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的事情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只是我心里也有些空荡荡的，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毕竟她始终是洛小穹身体里的一部分，哪怕是邪恶，我也感觉有种伤害妹妹的感觉。可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把心思放在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炉火已经发出淡淡的温度，掌门已经将葫芦取出来，里面的小影早已经彻底消失。看到我颓废的表情，叹了口气，拍了下我的肩膀。

“吴悠施主，不要伤心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想要得要一样东西，只能舍弃掉另外一样东西，只是这种罪恶感会伴随自己一生而已。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时间久了，便会埋藏在心里了。”掌门淡淡的劝说我。

“你能明白什么？你不明白的。你这样强大的人，还能有多少为难的事情，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想办法两全其美的事情吧。”我不太相信掌门的话，苦笑着，事情不到他头上，根本就无法理解的。

“怎么可能啊，哪怕是贫道，也只能做到尽量兼顾，而无法两全其美。其实贫道心里也有一个最大的结，是个人都会有罪恶，谁也不会例外的。”

掌门似乎也回想起曾经的往事，神色黯淡，只要是人，就有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是曾经强大的白神族还不是失败了吗？

“什么事情？”我下意识问道，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抱歉，我不该多问的。”

对方的这种身份，怎么可能跟一个外人说自己犯下的错误呢，而且知道多了也没有好处，况且掌门就算犯过错误，自己也不能多问。

“没什么，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其实蜀山很多人都能猜出来，只是不敢挑明而已。陈长老和卢长老的事情王枫已经告诉我了。说起来，当初陈长老落到这个田地，也是贫道害的，对她始终愧疚一生。”掌门和我也算是投缘，有和他有同样的遭遇，难免会多说一点。

“什么？陈长老是你害的？”

这话确实让我十分惊讶，前不久我才大概了解了那两人的事情，当初陈长老是被人陷害才被迫自尽，后来被掌门秘密送走，几十年都孤独的活着，确实太痛苦了。但如果实在掌门干的，那为什么又要偷偷救下陈长老？

“是啊，这件事情还要从百年前说起。之前贫道给你说过白神族的事情，当初你的妹妹洛小穹就是我救下来的，你还记得吗？”

“嗯，我当然记得了。那时候你说为了救下小穹，你付出了一些代价，跟陈长老有关系吗？”我点点头，这点确实要感谢掌门对洛小穹的救命之恩了。

“有！当初蜀山的势力是除了白神族之外最大的，很多人害怕蜀山以后也会跟白神族那样统治整个道教。所以当初所有人都决定斩草除根，贫道却不忍这个白神族最后的血脉就此陨落，罪孽太深了。经过商议，贫道和其他门派达成了一个协议，以后蜀山中不能出现炼药大成者，来限制蜀山的实力。而陈长老在几十年后便成为了炼药大成者，为了当初的秘密协议，贫道亲手在陈长老的丹药里下了手脚。而陈长老也被所有人讨伐，被迫自尽。贫道自知罪孽深重，便耗费了一半的修为救活了陈长老。可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能出现在蜀山，只得将她送走了蜀山隐姓埋名。她的弟子卢长老也是在我的安排下假死离开，这样其他门派就不用担心一家独大了。”

掌门缓缓的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当初因为救洛小穹，却害了两位长老流落在外面。这边是属于他的罪孽和无奈，毕竟这两人都是无辜的...........

“什么？两位长老是因为小穹，才，才落得这样的地步吗？”听完了真相后，我都快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是啊，如果不做出这样的条件，你觉得那些人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那个孩子吗？就像你一样，怨灵和你妹妹都不想其中一个消失，可如果不杀了怨灵，你妹妹就会有危险。杀了怨灵，你便要背负沉重，很多事情都是靠着换取走下去的。或许你以后还是遭受到同样的事情，救下一个，却要牺牲另外一个。甚至，是牺牲掉你自己才能做到。”掌门从回忆中走出来，将这个事情告诉我，就是希望我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选择牺牲自己保护小穹。以后还会有其他人保护她，但能救她的话，我会首先站出来。还有，掌门谢谢你，洛小穹欠了你一生，我这个做哥哥的向你道谢。大恩大德永远不忘，以后掌门有什么要求，就是死我也会做到的！”

我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再次对掌门表示了感谢，眼含泪水。

我和掌门曾经都为了洛小穹而犯下了罪孽，他是为了心里的善而做下的恶，而我是为了亲情而犯下的罪，相比起来，掌门的行为无论是于公于私都是我们一家的恩人。这一跪拜，是自己应该做的。我们用自己的罪恶，只为了换取洛小穹那一片干净的世界！

“好了，吴悠施主，不要行这么大的礼。路是贫道自己选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如果你真想帮助蜀山的话，可愿意在这里修行？”掌门当然不可能用这个恩情来要求我做什么，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啊？什么？你，你是要出家吗？”我顿时一惊，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可出家实在是有些为难。倒不是自己不愿意，只是洛小野和洛小穹还需要我的照顾，我不想离开她们啊。

“哈哈，当然不是了，蜀山可从来不会逼迫别人出家，很多都是俗家弟子，平时都在上学，放假了才过来修行的。我听诗雨那丫头说过，你的修炼天赋很高。仅仅靠着陈长老注入的一点灵力便在短短的时间里学会了五行八卦。那个心法虽然是道术中最基础的东西，可也是最深奥的存在。如果你愿意修炼的话，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以后蜀山真的有难，你也可以以俗家弟子过来帮忙。平时你忙你自己的就是了，有重大事情就过来帮个忙如何？”

掌门笑了笑，确实是看中了我惊人的天赋，不想浪费我这个好苗子。当然，一切都是凭着我的自愿，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勉强。

“哦哦，这样啊，那没问题啊。我之前都说了，只要蜀山有事情，我绝对会过来帮忙的！如果能学到一些道术，我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明白掌门的意识后，我立刻答应下来，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好事情啊，傻子才不答应。

“嗯，那就好。那贫道就破例收你做我的嫡传弟子，不过不要被外人知道。凭着你的天赋，肯定能成为最出色的弟子。贫道一生没有多少牵挂，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那个任性的孙女了。等以后你修炼大成，贫道便可以做个主，将那个孙女许配给你，这样贫道就什么都不担心了。对了，另外加收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学费，这个是规矩，蜀山也是要恰饭的嘛。”掌门十分开心，不过也知道收一个连蜀山弟子都不是的人做嫡传弟子肯定会遭到非议，所以只能秘密进行，甚至连自己孙女的未来都直接考虑了。

“师傅在上，徒儿愿意尽心尽力！”

我再次磕头拜师，名声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只要有了实力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等等！！掌门，不，师傅，你，你刚才说什么？把谁许配给我？”不过我刚拜完师，才意识到掌门后面的那一句，下巴差点掉在地上。