真的能把情夫找来。”

林茜气得发抖，她说：“别说了，月。”

月说：“大家快来看看，贱人长什么样子？”

许多人真的跑过来了。那地方住的都是些民工，民工们一看这场景，都磕着瓜子呵呵笑起来。

我抓起一根板凳，拍在月后脑勺上，把他打晕了过去。

林茜看见月倒在地上，跑过去，抱着月。

我说：“跟我走。”

她只摇头，不说话。

我强行把她抱起来，她轻轻叫了一声，被我强行抱走了。

我没带她回家，先把她带到宾馆住了一晚上，她蹲在床上，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坐在她对面，守着她，后来我肚子饿了，我跟她说：“我出去买点吃的，你不许跑。”

她点点头。

我不放心，感觉她肯定要跑了。我就牵着她说：“跟我一起走。”

林茜摇头，又看着我说：“杜羽，我们不可能了。”

我说：“先跟我去吃饭。”

“我怀孕了。”

“我知道。”

林茜怀了月的孩子，要做人流，不过她缺钱，她又很害羞，这种事情不肯告诉夏微微和宫琪，她要找月要钱，但月不肯给。

吃过晚餐，我和她重新回到宾馆，她去洗澡，我看她穿的衣服都弄脏了，订了一套裙子让人送过来。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让她换新衣服，她看着新衣服又大哭起来，我要去抱她，她这次死也不肯让我抱。

她说：“我脏。”

晚上她还是安稳地睡着了，分开的两个月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我在旁边看着她，床头灯的灯光格外温柔。

我没有碰她的欲望，不过觉得她很好看。

很奇怪的美丽，和我见过的所有风景都不一样。

大半夜我听见她梦里说我的名字。

大半夜，我接到王语欣的短信，回完王语欣的短信以后，我在林茜身边躺下睡着了。

早上，我睁开眼睛，林茜穿着新裙子坐在椅子上，她看着我醒过来。

这场景和之前我们住在一起的场景一样。

不过，她很客气地说：“谢谢你，杜羽。”

她恢复了过来，客气地拒绝。

然后她将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重新换上她自己的衣服，她说：“衣服不合身，去退了吧，或者……”她咬咬牙：“或者给你女朋友穿。”

我想起王语欣，左右为难，我说：“这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给你的东西我都不会给她。”

林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说：“我们都这样了，肯定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骗我？”

我当然不服气，又说我骗你，我说：“我哪有骗你？我们还是朋友啊，你衣服脏了，就穿新衣服又怎么了？又不是没穿过。”

林茜犹豫不决，几秒钟后，她低下头，失落地说：“没骗我吗？你给我的圣诞节礼物，也给了一份给她吧？”

我猛然想起圣诞节给林茜的衣服，两件，也送了一件给王语欣。

我谎言被拆穿，但林茜却很不好意思，她说：“我不是故意的，但现在我们关系已经这样了，怎么说都没事吧？我觉得你和她更配，所以那天晚上你应该陪她的。对不起，我现在这样让你为难了。”

我再次回想起圣诞节那天的细节。林茜怎么知道我把送王语欣礼物的事情？

于是又想到了夏微微，我有点怂了，感觉夏微微很厉害，操控全局。

我说：“我妹妹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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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说：“这重要吗？”

我说：“很重要。”

……

圣诞节那天，我和林茜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去了一次卫生间，钱包放在桌子上，钱包里面有我刷卡的清单，两件相同的衣服。

于是林茜决定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我和王语欣。

她在宿舍哭了一晚上。

……

我以为春天来了，心也可以跟着变暖，没想到还是被宿命的手用力地将那东西抓回冰窖里，死死埋葬。

我又抱住了林茜，永远不想放开的感觉，“傻子。”

早上，我陪林茜去了一趟医院，人流手术，她怀孕快一个月，林茜很害羞，也很紧张，我一路陪着她。

她身材本来就廋，做完手术后，她更加虚弱了，我不放心她回学校，让她去我家，我做饭给她吃。

林茜摇头不肯，我说：“以后我是你哥哥，在这里有什么事，我都帮你。”

林茜说：“你女朋友知道了，会误会的。”

我说：“她去澳洲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的事。”

林茜说：“她去澳洲了？”

爱情总是会以各种名义诱惑着人奋不顾身地去尝试，一旦萌芽，就永远不能死心。

林茜为难，却说：“那好吧，我只住三天。”

我说：“一个星期。”

我想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不过大部分时候，我并不清楚自己真正在想什么。

林茜说：“五天。”

我说：“成交。”

林茜在心里说：“最后五天了，再喜欢他五天，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